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上個世紀的迴音

把羽衣送到了宿舍樓下,想着只能眼看着心愛的人離去,而不能擁在懷裡,慕城風一陣心疼。他不能像正常情侶一樣向她索求片刻安慰,哪怕是一個擁抱都不可以,難受壓抑着慕城風,眼底露出令人脆弱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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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城風。”羽衣微笑的說出再見,轉身的那一瞬,他還是拉住了她,真的很想很想抱着她,不讓她走,一輩子都不放手。可是他做的卻是拉着羽衣,吻了吻她的秀髮。然後放手,在羽衣詫異的眼光中,落寞地離去。

慕城風的奇怪舉動,讓我發神。他眼裡的疼,讓我清晰的感受到了。他究竟怎麼了?爲何又會浮現那樣心疼的表情?

“這人到底怎麼了?”走到寢室門口,我都還在思考這個問題,自言自語。可是,還是糾結不出一個答案。還沒意識到,有慕城風的日子之後,生活的軌跡會轉一個方向,上天指引的方向。

奇怪的是,我打開電腦,卻沒有看到妖孽在線,心裡有那麼些失落。他也有他自己的事情要處理吧,我只是他網上的女朋友,誰知道他的現實生活又是個什麼樣子呢?說不定也會有好幾個不同名義的女朋友…...想到這兒,我有些釋懷,反正今天也不太舒服,因爲玩得太過火,沒有胃口,晚飯也沒吃多少。既然有些累了,就打理打理自己,準備睡覺吧。

我剛躺上牀,易水就回來了。一臉的疲憊,那麼堅強的易水,很難得的表現了她的脆弱。女生的脆弱是很有傳染力的,波及區域超出想象。看她不高興,我忍不住關心。

“你怎麼了,易水?”平時我們的關係也沒那麼好,不過也不至於和夕顏的關係那麼僵。陶陶就打趣兒說過,只要我和夕顏兩個人同時都出現在寢室,溫度會驟降,冷氣充斥着整個寢室。兩個人都是不喜言辭的,這樣的狀況下,也可以想象出寢室的氣氛會是個什麼樣子。

“羽衣,你相信愛嗎?”今晚的易水有些失控,相處兩年來,我第一次見她這樣。而且問的問題還是如此高深。我一陣發愣,這個問題還真是難住我了。愛,究竟是個什麼東西呢?怎會具有如此的擾亂人心的能力?

“不信。”雖然我愛過,如今又投入了一場戀愛關係,但是我真的不相信愛這東西。它太危險了,完全沒有掌控的規則。我原來以爲是真心,失去之後才知道,真心,相對於生活是最廉價的東西。

接下來兩個人很有默契的長嘆一口氣,她打開她的電腦忙她的,我早早的睡覺了。只是睡得很不安穩,睡覺也變成了很累的事情。每每醒來不記得夢裡發生了什麼,只是會覺得異常的累。

一陣電話鈴聲吵醒了我,迷迷糊糊的抓起電話,摁了接聽鍵,魂都還沒從周公那裡召回來。

“誰啊?”根本就睜不開眼,雖然最近的日子沒有剛和卓越分開的時候糟糕,可是潛意識裡已經意識到生活的重量,它們壓得我只想沉沉睡去,不願再醒來。

誰知電話裡是長時間的沉默,我餵了幾聲都沒人回答。氣得我瞌睡都沒有了,正想發飆的時候,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羽衣……”那麼熟悉,雖然隔了那麼久,已經三百多個日夜裡沒有和他聯繫,只能從傳聞裡知道他的消息。此時,往日熟悉迷戀的聲音彷彿從上個世紀傳來。

一聽到他的聲音,我就不自主的哭了,這麼久的委屈,彷彿找到了發泄的方式,終於開始爆發。是卓越,我曾經的卓越,曾經,那麼,那麼深愛的男人。

“不要哭,傻瓜。”卓越哪會不知道羽衣的脆弱呢,只是她的抽泣聲從電話裡傳來,自己根本無法安慰,一想到是自己給她那麼多傷痛,他每天都自責,讓原本有些瘦的他,更加的瘦削了。

爲什麼?爲什麼離開那麼久還要找我……我們不是沒有同一個夢想支持愛情的維度嗎?都過了這麼久,我的傷痛被我努力的撫平,爲什麼還要出現!一想到這些,我根本就無法平靜。委屈排山倒海的來,讓我關不住眼淚的閥門。

“對不起,羽衣。”

聽見卓越道歉,我不回答,根本就不知道從何說起。心裡認爲他是該給我道歉的,我和他戀愛的故事裡,是他愛上了別人,這道歉,我受之無愧。而且,最讓我無法接受的,他的選擇,居然我最討厭的室友黎夕顏,這一點,更加的不可原諒!

其實每個人身上都是有磁場的,該相識的兩個人會因爲有一點點磁力的吸引而相知。我和黎夕顏之間,就沒有這樣的磁場,更甚的是,還相互排斥。這樣的感覺,是第一次見面,就可以下定論的。至少這個定律,適用於我尹羽衣和黎夕顏。

卓越人際關係處得不錯,在這方面他也努力在指導我。在當今這個社會,能力固然很重要,可是就像實驗結果表明的一樣:能力是鐵飯碗,人際關係,卻是金飯碗。可是就算我做不到,性格使然讓我無法做到!他怎麼可以像懲罰我一般的,跟夕顏在一起了呢?我不能接受,真的無法接受。

“可以見見你嗎?”只能聽到羽衣的哭聲,卓越心急如焚。他不是不知道這麼久以來她是怎麼過的,可是他只能遠遠的凝望她,看着她因爲他的傷害而日漸消瘦。除此之外,別無他法。離開羽衣,他原本以爲只需要再等一年,他就可以告訴羽衣事情的真相,然後把她娶回家,疼愛一生一世來彌補這次的傷害。

可是慕城風的出現,打亂了他的計劃。那個邪魅的男人,是爲跟他搶尹羽衣而來的。男人看男人,總是一針見血!卓越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危險的慕城風,會是他愛情路上最大的障礙。這個男人,比博弈更難以應付。一貫行事冷靜的他,無法鎮定下來處理這樣的事情,特別是關於羽衣的事情。

如果不是因爲博弈,他現在還好好的跟羽衣好好的在一起。人生如局,出棋的,卻不是自己。這樣的變化,也不是卓越能控制的,即使他被公認爲能力最好的。即使能力再好,也依舊無法掌控自己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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