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穿的衣服明明不好看啊,還有公主,她爲什麼光着身子啊!
這句話剛落音,就如同平地春雷一樣,炸得整個人羣鴉雀無聲,全場壓抑。
“我剛剛聽到了什麼?”
塔娜莎公主機械般的扭過頭,“有人說我光着身子?”
不等李超回答,塔娜莎公主就尖叫了起來,“誰說我光着身子,給我站出來。”
塔娜莎公主的胸部如同波濤一樣起伏,居然有人說她光着身子,這人是不是眼瞎了,她明明穿着這個世界上由最美麗、最漂亮、最神奇的布編織而成的獨一無二的衣服,怎麼可能是光着身子。
人羣馬上散開,暴露出了一個小孩子,他穿着粗布麻衣,臉上有點髒,一看就知道是平民家的孩子。
塔娜莎公主看到他,厭惡的掩了一下嘴脣,“就是你說我光着身子?”
“別嚇着孩子。”李超看了一眼塔娜莎公主後,很明白她在想什麼,“收起你的表情,孩子是王國的花朵。”
然後他又看向小孩,招招手,讓人把孩子送到自己面前來,鼓勵的說道:“小孩要說真話哦。”
小孩本來有點緊張,但被國王一鼓勵,立馬涌現出勇氣,他鼓着嘴巴嘟嘟的說道:“國王,你穿的衣服是真的不好看,只有內衣,沒有外套,叔叔說,這是沒禮貌的行爲。”
“怎麼會這樣!”織布匠吉米手一抖,花生甩了出去,眼睛直直的看着這個小孩,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馬車旁邊,織布匠傑瑞把頭一縮,掩飾性的看地上,雙手緊緊握着。
明明就……明明就要成功了,爲什麼半路上殺出一個小孩子。
而且這個小孩子還不相信仙女的存在。
作爲仙女,她很明確的感應到這個小孩子並不相信仙女的存在,不信仙女的人是看不見布的。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織布匠吉米使了一個眼神給傑瑞,她們本來是想要扇動貴族和農民起義搞破壞,現在最多就是讓李超丟臉成爲笑柄,和目地有落差。
“等……。”
傑瑞感覺心裡一團亂麻,好好的計劃進行到一半就被腰斬了,那種滋味,很不好受。
但她現在只能等,等這個小孩只是一個意外,等事情很快就過去,但不知道爲什麼,她心裡隱約有點不安,似乎在預示着什麼。
“還有王后,你爲什麼不穿衣服啊,叔叔說,不穿衣服的女人都會被唾棄的。”
叔叔……
李超目光微移,馬上就看見了躲在人羣中的侍衛,後者立即縮了縮頭,他立即明白這個小孩子就是侍衛找來的、不信仙女的人。
“你很笨嗎?”
“沒有啊。”小孩昂着頭,“叔叔說我很聰明。”
“你擔任什麼職位嗎?”
“沒有啊。”
“但這匹布是神奇的布,只有非常愚蠢或者能力和他職位不相配的人才不能看到這匹布。”李超隨口說道:“真的是隻有非常愚蠢或者能力和他職位不相配的人才不能看到這匹布嗎?還是說這匹布是假的?”
傑瑞和吉米兩人的臉色立即慘白了起來。
像死人的白。
她們本以爲半路殺出來的小孩只是無心之失,最多攔腰斬斷他們的計劃,但現在看來,這個小孩恐怕不僅僅是攔腰斬斷他們的計劃,更有可能把她們推向無盡的深淵之中。
“小孩子,不要亂說話。”傑瑞額頭上流出了豆大的汗珠,他聲音有點沙啞,“亂說話是會被仙女拔掉舌頭的。”
“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仙女嗎?”
唰……
傑瑞的臉更白了,雪白的白。
小孩子一句話,就把他們兩個扒得精光。
更重要的是,這個小孩子他是隨口一句還是故意的?
前者他們只會是虛驚一場,但如果是後者的話,那麼事情就失控了,但他們不敢去問,甚至連試探都不敢,他們巴不得這個話題趕快轉移,不要再有人提起這個話題,免得有人從重重迷霧中看穿真相。
但李超的一句話,就讓他們手腳冰涼。
“你面前不就有兩個嗎?”
傑瑞和吉米兩個人面無人色,但還是勉強堆起笑臉,“國王陛下開玩笑的吧,我怎麼可能是仙女,我明明是個男的。”
“仙女只有女性,沒有男性的。”
“但你們是仙女,你們會變。”李超盯着傑瑞和吉米,“仙女精通幻術,能夠讓別人看見不一樣的自己,但假的就是假的,不管你怎麼變,都不可能變成真的,就像是你們口中最漂亮、最美麗和最神奇的布一樣,它們始終是假的,只不過你們用幻術迷惑了大家而已。”
“你……。”
傑瑞手指着李超,不停的顫抖,這些話、這些詞,怎麼可能是剛剛纔冒出來的,分明是蓄謀已久,也就是說,她和吉米的動作,早就被李超看在眼裡,只是人家故意不說而已。
“故意不說的原因,恐怕就是爲了今天。”傑瑞苦笑了起來,“甚至……連塔娜莎公主都被犧牲了。”
“她是一個誘餌,一個香豔無比的誘餌,但她同時又是一個標本,一個讓平民看清一切的標本。”
“狠……你真狠……。”
傑瑞咬着嘴脣,“難怪你可以從一個默默無聞的自由民突然崛起成爲一個國王,塔娜莎公主只是你的晉升路上的一塊踏腳石,用完就扔,扔了之後你看她還有有利用價值,就又撿起來繼續利用一把,根本就不在乎這塊踏腳石會不會承受不住你的重量而破碎。”
“還有灰姑娘,她也是你的踏腳石吧!”
吉米馬上接過話頭,“但像你這種人,遲早會被唾棄的,因爲不是每個人都會被欺騙,而且還是一直欺騙下去,你現在說一句謊言,將來就要用無數的謊言來填補,總有一天你會因爲無謊可說而被戳破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