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你的所有計劃.”楚航擡手將伊潵溪撫在祈兒頭上的手輕輕拂去.抱着夢兒祈兒朝後靠了靠.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坐下.
知道了對手的目的.他也就有了討價還價的底.說到底.誰都想爲了活.銀麪人爲了自己.他爲了兩個出世不久的孩子.
“你敢要挾我.”伊潵溪的聲音陡轉.從鼻尖發出一絲冷哼.
“想從我手中拿到藥.你就只有停止一切計劃.”楚航面無所動.
“你以爲只有你自己有續命的藥嗎.”伊潵溪向前走近一步.附身雙手分別搭在夢兒祈兒的頭上.掌心直衝幼小的天靈蓋.
楚航冷冷的掃了眼伊潵溪的手.“我不知道你爲什麼放棄冷家人的幫助來要挾我.但是既然你肯要挾我就一定有你自己的弱點.你以爲我還怕你對這兩個孩子下手嗎.”
伊潵溪搭在孩子頭頂上的手緊握成拳.拳背青筋暴起.隱忍着波濤駭浪般的憤怒.原本想要挾楚航的.反被他給要挾了.
“鬼穀神醫與前朝冷家果然淵源匪淺.一下就說出了冷家二字.”伊潵溪咬牙切齒的道.
楚航說的沒錯.聖尊正是冷家人的後裔.自幼隨其父母隱居在玄古冰崖.繼承冷家的衣鉢.熟知藥性.雖然沒有繼續鑽研毒藥.但是對治病的藥方卻深有研究.由於有對毒藥熟悉的基礎.所以相對而言的醫術也高於常人.所以才能夠將幾乎已經死的伊潵溪救活.還有足以保他活下去的藥.
“現在說這個似乎跟你我沒什麼關係.”楚航漫不經心的道.“南王.隔了這麼多年.死裡逃生後.你還是沒有多少長進.在與人談判的手段上還是這麼的弱.”
伊潵溪一個咯噔.將手從孩子的頭上移開.愣愣的盯着楚航.楚航的聰明在其當年與西門昊有摩擦時就讓人知道的.輪到他來對付的時候.才真正領教到當年西門昊經歷過的難纏.
“不要這麼看着我.我也沒那麼聰明.否則也就不會中了你的算計.重傷在此.”楚航懶懶的瞟了伊潵溪一眼.“只是你太沒長進了.說話還是那麼的不經過頭腦.”
如果不是他暴露出了想要取藥的目的.楚航還真是拿他的要挾無可奈何.看在兩個孩子的份上.也得受到他的脅迫.可是現在不怕了.
辦事如此大意的人不會是那個心思慎密甘願在江南沉寂那麼多年的西門晟.而他的名字.伊潵溪.正代表了三個字“易.三.西”.合着西門易是皇家三皇子的意思.所以讓楚航一下就斷定了他的身份.
“你別得意.不要以爲我怕了你.”被識穿身份的西門易有些惱羞成怒.“你既然知道有冷家人幫我.沒了你我也不會死.你就在這裡等着看我如何將西門昊與蘇染畫一齊拿下吧.”
音落.西門易轉身走出密室.密室的石門又轟然緊閉.
兩個孩子倚着楚航的臂彎漸漸的睡熟了.楚航打量着這個陰寒的密室.這種寒意不只是因爲是在這個洞穴裡.寒的徹骨.應該是周圍都是在一個溫度極低的環境中.
這是在哪兒.
被帶到玄古冰崖的楚航路上昏迷了.醒來後就到了這間密室.所以弄不清自己的所在.有人強制給他往口裡塞了一顆藥丸.入口即化.之後就不怕這冷凝的溫度了.熟知醫理的楚航知道那是禦寒藥.
在春夏交接的季節.京城附近哪裡會有這麼寒冷的地方.
兩個孩子睡的很香.爲了讓他們活着發揮作用.西門易一定也給他們服了禦寒藥.並且還不忘給他們餵食.
想到夢兒祈兒要吃東西.楚航的眸光閃了閃.望向石門.
原來西門易還活着.
雨過之後.躲在山洞裡將衣衫烘烤乾的洛顏經過內心的掙扎決定還是去找蘇染畫.這就跟在前世遇到綁票.惡徒要挾.還是主張家屬報警一樣.她應該相信這個時代的執法者.
真是可笑.曾經的殺手魅影如今成了代表這個時代法度的人.
來到淮蘭坊.洛顏找到蘇染畫.見她的神情哀慼.雖然有西門昊守在身邊.還是像一個失去魂兒的女人.
“你不是去找你的情郎了嗎.”蘇染畫瞟了眼洛顏.淡淡的道.雖然在落日崖她爲失去孩子而遲鈍.但是對於銀麪人與洛顏的話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我想請你們幫我.”洛顏說着面朝西門昊與蘇染畫.單膝下跪.施了一個這個時代的江湖禮數.“請皇上與皇后娘娘救救伊潵溪.他被人擄在玄古冰崖了.玄古冰崖就是銀麪人的老巢.”
“玄古冰崖.”西門昊深邃的目光直視着洛顏.玄古冰崖深不可測.半崖上凝結着千年寒冰.那裡能有人居住.
“是的.玄古冰崖.”洛顏肯定的道.“我之前就是被銀麪人帶到了那裡.崖下千年積雪.即使從崖上跳下也不會摔死.”
“你這是在教唆我們跳崖.”西門昊的眸光微凝.如冰刺般刺向洛顏.
“不是.”洛顏連忙否認.但是未來得及說出口的話已經被屋外的打鬥聲驚斷.
“好了.隨你說的可笑的話已經起到了拖延時間的作用.”西門昊推掌擊開了屋門.“你已經將人帶到了.”
洛顏循聲望去.屋外已經有數條銀衣使者殺了進來.
“洛顏.你真是在找死.”蘇染畫神情一凌.掃去臉上的哀慼.揮手朝洛顏擊去.而西門昊已經閃身打向了屋外.
洛顏這才明白自己已經被人尾隨的尋到了淮蘭坊.西門昊轉移的新的據點.銀麪人明顯的算計了自己.讓衆人都以爲是自己故意出賣了他們.百口莫辯.
“顏紫洛.你愛上一個混混我沒意見.但是你要與我爲敵.我就不會對你手軟.”蘇染畫掌風凌厲.袖中金針劃出.連刺洛顏.
“我沒有出賣你們.”洛顏一邊應對着蘇染畫的攻勢.一邊替自己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