當小鐵皮船再次劃入被水淹沒了的密林深處之後,秦嶽銘他們又失去了方向感。擡頭望天上看,濃密的樹冠已經把天空遮擋的嚴嚴實實的了。低頭往水裡看……好吧,他們同樣什麼都看不見,因爲水裡漂浮着一層綠色的不知道是樹葉還是水藻之類的東西,以至於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水底下究竟隱藏着些什麼。
看着這些漂浮物,秦嶽銘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對着小靈的方向說道:“雖然大沼澤地裡地形多樣,並不一定所有地方都適合划船進入,不過對於沒有船隻容身的遇難者們來說,這裡絕對是噩夢級的恐怖地獄!”
一邊說着,秦嶽銘一邊指了指水面上漂浮着的那層綠色東西說道:“這裡的水面上漂浮着如此衆多的垃圾,佔據了水面上的整整一層。枯枝敗葉、水藻浮木已經完全佔據了你的視線。在這種情況下,就算鱷魚已經游到你腿邊了,你都未必能發覺得到。
而且,因爲看不見水裡究竟隱藏着什麼,又不敢猜測你擡起腳來之後會踩到什麼,我想在這種鬼地方遇難而且身邊還沒帶船的倖存者們甚至都不需要鱷魚和水虎魚來吃他們,光是對水面以下那些未知的危險的恐懼心理,就能要了他們的性命。”
說到這裡,秦嶽銘再度嘆了口氣,然後指了指四周的樹木接着說道:“誠然,之前我就已經向大家介紹過在大沼澤地裡穿行應該注意些什麼了。不過我想,應該沒有多少人夠膽量徒步在齊腰深而且看不見水底的沼澤水域里長途跋涉的,所以在這裡,我要提醒大家一句:你身邊可以沒有船,但是不能沒有‘雙手’!
在大沼澤地裡徒步跋涉的危險性遠比你想象中更恐怖,不過大家可別忘了,這個世界上會入水就沉的木頭可不多見,一般的木頭被扔在水裡之後,可都是能夠浮在水面上的。看看四周,木頭多得是,你只需要弄到一些木頭,然後找到適合的繩索把它們捆在一起,做成一個足以把你托出水面的筏子,你就可以不用擔心鱷魚還有水虎魚了。
至於說捆綁筏子的繩子,你可以考慮用現成的繩索。如果手頭沒有繩子,可以在相對乾燥的地方尋找藤蔓。如果這附近你連藤蔓都找不到,那就用樹皮。只要把樹皮從樹上撕下來,然後用樹皮纖維搓成繩子,也能拿來捆綁東西用。
大家千萬要記住,在大沼澤地這種水面以下生活着數以十萬計甚至數以百萬計恐怖的掠食性動物的地方,把自己的身體托出水面,你纔會更加安全一些,雖然即便你造了筏子,能吃了你的東西還是數不勝數。不過……”
秦嶽銘的話還沒說完呢,瞅着前方不遠處的地方,他就已經說不下去了。話說這片大沼澤地絕對跟他天生八字不合,他這兒才說道千萬要給自己弄個筏子或者弄條小船把身體托出水面,前方竟然就出現了一大片的爛泥塘!
好吧,也不能算是爛泥塘,可能是因爲水位的突然下降,導致了秦嶽銘他們前進的方向上已經沒有多少水路可以划船通行了,此時原本的水道竟然變成了一大片水深不過十來釐米的爛泥地面。雖然同樣不是乾燥的陸地,可是區區十來釐米深的水流,卻也絕對拖不起來一艘鐵皮小船以及小船裡三人一虎外加無數裝備給養!
看着那片爛泥塘,秦嶽銘的嘴角兒抽抽了幾下兒,然後聳了聳肩對着小靈的方向說道:“好吧,其實就和我之前說過的一樣,大沼澤地裡並不是所有區域都適合划船,就比如說我們面前這片爛泥塘。”
一邊說着,秦嶽銘一邊把小鐵皮船直接劃到了爛泥塘旁邊,直到小船再也無法被水流托起來爲止,然後他指着旁邊的一棵大樹的樹幹說道:
“這裡應該算得上是大沼澤地裡爲數不多的高地了,雖然仍舊沒有高過水麪。而且很明顯的,這裡在最近幾個小時之內,水位下降了足足三四十釐米。大家看樹幹上的痕跡,潮溼的痕跡纔剛剛退去,這就說明在不太長的時間之前,這裡的水位還能沒過我的膝蓋呢。
不過很倒黴的是,我們過來的很不是時候,竟然趕上了退潮。不過這也側面說明了這片大沼澤地的危險性,它的水位並不是一成不變的。之前可以划着小船通過的水道,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因爲水位線的突然降低而無法通行,因此很容易把人活活困死在這裡。”
說完之後,秦嶽銘讓君寧心和暴力小三無他們留在船上,而秦嶽銘自己,則踩着沒過腳踝的爛泥水往那片“高地”的內部深入了一段距離。結果,他卻很悲哀的發現,自己入目之處,竟然全是那種爛泥地,絲毫沒有短時間之內就會回到沼澤河流裡去的跡象。
嘆了口氣之後,秦嶽銘再度回到了小鐵皮船上對着君寧心和暴力小三無說道:“剛剛我粗略的查看了一下,這片泥濘不堪的爛泥塘綿延出去很遠,至少我們拖着船上岸的話,今天晚上天黑以前是絕對不可能再次回到水裡去了。
因此我提議今天咱們就在這附近找個相對乾燥的地方安營紮寨過夜,等明天早上,咱們再根據這條沼澤河流的水位制定行動計劃。如果水位上漲,咱們就繼續划着小船趕路,如果水位沒有上漲,那咱們就另想辦法好了。”
說完之後,秦嶽銘見君寧心又咬着手指頭露出一副你會不會把我賣了的可憐模樣,他直接在對方還沒說話之前搶先說道:“我不會賣了你的,求你別露出這副模樣了行嗎!”
“嗯,那就好,我們都聽你安排好了。”聽了秦嶽銘的抱怨,君寧心立馬兒對着秦嶽銘露出一副甜甜的笑臉來……真心是甜甜的笑臉,那小臉蛋兒的含糖量絕對五個加號以上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