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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知道聖盃真相的衛宮切嗣早已決定得到聖盃後拋棄阿哈德老翁的囑託,直接在柳洞寺啓動大聖盃系統,在他看來能實現願望的人只有他一個,即使是愛因茲貝倫也無法阻擋他的腳步——夜長夢多,今晚便讓聖盃降臨吧。幾乎要擠破胸膛的期待讓他馬上答應了。
“如果這時候有外人來的話,還請間桐家不吝援手。我也會叫Lancer守候在外面的。”
這時Lancer已經設置好大聖盃降臨的陣式,靠在寺廟牆壁上朝切嗣使了個眼色。
衛宮切嗣跟着他走進了柳洞寺的深處。
好不容易從身上扯掉伊麗莎白的間桐詩羽直到腳步聲完全消失後輕輕地道:“大鯨,出來吧。”Saber好奇地瞧了她一眼。貞德並不知道詩羽還有隱藏的底牌。
一片樹葉徐徐飄落,彷彿激萌小學生的蘿莉哈桑出現在三人面前。
“搜出小櫻了嗎?”
「……沒有什麼大礙,只是受到了驚嚇。」
大鯨點點頭,以手語答道。
“間桐髒硯呢?那邊怎麼樣?”
「已經結束冥想。變化很大。」
“做得很好。謝謝你了大鯨。再麻煩你……不,Berserker還是你去做吧,追上那個趁亂逃走的黑衣神父,格殺勿論。”詩羽欣喜地摸摸大鯨的頭,她一早便派出擁有高級氣息遮斷能力的大鯨埋伏在叢林中,趁Archer殺入柳洞寺時匿蹤救走了間桐櫻。
果然如詩羽所料,蘿莉哈桑即使沒有記憶但如果生前和其他人格的哈桑共用一具身體的話本能地還是保留了那些信息,配合間桐髒硯賦予的令咒強化效果,終於獲得了與其他人格的哈桑同等的職介技能,趁亂從柳洞寺裡找回了小櫻。但碰上原御主言峰綺禮,恐怕會死得很慘,那傢伙的令咒說不定依舊還能對大鯨產生效果。
“Master,你既然肯放過失去Servant的魔術師,又爲何要對那個神父趕盡殺絕?”
Saber待伊麗莎白點頭應諾後疑惑地問道。
詩羽搖搖頭道:“Saber,Archer的御主殺死了自己的父親,也就是這場聖盃戰爭的監督,這種人不能讓他留在冬木市,不然的話又會有很多人遭殃。”
貞德頷首道:“我明白了。”
對於破壞規則、連一手撫養其成長的父親都能殺害,這樣的人如果繼續活着就是對聖職者的侮辱,即使被封爲聖人並非她的本意,但Saber還是不願見到以教會的名義行不義之事的傢伙——“不如由我去殺死他吧?我的啓示能力再適合不過了。”
“閉嘴,你這隻偷腥的野貓。小松鼠分給我的任務你也要搶走嗎?”
伊麗莎白不愧是智商爲⑨的笨蛋,對跑腿幹髒活的事樂此不疲,不、應該說是她對來歷奇怪的女人佔據小松鼠的大部分時間已經忍了很久,這次她還想獲得更大的功勞來爭寵。
“……”Saber不說話了。
“不過以防萬一,大鯨負責追蹤,正面戰鬥就交給Berserker吧。”
詩羽猶不放心,但願伊麗莎白不要捅婁子。
……
年輕的神父綺禮並沒有逃離柳洞山。
不甘心,距離最後的決戰只差一步的時候功虧一簣,就這麼夾着尾巴灰溜溜地跑回教會避難,那不等於這些日子、從亡妻病故以來的迷茫和痛苦全都白費了?這叫他如何看待過去數十年不斷追尋、不斷失望、不斷鼓起勇氣的人生?
言峰綺禮不允許這種事,絕對不允許!
胸膛咚咚地跳着,某種不可抑止的力量燒灼着他的血液和神經,即使如此,他也沒有發出任何異樣的動靜,他現在潛伏於柳洞寺背後的湖邊,再往外則是陰森冷寂的墓地,雖說只要還留在這座山上就意味着危險,但他必須要和衛宮切嗣了結恩怨。
適合大聖盃降臨的靈脈總共有四處,被Caster經營完善的柳洞寺無疑是最適合的靈脈。
換做他也會選擇這裡,事實上即使Caster沒有奪取聖盃,他和Archer也會把他列爲首要清理目標。只不過一切因爲那個間桐家的女人而發生了變化。
言峰綺禮知道柳洞山下面有個大空洞,如果是那裡的話衛宮切嗣必然會經過寺廟後院,也就是綺禮視野所能及的襲擊之處——雖然Lancer是個大敵,但間桐家肯定會分散他的注意力,否則數百年來瑪奇裡的所作所爲都會付諸流水,聯盟在擊殺Archer的時候就已經破裂了吧,要想圓滿地完成聖盃降臨的儀式,必須要六騎英魂,現在還遠遠不夠呢。
“——!”突然,大腦像是被重錘狠狠敲擊了一下,耳垂有溫熱的液體流出。
音波攻擊。耳膜大概已經壞掉了吧。
常年鍛鍊的身體立即做出了反應,頭也不擡地朝四周擲出黑鍵,身影急速躍下樹梢。
“哎呀,還真是個頑強的豬玀呢。”爛漫中帶着高傲殘酷的少女聲音從墓地裡傳來,“教會的走狗,聆聽世界級偶像的美妙歌聲吧,如果敢逃跑的話我會好好招待你的喲。”
……
Assassin、Caster、Rider、Archer,聖盃同盟獲得勝利後,黃金的容器終於汲取了第四個Servant的魂魄。由於Archer之前地從人造人屍骸中粗暴地拔出了裸露的小聖盃,汲取英魂的速度遭到干擾,直到Lancer把小聖盃放在Caster構築的魔力池時,才完全地消化了龐大的靈魂轉化而來的力量,尤其是英雄王一人的分量就足以抵得上所缺的英魂。
於是,閃耀着光輝的黃金之杯——在衛宮切嗣看來彷彿是愛人燦爛笑容的悲願終於開始孵化,接觸到外界空氣後小聖盃本來會引發灼熱的火焰,那是達到質變後的魔力的效果——但Caster構造的魔力池卻很好地承載了奇蹟之釜。
創始御三家渴求的聖盃降臨儀式開始了。
和Saber並肩走進寺院本堂的間桐詩羽微微眯起眼,或許她是瑪奇裡家族自間桐髒硯以來唯一一個能夠活到最後的聖盃見證者。但此時,她卻感到了一絲異樣。
黃金的杯子慢慢懸浮到了空中,這時,Lancer突然道:“Master,如果我所料不假的話,你所預留的令咒是用來命令我自殺的吧——說到底Servant和Master都是對聖盃抱有渴求的人,但能實現願望、尤其是你那個近乎空想的願望,所需的魔力實在過於嚴苛,根本不容許分享。是吧,間桐家的小姐。”
“……沒錯。”詩羽點點頭。
衛宮切嗣默然,刻有令咒的手微不可察地顫了顫。
“雖然有點過分,但是、Master,請實現我的願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