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仲馬在《基督山伯爵》裡寫到:這世間本沒有痛苦和不幸,只有一種處境同另一種處境之間的比較。
也就是說,有了比較之後,纔會產生出落差,這個落差可能是痛苦,也可能是幸福。
燕南天正體驗着這種落差,幸福的感覺,他還沒有睡醒沒有睜眼,就聞到了煎雞蛋和培根的味道。
“難道是田螺姑娘現身?”
迷迷糊糊中的他還在恍惚,就覺得食物的香味撲鼻而來,嘴邊甚至有癢癢的感覺,像是一張嘴就可以吃到雞蛋似得。
昨天深夜睡得比較晚,他懶得動彈,懶到都不想睜開眼去看一下,但香味的誘惑讓他的下意識的伸出了舌頭。
“哎呦……”
他馬上感覺自己的舌頭被某種東西夾住,趕緊縮了回來。
睜眼一看,是一雙筷子在眼前晃動。
嚇得他馬上縮成一團,坐了起來。
定睛一看,一個蠍子辮的女孩笑盈盈的舉着一個盤子,一雙筷子,望着自己。
“oh,歡哥,你起得夠早的。”他馬上想起昨天。
“嘻嘻,睡得這麼死呢?快吃吧,這是獎勵你的。”歡哥一雙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獎勵我?贏了500美元?”燕南天沒接過盤子,而是拿起身上的毯子,故意誇張的看了看自己身上有沒有少一件衣服。
“討厭!獎勵你昨晚在我喝醉了以後沒有對我動手動腳的。”
“哇,還說呢!我是正人君子,當然不會動手動腳的,但你卻不一樣,藉着醉意對我動手動腳的,佔我便宜。你說,該怎麼賠償我?”
歡哥笑盈盈道:“賠你一頓早餐唄。你倒是說說,我是怎麼佔你便宜了?”
說着,她手裡的筷子馬上化身一隻棍棒,就等着他說出來,然後就給他一頓亂棒。
看出這個架勢後,燕南天認慫道:“也沒有怎麼佔我便宜,就是喝高了嘛,誰都有個潛意識嘛,摟着我說了一夜的醉話。”
歡哥第一次臉紅道:“都說什麼醉話了?”
“也沒什麼醉話,酒後吐真言嘛,都是真心話,例如說,我愛你啦,我好喜歡你啦,之類的。”
歡哥俏皮的一吐舌頭道:“呸!纔不信你鬼話。趕緊吃吧,馬上就涼了。”
燕南天接過盤子和筷子,說道:“你呢?”
“我吃過了,下午還有個面試,我得先回家換衣服,先走了。”歡哥告辭道。
“好吧,你面試完,給我打電話。”燕南天說道。
“不要,忘了我吧。”歡哥甩了甩她新編好的蠍子辮。
“那還由得你?你已經是我的人啦,我認定了你,就一定會追到手。”燕南天濃眉一立,說道。
“這麼囂張?那好,給你個機會。”歡哥一臉笑意道。
歡哥走後,卻是真的很久沒有聯繫他。
他打了無數的電話都沒有人接,甚至找到了齊源打聽歡哥的下落。遺憾的是,連齊源也不知道歡哥的其他聯繫方式。
“你們不是老鄉嗎?”
“老鄉是老鄉,認識之後攀上的老鄉,之前不知道她住加州。”
“你們怎麼認識的?”
“華夏文化推廣社團裡認識的。”
“地址給我。”
齊源詫異道:“怎麼,你倆吵架了?”
“別管了,地址給我。”
齊源乖乖的給了他具體地址。
燕南天第一時間衝了過去,打聽之後,才知道歡哥已經很久沒有來社團了,他很失望。
從來沒有想到,他會對只有一面之緣的妹子都這麼強烈的想念之意,這種強烈的意識讓他心亂如麻,一時間都無法投入到正常的學習中去,要知道,他可是年年拿獎學金的人。
“心動只是瞬間,不是永恆,這只是心動,不是戀愛!”他不停的暗示着自己,不停的說服着自己,但越是這樣,他越是放不開,就像是一個魔障。
“竟然敢對我施魔法!我一定會忘記你!都不叫事,我肯定會忘記你的!”燕南天爲了忘記歡哥,特意去親近其他的女生。
但毫無疑問,他刻意表現出來的狀態及其糟糕的心情,讓他連續犯了N多次不該犯的錯誤,也讓坐在他超跑車裡的女生婉拒了他,真是越努力越失敗!
終於,一天晚上,燕南天接到了歡哥久違的短信,短信上說要他去Noir-bar酒吧等她。
原本已經將歡哥的長相忘得七七八八的時候,又被歡哥一個回馬槍,直接扎到了心間,他拍馬趕到Noir-bar酒吧。
Noir-bar酒吧裡燈光昏暗,他轉了一圈都沒有看到歡哥。
“歡哥沒來,還是已經走了?”
他之前給歡哥打電話一直拒接,因此慣性思維讓他看到歡哥的短信後,卻忘記了直接回撥過去。
到了此時,他纔想起自己可以給她回撥電話。
另一端的電話已經振鈴,但沒有人接,燕南天在不斷的告誡自己:冷靜,耐心,靜氣。
就在他告誡自己無效,正準備爆發怒火的時候,電話接通,一個公鴨嗓的聲音響起:“喂?誰啊?”
嚇得燕南天心中的怒火全消,反問道:“怎麼還不來?我的貨已經到了,你的錢呢?”
對方沉默了一下,說道:“你誰啊?”
“還跟我裝?你要的讀品已經到貨,還要不要?難道你是警察?釣魚執法?”
對方馬上說道:“你打錯了。”然後,趕緊掛斷了電話。
燕南天這次長長吐出一口氣,重新查看自己手機裡的電話號碼,他以爲自己按錯了,但怎麼看都是歡哥的電話號碼。
“難道歡哥出事了?”他警覺起來。
猶豫之際,手機再次響起,還是歡哥的電話號碼。
燕南天接通後,馬上說道:“對不起,大哥,我按錯了。您是哪位?”
手機另一端響起了熟悉又爽朗的笑聲,“你在哪呢?”歡哥問道。
燕南天試探問道:“你沒有被綁架?你在哪呢?”
“嘻嘻,我怎麼會被綁架呢?怎麼這麼想?”歡哥沒心沒肺的問道。
害得他白擔心,於是,他怒道:“剛纔那個男的聲音是誰?”
“哈哈,那是鄰桌的一個大哥,臨時幫忙來嚇唬你的。沒想到,你還挺聰明的,沒嚇到你。”歡哥笑語盈盈道。
燕南天惱羞成怒,質問道:“你在哪裡呢?”
“我在The Dead Rabbit酒吧,你過來不?”
居然沒有在Noir-bar酒吧!一股無名之火徹底點燃了他,將他對歡哥的思念燒成了灰燼:“不去!你居然敢耍我?害我在這裡等你!我就在Noir-bar酒吧等你,你愛來不來!”
掛斷電話後,他等了半個小時都沒有等到歡哥,失敗!
絕對的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