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認爲的初相遇,是我在無數的黑夜裡反覆練習反覆斟酌的一丁點的結果。
“小子,這回總算是栽老子手裡了,看你這次怎麼躲。”男人長得五大三粗,手裡拿着木棍,朝着一旁的男生揮去,周圍的一羣混混青年臉上露出冷笑道“大哥,就是這小子,前日欺負了黑牛,今天給他點顏色看看”
“陸淮,你不是一向很屌嗎,看看你現在的模樣,真是可憐的緊”
一旁的男生,穿着一身運動服,臉上雖掛彩了,但依舊桀驁不馴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眼裡充滿了挑釁不屑道“刀疤,今天算我大意了,有本事弄死我啊”
“有本事今天在這弄死小爺,不然等小爺出去了,早晚弄死你”
刀疤男瞧着陸淮眼裡挑釁與嘲諷,火氣直直的上冒兇狠道“媽的,陸淮你他媽別給臉不要臉。”
少女瞧着不遠處的發生的事情,隨後從揹包裡掏出手機,飛快的按着號碼,清了清嗓子軟軟的開口道“警察叔叔,在華街小巷口,有人在打架鬥毆,……”
電話那頭警察安撫道“小姑娘別害怕,叔叔們馬上就來。”
掛斷電話以後,許知意朝着正在對峙的一羣人跑去。
陸淮看着距離自己頭頂越來越近的棍棒,身體使不上任何的力氣,精緻的臉龐上竟是淤青,手臂上一刀深深的傷口正緩緩的就躺着血液,少年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仍然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人。
沒有感覺到想象中的疼痛感,陸淮疑惑的擡頭望去,潔白的手指接住了揮舞下來的棍棒,偏頭望去,是一名少女,戴着的鴨舌帽擋住了大半張臉,皮膚潔白呈現出病態一般,少女冷眼的看着刀疤男,手中用力搶過棍棒的同時朝着男人的腹部踢去。
刀疤男躺在地上痛苦的**着罵道“媽的,那裡來的小姑娘,看什麼看,還不一起上”朝着一旁的小弟吼道。
少女看着一羣向自己攻擊的小弟,眼裡一閃而過的興奮,整準備發動進攻時,一陣接着一陣警笛聲突然響起,刀疤男冷哼一聲暴戾道“他媽的誰報的警”
“打什麼打,扶爺起來,快跑,怎麼都想去蹲局子。”
一衆小弟覺得自己很無辜,明明是大哥說上的。
染着黃毛的小弟上前扶起刀疤男朝着陸淮道“今天算你好運氣,下次你給我等着”說着,扶起躺在地上的刀疤男
看着走遠了的混混,謝知安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看着一旁的男生高冷道“怎麼,你還不走,等着被抓啊,陸先生。”
“我腿麻了,站不起來”
聽着越來越近的警笛聲,謝知安認命一般,上前摟着陸淮的腰,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帶着他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瞧着肩膀上的衣服被血染了個透眉頭一皺。
少女把陸淮丟在一旁的長椅上笑道“陸先生,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說罷,不管陸淮是何表情直徑的離開。
陸淮瞧着遠去的身影,少女高挑的背影,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喃喃道“總覺得在哪裡見過”
似乎想起了什麼眼裡閃過一詫異,是她。
許知安,北市許家許延之女,許家世代從商,可謂富可敵國,作爲許家最小的女兒,許知意一直活在媒體的報道當中。
他們是在一次宴會中無意認識的,當時陸淮正端着酒杯,不知被從哪裡冒出來的許知意撞倒,紅酒灑了一地,兩人也算第一次認識,但是過後從無交集。
許知安不僅成績好,長得也很精緻,說話總是軟軟的,很讓人沉溺,更何況背靠許家和謝家,是許多人眼中的金鳳凰。
沒想到她會救了自己,陸淮拖着受傷的身體朝着不遠處的診所走去。
真不知道這許小姐是有意還是無意。
選擇了距離這裡最近的診所把自己的放下,陸淮嘴裡喃喃道“許知安,真是個悅耳的名字”
“嘶,真他媽的疼,這筆賬,小爺遲早要討回來”
陸淮從懷裡掏出手機,快速的撥打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一陣聲音“淮哥,什麼風把你吹來了,你這打擾我泡妞了”
“你這幾天不見人,我還以爲你老把我忘記了”
聽着這欠揍的聲音。
陸淮覺得這小子皮癢了,該鬆鬆皮了。
冷聲道:“賀然你皮癢了,想捱打?想捱打直說,小爺保證讓你滿足。”
“別廢話,小爺今天被刀疤帶人堵了,華街後巷。”
“淮哥,馬上到。”聲音不在像剛纔得打趣,反而顯得格外嚴肅。
明月奶茶店裡。
許知安忙慌慌的眼神鎖定在最角落的位置,朝着那邊走去,坐在座位上,臉頰因爲跑步的緣故略微泛紅,眼神看向手指尖上一點點紅色的痕跡,眼裡閃過一絲心疼。
望着窗外的風景,心裡沒由來的輕鬆,總有秘密的人不在少數,很不巧,她自己便是其中一人。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許知安看着來電顯示,沒有一點猶豫,選擇了掛斷電話,似乎思考什麼一般,把手機關機,隨手丟進垃圾桶裡,面上閃過一絲嘲諷。
崔暖陽端着咖啡,看向背對着自己的少女,少女慵懶的靠在玻璃窗上,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垃圾桶。輕嘆一聲,走向前把咖啡放在少女的眼前,眼裡閃過一絲無奈“安安,你怎麼把手機丟了,你從外面回來一直情緒不對勁,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鴨舌帽下的少女只是冷漠的看着周圍,忽而淡淡的點頭道“沒什麼,只是想到了不太好的人。”
“而且我不過是丟個手機而已,暖陽姐這表情似乎再說我幹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
許知安突然想起,除了離家時捅了林女士一刀,可這好像算不上不可饒恕的事情,畢竟林女士現在還能喘氣,想到這裡,心裡閃過一陣失落,怎麼就沒有死呢,真遺憾吶。
“好啦,我真的沒事,別擔心。”
許知安端起面前的咖啡,輕輕的搖晃起來,眼裡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開口道“今天我遇見他了,我以爲這一天我會等很久,和他相遇的場景我在腦海裡演練了無數次,甚至是一顰一笑”
“微笑的角度,相遇時的問好,我演練了無數次,我以爲會很久很久,可他就這樣突如其來的出現,讓我毫無防備,我甚至不敢多看他一眼”
崔暖陽靜靜地聽着面前少女的自述,她不太明白,當初那個溫柔帶給身邊所有人溫暖的小姑娘,爲什麼會在短短的三個月裡變成現在這樣。
淡漠,時而偏執,偏執的躲在角落追逐着一個,一個她才見過一面的男人。
崔暖陽走上前,輕輕的取下少女的鴨舌帽,一張精緻而蒼白的臉裸露在陽光下,她伸出手整理着耳朵旁的碎髮“安安,會好起來的,至少你們再次相遇了對嗎?”
少女望向崔暖陽,她從她的眼神中看到溫柔,溫暖如她,是與自己不一樣的。
隨手拿起一旁的鴨舌帽再度遮住自己的臉,勾起一抹淺淡的笑容“暖陽姐,我沒事,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只是中毒了,我不想他在重複前世悲慘的結局,我想讓他這一世活在鮮花盛開的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