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沐車上那個沒有任何記憶的噩夢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宋家那位變成植物人的少爺也沒有人再提起，司言卻是稍微留了個心眼。
半個月後，司沐作爲司家設計部總監兼畫面審覈人，帶着黎萬去了城南監督司家去年淘汰了女主的兩個項目的宣傳拍攝。
因爲兩個項目內容都貼近國風，所以選材也在南城這個影視基地衆多的位置拍攝。
司沐難得有了個正行，穿着修剪得體職業套裝，懷中抱着厚厚一疊文件緩慢的翻看，時而皺眉，時而對着身邊的攝影師嘀咕兩句。
少女除了身形過於嬌小，一舉一動倒是還像那麼一會兒事。
“我覺得女模特和男模特身上服裝宣傳太過於寡淡，配合着景色應該加一點深紅色，深紅色對我們國家來說是非常具有代表性的。”
“可是司小姐，我覺得並沒有這個必要，我們宣傳的這款全息網遊面向的是國外玩家，並不是國內玩家，而國外大多數人的審美都是比較寡淡的，或者血腥，鮮豔的顏色並不受衆。”
“但是我們要有自己的風格，迎合大衆雖然能夠讓我們一時收益，但是不夠鮮明，令人記憶深刻，只要遊戲足夠好，標新立異不會影響遊戲，反而會錦上添花。”
“而且司家這款遊戲雖然主要在國外宣傳，但並沒說不在國內上線。”
“在國內上線再做宣傳就好了。”司家又不是缺那兩個錢。
策劃聽着司沐對自己的不滿眉頭越皺越深，到最後語氣都帶上了幾分不耐。
果然是靠關係坐上設計總監位置的千金小姐，想一出是一出，根本不貼合實際。
聽出策劃語氣中的嫌棄，甚至有幾分厭惡，司沐本來還想再說兩句卻默默禁了聲，冷着一張小臉合上手中的策劃案。
策劃人見狀，以爲司沐妥協了，拍了一把身邊攝影師的肩膀，頗有幾分得意的開口：“繼續，就按照最初計劃的拍攝。”
“好。”攝影師點點頭，扛着攝像機就要往前走。
“站住。”冰冷的聲音徹底遮掩住了原本的軟糯，“我讓你們繼續了嗎？怎麼分不清誰纔是主人了？”
冷厲的聲音像臘月的寒風從身邊吹過，策劃人身體下意識的抖了一下，回過頭不滿的看着比自己矮一個頭的少女：“司小姐還有什麼問題嗎？”
策劃人的語氣依舊算不上好，但明顯比方纔恭敬了不少。
“你說呢？”
司沐學着便宜大哥略微擡了擡眼皮，將手中的策劃案丟到策劃身上，她轉身走到旁邊的沙發上坐下，雙腿交疊，端起茶几上的咖啡淺抿了一口。
咦，超苦。
少女皺起的眉又緊了緊，放下咖啡一字一頓吐字清晰的說道：“你的策劃案現在被駁回，裡面有很多東西我都不滿意，重新再出一套策劃。”
“什麼？你要駁回我的策劃案？！”
因爲過於震驚策劃人直接破了音，她難以置信的瞪着司沐。
“這兩個項目的發佈會還有不到一個月，你現在駁回我的策劃，司小姐不會以爲這兩個項目是司總給你玩票的吧？”
說完，策劃人眼中的厭惡和鄙夷幾乎快要化爲實質。
司沐聞言卻是輕嗤一聲：“怎麼？司家是沒給你錢嗎？讓你重新寫一份策劃你都寫不出來？”
“既然找你來幹事，那就好好做你該做的，別收了工資反而把自己當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