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森完全都不問問我的意見，真的是什麼都是他在說的算，就連喝什麼都沒問我的想法。
然後將菜單遞給了一旁的服務員淡淡的看着我。
“好嘞，張導，稍等，馬上就好。”
我真的覺得這裡的服務員異常的熱情，即便忙的滿頭大汗，依然樂呵呵的笑着。
看到張森看着我，我很是不自在，但是張森好像一點也沒有覺察到我的不自在，依然就那樣看着我。
“導演，您今天找我，是有什麼事麼？”是在受不了張森的目光，我開口說到。
“其實沒有，就是想吃頓飯。”張森終於收回了他的目光，開始拆他的餐具。
“我這種小演員能讓您這樣的大導演單獨請吃飯，我還真的是受寵若驚啊。”
這話是真的，我說的也很真誠。
“劇組裡你可以將我導演，但是我覺得出來劇組，你可以換個稱呼。”
張森拆完自己眼前的餐具，遞到了我的桌邊並伸手將我這邊的餐具拿了過去。
“這個恐怕有點難，我叫不出口的。”
對於導演這個稱呼我已經是習慣，那是一種尊重，不可能改變的稱呼。
“你可以先像大家一樣，喊我張導，那樣也會比導演聽起來讓人舒服一點。”張森好像並沒有想放過這個問題。
“那好，張導，您今天找我是有什麼事麼？”
我也不打算放過我的問題，我並相信他單純的只是爲了跟我吃一頓飯。
張森笑了笑，好像在笑我的不依不饒。
“我只是對你好奇而已，所以想多瞭解瞭解你，我覺得吃飯是個不錯的瞭解方式。”
張森說的很輕巧，這應該就是他心裡的想法。
“如果導演你有什麼好奇的，儘管問好了。”
反正我覺得他想知道的他都聽見的差不多了，應該也沒剩下多少了吧，如果他想知道，告訴他也無妨。
張森放下了手裡的茶杯，重新將目光放到我身上，他沉默了一會纔開口說到。
“你，秦川，杜飛，楚成晗……”
聽到他說出了這幾個人的名字，我心裡一震，全身不由的緊張起來，低了低頭，輕輕的笑了笑。
“他們都跟我沒關係。”
楚成晗就不說了，原來我們都是相互討厭，即便現在關係緩和，我也不想跟他牽扯上任何關係，而杜飛呢，我是不能跟他有什麼牽扯，即便我想，剩下的秦川，我現在在做的就是讓我的人生裡從此沒有這個人。
“你知道我昨天跟誰吃了飯麼？同樣的餐廳，同樣的座位，只不過昨天請吃飯的那個人不是我而已。”
張森嘴角微挑，我看不出他笑裡的意思。
昨天？肯定不會是楚成晗，因爲他昨天跟我在一起，剩下的秦川應該可能性不大，他應該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學到張森，但是感覺好像也不能這麼想，連我都能跟張森坐在一起吃飯，他那麼有手段的人爲什麼做不到。
完全沒敢想是不是杜飛，他會找張森說什麼。
“杜飛。”
不知道爲什麼，我還是說了這個名字。
“恩，是他。”張森喝了一口水，點了點頭。
聽到這個名字我心裡開始沒有底，他會做什麼，我猜不到，會不會跟秦川今天說的事有關？
“你知道今天上午臨時換了一場戲吧，那其實是給秦川加了一場戲。”
張森不再繞彎子。
加戲？爲什麼會這樣？跟杜飛有關係麼？但是杜飛不是很討厭秦川麼？怎麼會給他加戲。
“說是加戲，其實是讓秦川的戲份基本在這個電影裡消失了。”
就在我疑惑不解的時候，張森說了一句讓我更疑惑的話。
看到我的表情，張森繼續解釋到，“加了一場他被殺死的戲，這場戲會在放在電影開播十分鐘後的鏡頭。”
這下子我算是明白張森的話了，電影開播十分鐘就死掉了，秦川在這部電影裡哪裡還有存在的價值。
我現在也總是明白白天的時候秦川爲什麼跟我說過分了，三個多月沒日沒夜
的拍攝，就這麼全都白費了，誰都會有這樣的反應吧。
這是因爲杜飛？杜飛有這麼大的面子能讓張森爲了他做這麼大的調整？我並覺得張森會是這樣一個能聽取別人指手畫腳的人。
“爲什麼？”我現在很想知道，是不是因爲杜飛。
“因爲杜飛，他昨天來找我，總結概括，就是一句話，他不想在我的電影裡看到秦川，這部不想，以後的任何一部都不想。”
聽到張森這麼說我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驚訝，杜飛跟張森認識？而且看樣子很熟，杜飛這種無理的要求張森都會答應。
“這種要求……導演您爲什麼會答應。”
就在我驚訝到說不好話的時候，服務員推着車子來上菜了。
看着被擺了滿滿的一桌子菜，我真的覺得今晚吃飯的不止有我們兩個人。
在服務員上菜的空閒我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剛剛有點太激動了。
“其實我很早以前就認識杜飛了，在他還只是一個大一的學生的時候在我還只是一個沒人看好的北漂的時候。”
張森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也給我添了半杯。
原來杜飛和張森真的認識，但是爲什麼絲毫都沒看出來呢。
“那個時候我真的是窮到快混不下去了，我當時就想，我可能再過一天就買回家鄉的車票了吧，然後我遇見了杜飛，那個時候的他還是個陽光開朗很有夢想的大男孩，他請我吃了一頓飯，就是這樣一家北京的餐廳，就是今天桌子上的這些菜。”
張森緩緩的說着，他應該是在回憶往事。
原來即便如今被人追捧到如此地步的張大導演，也會有這樣一段心酸的往事。
那個時候麼？原來杜飛愛管閒事的習慣從那個時候就有了。
這樣看來，杜飛對張森的幫助應該是無人能及的吧。
“那天我們聊到了深夜，他說他想當一個萬人敬仰的演員，我說我想當一個實至名歸的導演，他讓我不要放棄，所以我今天成功了，但是不知爲何，他卻放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