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上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不知道爲什麼,陸鴻銘的腦海裡面蹦出了昨天下午那個奇怪的人,奇怪的拍照,心虛的離開,而耳邊奇怪的聲音也是遇見了他之後才傳來的。
“被邪惡凝視的凡人啊,向偉大的至高王子獻上你的信仰。”
“又來了。”陸鴻銘痛苦的閉上眼睛,從最初的恐懼到現在的痛苦,耳邊環繞的聲音連綿不絕,他想無視,但這股聲音卻帶着某種奇異的魔力,根本就無視不了,而且他心裡有一種風雨欲來的壓抑感和煩悶感,就好像是暴風雨即將來襲一樣,他深深的不安。
“老伴,幫我去找一個人。”
“誰?”
誰……
是誰?
他心裡問自己……那個奇怪的人,他到底是誰?不知道名字,連面孔都記不清了,他怎麼可能找得到?一種憋屈的感覺浮上心頭,他越想就越煩躁,偏偏這個時候那句‘被邪惡凝視的凡人啊,向偉大的至高王子獻上你的信仰’再次傳遞到耳邊,隱約間,他看見一個羊角惡魔對着他獰笑。
惡魔張開嘴巴,對他說:荷花賓館36號。
“荷花賓館36號?”陸鴻銘突然出聲,把正在打電話的老伴嚇了一跳,但他不管自己的老伴,只是斬釘截鐵的說道:“我要出院。”
“去哪?”
“荷花賓館36號。”
兩人迅速辦了出院手續,然後坐上出租車,用了接近一個小時才找到荷花賓館。
“是這裡?”
他懷疑,但他還是下了出租車,在櫃檯處問到36號的樓層,然後爬上3樓,最終在36號的門口停了下來。
“老陸,進去啊。”老伴奇怪的看着陸鴻銘,爲什麼站在門口不進去。
“你說這裡面的人會是誰?”
來之前他根本沒做思考,但到了門口了,他反而思考了起來,對方是誰?什麼性情,詛咒他又是爲了什麼?如果對方是想要害人的話,他這樣急匆匆的趕過來,豈不是羊入虎口?
“我……。”
“進來吧!”
陸鴻銘猛地看向房門,剛剛的聲音,就是房門背後傳過來的,但對方怎麼會知道自己到門口了?一想到自己可能在別人的監視下,陸鴻銘就不由的吞嚥了一口口水。
有心不進去,但又害怕轉身離開會遭到這個奇怪的人的詛咒,他左右爲難。
“進來吧,被邪惡凝視的凡人啊,進來向偉大的至高王子獻上你的信仰。”
瞬間,陸鴻銘如遭重擊,過了許久,他才聲音顫抖的隔門發聲,“你是誰?爲什麼要詛咒我?”
“我並沒有詛咒你,我只是給你指引。”
“指引什麼?”
“指引你通往至高王子的路而已。”
當……
陸鴻銘推開門進去,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房間裡並不是黑漆漆的,反而很明亮,一個普通的年輕人坐在牀上,眼睛明亮的看着他,他一下就認出來,這個年輕人就是昨天那個奇怪的人。
“是你?”
“是我。”李超客氣的說道,“陸局長,我叫李超,是星城大學一名很普通的學生,當然,我和你一樣,是被至高王子感召的人。”
陸鴻銘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皺,一個學生?這和他想象的不一樣,“至高王子是誰?”
“至高的我主,唯一的真神。”
至高的我主?唯一的真神?陸鴻銘的眼神在李超的身上打轉,很像神棍,但陸鴻銘沒有輕視,那纏繞在耳邊的聲音已經刻骨銘心,他想忘都忘不掉。
“你不信?”李超又說話了,“難道纏繞在你耳邊的呢喃你都忘記了嗎?”
不等對方開口,李超就接着說話,“你或許懷疑那是我詛咒了你,但實際上不是的,我只是看見你被邪靈纏身,所以使用了一些小手段提示你而已。”
“被邪惡凝視的凡人啊,向偉大的至高王子獻上你的信仰。”李超唱着,然後笑了笑,“你沒理解它的含義嗎?被邪惡凝視的凡人。”
陸鴻銘的心狂跳,他目不轉視的注視李超,“我被詛咒了?”
李超笑笑不說話。
陸鴻銘壓下狂跳的心,李超不說話,他反而相信了對方的話,既然他有那種奇特的本事,隔着不知道多少米的距離對他進行提示,對方應該沒有必要騙他纔對,“我應該怎麼做?”
“提示不是已經說了嗎?向偉大的至高王子獻上你的信仰。”
信仰?
不可以……陸鴻銘搖頭,“不行。”
“爲什麼?”
“黨*員要破除迷信。”
“那就讓其他的人都信仰至高王子好了。”
李超的話彷彿是一道驚雷,狠狠的劈在陸鴻銘的腦袋,劈出了思維的火花,一瞬間,他明白了對方的目的。
邪教!
對方的目的居然是組建邪教。
是的,現在國家對邪教的打擊力度非常大,幾乎是發現一個就打擊一個,而邪教在暗地裡發展幾個、幾十個信徒還可以不被發現,可一旦發展到幾百個、上千個信徒就肯定會被發現,到時候等待他們的就是上面的雷霆打擊。
但如果整個高層都成了對方的信徒呢?
命令是人執行的,人若不願意,那麼命令就是一張廢紙,這就是政令不通。
“老伴你出去。”
“怎麼了?”
“出去。”
陸鴻銘的聲音已經嚴厲了起來,“把門關上。”
目光注視老伴離開並關門之後,陸鴻銘才黑着臉看李超,“你在玩火。”
他走了兩步,一屁股坐在李超的對面,目光直視李超,“小心玩火自焚。”
“我的手段你不瞭解?”李超收斂了笑容,兩根手指彎曲有節奏的敲擊着牀的邊緣木頭,“它顛覆你的想象。”
“比如說?”
“比如說呢喃在你耳邊的聲音。”李超似笑非笑的看着陸鴻銘,“你不會忘記你自己的遭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