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頭極其聰明,恐怕騙不了她多久,一旦他醒悟後定會前來尋我出氣,說不得還會引來更厲害的幫手,看來得先避開她躲藏起來,否則落到她手中不定會讓她折磨成什麼樣子!”一念至此,東方墨玄當即咬牙強忍疼痛,當下便煞白着一張臉,抓起傀嬰,便踉踉蹌蹌地朝着遠處濃霧之中拼力逃去。
“挨千刀的小賊,膽兒‘挺’大,竟敢在本姑娘面前玩虛的,真算是個人物!”東方墨玄逃進‘迷’霧之中不久後,面挾寒霜、羞惱至極的君忘語一陣風地返回,半響尋覓不見東方墨玄的蹤跡,不禁恨恨地一頓蠻足,“跑得倒還‘挺’快!不過你以爲這樣就能跑上天去,本姑娘可是留了後手的!”
君忘語面上忽地‘露’出一絲狡黠,從儲物袋中取出一面巴掌大小的古鏡,注入一道靈力,頓時那原本無奇的鏡子瞬間綻出毫芒,鏡面之上赫然便出現了傀嬰和東方墨玄的清晰影像,正在‘迷’霧中狼狽逃竄。
“心機伶俐,人中龍鳳,可惜了必死!”君忘語忽然低語,瞬即搖了搖頭,便舉步緩緩朝‘迷’霧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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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墨玄苦不堪言,可以說在‘迷’霧中跌跌撞撞數十日,方向難辨,唯有硬着頭皮不斷跌跌撞撞向前深入,即便明知此間有兇猛荒獸存在亦顧不得了,現在哪裡還敢想去尋找什麼仙君‘玉’碟,能擺脫君忘語那丫頭的追殺就不錯了,一想至此,東方墨玄頓時恨得牙根發癢。
東方墨玄此際已然是‘精’疲力竭,終於前方出現了朦朦朧朧的亮光,東方墨玄心下大喜,禁不住‘精’神一振,顧不上此時渾身上下的難忍疼痛,快速朝着亮光處衝過去。
面前是一道不知底的溝塹,溝塹兩旁生長着無數參天古木,煞是壯觀。
“小爺終於出來了!”終於千辛萬苦穿過了濃厚的‘迷’霧,站在溝塹邊上,東方墨玄忍不住仰天一聲高喊,藉以發泄‘胸’中這數十日的悶氣,“君忘語,你害得小爺好不慘然,不扒你一層皮實難消除小爺我心頭之火,傀嬰,還不給小爺滾過來替爺捏捏‘腿’,耳聾了不是……”
一語未盡,剛剛扭過頭準備呵斥傀嬰的東方墨玄便張大嘴半響合不攏,不是因爲傀嬰半天沒動彈,而是沒有半點預兆地在他身後數十丈之外,俏生生地站立着一個面挾寒霜‘女’子,正含煞帶怒地死死盯着自己和傀嬰。
“跑呀,怎麼不跑了,逃跑和騙人的本事還真是到了極致,把東西‘交’出來!”隨即君忘語面‘露’譏諷,冷冷道:“跪下求我,或許本姑娘可以饒你一命!”
東方墨玄一個頭兩個大,暗自叫苦,心念急轉,思量脫身之法,卻是前有深塹阻擋,後有冷‘豔’羅剎追殺,已然進退維谷,陷入兩難之境,要麼不要命跳塹一搏搏一線生機,但卻有可能命喪塹底,要麼乖乖‘交’出玄天神弓任人宰割,但卻又不是他的本‘性’,此時君忘語的追殺不捨,徹底‘激’發了他心頭的那股傲氣,寧直立而死,不屈膝、卑微生!
“君姑娘,想要在下跪下求你,只恐不能如姑娘所願!”東方墨玄緩緩站起身,面‘色’冷肅,星眸之中劃過一道令君忘語震顫的‘精’芒,東方墨玄目光平靜,回身看着瀰漫着騰騰‘迷’霧的深塹,驀然縱聲長笑,笑聲飽含無盡憤怒、恨意和絲絲不甘,聲音穿透濃霧,散向四方,久久在崖間回‘蕩’。
“大丈夫有所爲有所不爲,吾豈能爲貪生而向敵人低頭,生死對在下而言實在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生亦何歡死亦何懼,爾等自持修爲高深便可以隨意踐踏人的尊嚴,我便是廢物一個,亦不會對爾屈膝折服苟活,哈哈哈哈!”東方墨玄笑罷,向深塹邊緣踏出數步,已然站在了深塹的邊緣,東方墨玄拍拍傀嬰道:“吾主僕今日便做一對不屈之鬼吧!”
“你要幹什麼?”見東方墨玄如此舉動,君忘語頓時嬌顏‘色’變,猛然一聲驚呼,沒想到東方墨玄竟然如此剛烈,便要踏步上前阻擋。
東方墨玄回頭冷冷地看了一眼君忘語,那寒澈之極不帶半絲情感‘色’彩的平靜目光讓君忘語心下一片森寒,那是一種憤怒和怨恨到了極點的冷厲,君忘語瞬間如墜落萬年寒窟,沒來由的打了一個大大的冷戰,竟是不敢再向前踏出半步,隻眼睜睜地看着東方墨玄抓着傀嬰在深塹邊一晃而逝。
“‘混’蛋!”瞬間君忘語便醒悟過來,不禁嬌軀一顫,疾步踉蹌奔至深塹邊緣,心頭涌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憤怒,怨恨,羞惱,抑或是爲其擔憂?總之那一刻那一張倔強的臉、平靜的面龐和那鄙夷的眼神,任她如何都不可能將其消去。
“哼,竟然敢羞辱本小姐,簡直死不足惜”君忘語氣咻咻地看着水霧升騰一派白茫茫的深塹,惱羞成怒,“只可惜了適才沒有搶奪到玄天神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