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走廊的落地窗前,陸眠聽醫生報告着顧卿餘的情況。
“患者已經暫時脫離生命危險了,但還需要在ICU觀察一段時間。”
被引爆的衝擊波波及,還壓在廢墟下那麼久,沒當場斃命就算是他運氣好了。
“嗯,無論怎麼樣,都要把人救回來。”
想着和葉初心約定好的時間,陸眠擰起了眉頭。
因爲顧卿餘發生的意外,所以剛纔收到消息,原計劃要變更了。
而此時,在飛機上睡了個昏天暗地的葉初心睜着迷朦的眼睛,打着哈欠,拖着行李箱走到出口。
隨意攔了一輛出租車。
車窗外陽光刺眼,葉初心笑着給陸眠發了條信息。
‘眠哥哥,你猜猜看我現在在哪?’
等信息成功發送之後,葉初心臉頰一紅,發現自己在陸眠面前,多了從來沒有過的幼稚。
*
史密斯家族總部。
待客室內,在對面的人注視下,陸眠聽見手機傳來專屬提示音後,眼底涌起一抹溫柔的笑意。
“陸先生,這是我們史密斯家族內部的矛盾,我勸你還是別插手的好。”
威廉目視着坐在自己對面的男人,心底閃過疑惑。
他不知道哥哥從哪來找來這麼一個人,而他讓手下去收集這人的資料,最後卻一無所獲。
能躲開史密斯家族情報網的,只有兩種情況。
要麼就是剛從別的國家偷渡到m國的,那樣資料乾淨自然合理。
另一種,就是比史密斯家族更爲強大的勢力。
可在m國,怎麼可能有比史密斯家族更強大的力量?
這種觀念,導致了威廉覺得陸眠是威爾找來演習欺騙自己的人。
可當陸眠僅帶着三個人,就一路勢如破竹地強行打開了史密斯家族的防禦網,進到內部後,威廉才驚覺自己錯了。
“顧醫生是我要的人,而現在,他被你們給打傷了,這筆帳,自然得算在你們頭上。”
等表情帶着寵溺回完了自家小姑娘的消息後,陸眠才漫不經心地擡起頭,對着心裡開始慌亂的威廉闡述事實般打開了話題。
“可...一開始我們並不知道。”
在威廉看來,顧卿餘幫着威爾救那老傢伙,就是在跟自己作對。
而一開始自己只是打算把人請回來,等事情都結束後,再放人,畢竟威廉也不是沒腦子的,雖然他不知道顧卿餘真實的背景,但卻在世界各大媒體和消息之中都聽說過顧卿餘在醫學界的新聞。
他不會真的傻到對一個國際著名的外科醫生下死手,所以在威廉看來,這只是個意外。
“可顧醫生卻被你們史密斯家族的矛盾波及,現在還躺在重症室裡。”
“我願意賠償。”
史密斯家族最不缺的就是錢,可現在正是拼得你死我活的關頭,絕對不能因爲這樣的小事,而影響到整個有利於自己的局面。
“錢,我陸某人也有。”身子微微往椅背傾斜,陸眠鬆了鬆袖口:“現在,我不高興了,那你們就委屈些,賠點新鮮的吧。”
燈光下,陸眠精緻溫潤的臉上透出了一抹不同於以往的冷意。
都怪這羣人,害得自己要失約了。
得好好想想,怎麼才能讓他們受到懲罰呢?
“不如,就拿你們史密斯掌權人的位置來賠吧?反正,你們不就是因爲這個位置,而壞了我的計劃麼?”
這話落在威廉的耳朵裡,無疑讓他覺得陸眠是狂妄的。
原先因爲神秘而生出的懼怕感也消弱了不少。
在m國乃至整個m洲的國家所有的暗勢力中,以史密斯家族的歷史最爲久遠。
百年的沉澱下,能奪得史密斯掌權者位置的,只有史密斯家族自己人。
內部鬥爭時時刻刻都有。
但於外部來看,史密斯家族的不可一世是有資本的。
而如鋼鐵一般的盤根錯節的內部結構,也導致了外部勢力是完全沒辦法插手干涉他們的。
“哈哈。就憑你?”
威廉卸下了最後一絲防備。
現在他確定了,這個黃皮膚的人,就算是有勢力,那肯定也是在本國。
而他對於華國的印象,還停留在幾十年前隨父親去時的樣子。
貧窮又落後的地方。
唉,還是怪自己太小心謹慎了。
威廉搖搖頭。
就算這人有什麼過人之處,那也根本不可能跟史密斯家族比擬的。
“你將會爲你的狂妄,付出代價!”
威廉拍拍手,忽然從外面涌入了一大批戴着墨鏡的大漢。
“替我好好招待這位陸先生和他的同伴們。”
呵呵,真是愚蠢的威爾。
坐在那,陸眠看着手機裡葉初心發來的照片。
照片裡,那座在陽光下舉着火炬的雕像正預示着他的女孩正奔向自己,這讓他的心跳不可抑制地停跳了一秒。
“我還有事,儘快解決吧。”
身後的三人收到指令,點點頭:“好的先生。”
對面的威廉點了根雪茄,面帶愜意地將腿搭在了桌子上。
正當他想看陸眠被自己的人收拾到卸下僞裝跪地求饒時,忽然,門外傳來異動,一個人匆忙地跑了進來。
“不、不好了...”
還沒等那人把話說清楚,一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呼嘯而至。
“發生了什麼?”
在場的沒人知道,迴應他的只有外面那令人覺得恐懼的聲音和地面和建築所傳來的震動搖晃。
下意識一轉眼,威廉看向了依舊坐在那,舉手投足間都不經意露出來矜貴優雅的陸眠。
“是你做的?”
“我過說了,史密斯家族需要給我賠償。”
“該死!你做了什麼?”
“沒什麼,也就...”陸眠站起身,撣了撣西裝前襟:“也就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而已。”
這一刻的陸眠雖然臉上掛着淺笑,但卻給了威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陸眠沒說話,擡腳往外走去。
他的小姑娘還等着自己去接她呢。
後面一羣人紛紛拿起武器想要攔住陸眠的去路,可他身後的三人卻有了動作。
“這羣人真沒禮貌,想知道老大是什麼人也不用跟個癩皮狗一樣的往上湊吧。”
說着話的這人,聳着肩,將手伸向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