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成功的激起了那個提着水桶的人的怒火,一時之間,兩人竟是相持不下。
“公子這話說的是什麼樣子?難道亡國了就要被所有人恥笑嗎?”那人‘噌’的一下走到了蘇雲嫿的面前,絲毫不顧一旁被扔下的水桶,那水桶因爲沒有放穩,裡面的水灑了一地。
“我可沒有恥笑你的意思,只是你在這裡到底是做什麼難道還需要我清清楚楚的說出來麼?”蘇雲嫿淡定的回答,絲毫不理會對面的人已經是快要噴出火的眼神。
那人一聽這話有些不妙,這人這麼說難不成是知道了些什麼?
“哼!你若想說什麼也要憑證據纔是,無憑無據的信口開河你以爲誰都會信你嗎?”那人言辭厲色的說着,甚至要伸手去打蘇雲嫿。
蘇雲嫿也不躲不閃,在她的腦海裡只有一個想法——這人說那些話的時候明擺着就是個傻叉啊,根本不需要再說別的什麼了,直接就等於承認自己是西樑的人了啊!真是蠢的死。
不過,蘇雲嫿不閃不躲完全是因爲她有一張絕對的王牌,那就是——慕容承景。
所以,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慕容承景的出手接住了那人打出來的手。根本就沒有費什麼力氣,緊接着就是一個小擒拿,立刻就將他扭住了。隨即高喊道,“有人慾謀害三皇子,快來人啊!抓刺客!”
在這時候的混亂場景下,幾乎所有的人都聚集到了這裡,所以說,這正好是一個獨一無二的好機會。
所以,趁着眼下本就人多,火勢又基本控制住了,慕容承景這一嗓子,立刻就將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來,畢竟大事都完事了,一聽到還有更大的事的時候所有人都忍不住過來湊熱鬧。
當然,對於陳小星、張安等人來說,這可絕對不是什麼湊熱鬧,這是關係到蘇三皇子的安危大事,萬萬不能有半點的差錯,於是兩個人爭先恐後的奔到了蘇雲嫿的面前,將她護在了身後。
這樣的陣仗就如同是皇帝親臨的時候御林軍護駕一樣的感覺,頓時就把在場的其他人驚住了,而那個被慕容承景押在一旁的人顯然是沒有想到這個人說出的話竟然這樣有效,所有的動作完成幾乎是在瞬間,這讓他心裡又有些打起了退堂鼓。
另一邊的驛丞一見這邊的狀況,頓時大驚失色,心想着萬一這三皇子出了什麼事情的話,那麼他別說是頭上這頂烏紗帽了,就連小命能不能保得住都是一種問題了。
心思在一瞬間就還是活絡了起來,眼下還是要討好這個三皇子要緊,畢竟這三皇子什麼事也沒有,應該不會太爲難自己,打定主意也就是那麼一兩息之間的事,那驛承就像兔子一般的衝過來兜頭就給了那個被押住的人一腳,而後跪在蘇雲嫿面前,“皇子恕罪,下官守護不周……”
蘇雲嫿就那麼冷冷的看着驛承的表演,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那驛承一見這個三皇子沒有什麼反應,還以爲這個三皇子是真的受了什麼驚嚇,連忙開始磕頭一邊還大聲喊着,“皇子恕罪,皇子恕罪啊……”
蘇雲嫿依舊是冷着臉看着他,打量了一會才慢慢開口,“周全不
周全的,左右我沒死。既然我沒死,那大人還是需要給我一個交代的。貴國是欺我燦若無人還是無勢?”
蘇雲嫿這話說出來之後在場的小千秋國的人幾乎都是倒吸一口冷氣,這擺明了就是要追究他們的責任啊,若是這燦若國真的就死咬着這件事情不放的話,那對於他們小千秋國也是一次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風波了。
但是蘇雲嫿纔不會理會這些呢,只要是她開心就好,更何況忿管是誰幹的,打一打小千秋總歸沒有錯的,誰讓那個變態國師折騰朝顏公主,而那個朝顏公主有反覆用她的很傻很天真的智商來折騰自己呢?
聰明人這時候都明白應該是一句話也不說的,靜靜等待着蘇雲嫿的下文才是上上之策,可偏偏就是有人這麼的不會看眼色,更不明白這時候是什麼樣的局勢。
這個傻叉就是被慕容承景押住的那人,他這會兒聽蘇雲嫿擡出自己的身份來壓人,頓時眼睛都亮了,於是,說了一句令所有人唾棄他的話,“驛丞,莫非你是想欺我千秋無人?”
這話說完所有的人都用一種鄙視的眼光看着他,就算是自己的國家亡國了也不至於這麼快就轉投別的國家啊,知道的說他這是亡國了,不知道的還以爲他直接就賣國了呢!
但話又說回來現如今這西樑已經是歸屬於了千秋,所以現在他能厚着臉皮以千秋國人自居,卻也無不可。
這真是讓人又好氣又好笑,一時之間所有人都被這個齊齊格爾殿下的厚臉皮給驚得沒什麼反應了。
驛丞聽了他這話卻突然間有些熟悉了,於是仔細一看,頓時鬱悶了。
那眉頭是皺了又皺,都快打成了一個死結了,但無論如何還是要按着身份,於是顫巍巍叫了句,“齊齊格爾殿下。”
蘇雲嫿和慕容承景聞言皆是一驚,而且,不僅是他們兩個人反應一樣,就連他們兩個的心理活動也是相差無幾,只是蘇雲嫿的更加現代以及現實。
蘇雲嫿,這竟然是個皇子,他是傻逼麼?
慕容承景,幹這種事兒竟然自己親自來,他腦子進水了麼?
這位扮作小廝模樣齊齊格爾殿下一感覺到拿着他的慕容承景僵硬了一下,頓時以爲他怕了,於是就掙了一下。
慕容承景心中已經對他生出了一些憐憫,再加上根本就沒有料到他會來這麼一手以及根本就沒有再太用力的抓着他,結果這位齊齊格爾殿下一下子就掙脫了出來。
他掙脫後就露出了一副地痞惡少的表情來,還狠狠地瞪着蘇雲嫿,緊接着便開口說道,“沒死又怎麼樣,不過是個不得寵的三皇子,燦若那也快變天了,就算你今天不死我手裡,也蹦躂不了幾天。呵呵。”
而這個齊齊格爾說完這話之後還用十分森冷的目光看着蘇雲嫿,甚至那眼神裡帶着的還有輕蔑與嘲笑。
不過,顯然他的這個做法讓人十分的無奈,他這個人怎麼說呢?
就是做事從來不顧及後果就跟一個智障腦殘一樣,明明就看不懂到底是什麼形勢,認不清自己的位置,還偏偏要擺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很厲害的人的樣
子。
不過,蘇雲嫿早就看出了這個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本性,但是唯一令蘇雲嫿驚歎的就是,齊齊格爾這樣的腦殘一般的智商竟然還活用了“呵呵”這個詞,在心裡跑過一大羣神獸羊駝的同時還有些微的感覺得他大概也不是想象中的那麼蠢。
既然智商是沒有問題的,蘇雲嫿心中少了欺負智障兒童的心理負擔,也就不需要手下留情了。當即轉頭對驛丞說,“大人,這惡人企圖的殺了本王,還大言不慚,甚至放火的燒了小千秋的驛館,這等罪可恕?”
如果齊齊格爾不承認,驛丞本着息事寧人的態度,其實多半也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是現在他自己都衆目睽睽之下默認了,這簡直就是打了燦若的臉之後又甩了小千秋一臉屎,驛丞再軟骨頭,也不可能兜着了,甚至還要將這個人拱手讓給燦若來處置。
想通了這個關節之後,這驛丞半點也不敢怠慢。
當即,他就對着蘇雲嫿的方向深深一揖,“下官依舊爲守衛不力之事向三皇子道歉。現真兇既已落網,在下自然不會姑息,不過,礙於此人身份特殊,下官需往上遞個摺子,等候批示。三殿下,這個交代,可否容些時日?”
這驛丞這一番話就是將自己的的責任摘除,同時也全了兩國的面子,首先,他說了要懲治齊齊格爾那就是會給燦若一個交代,一邊又說遞個摺子上去就擺明了是要上面拿主意的,如此一來便是將這件事直接推給了上面的人。
其他人對這個決定並沒有發表什麼言論,似乎是都十分的認可這樣的處理決定,不過,多數人中的和諧裡總會有那麼幾個不和諧的,就比如這個疑似智障兒童的齊齊格爾。
智障兒童一聽到驛丞如此的決定之後,頓時惱了,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那個驛丞,瞬間就拿出了一副潑婦罵街的樣子,大聲吼道,“莫大腦袋你什麼意思啊?這是要偏袒他們麼?”
驛丞的本名叫莫方元,只不過是因爲他的頭大大的,所以有人送了這麼個外號。如今讓這個齊齊格爾說出來倒是讓人有些發笑了。
這齊齊格爾基本就是個二流子形勢的人物,他來小千秋兩日,已經將這昊金城中能混的地方混的差不多了——青樓賭場,無一不熟,小名兒八卦無一不知。這大概也算是他這種人的唯一用途吧,三教九流什麼樣的人都敢交,什麼事都敢打聽。
莫方元轉過頭去,看着那個暴走狂化狀態的二流子,面無表情目光冷漠,隨即十分鎮定的說道,“殿下,您說這話的時候,也麻煩您先將手中那火油味兒濃郁的木桶藏一藏好麼?我國有法,您入鄉隨俗吧!還有,你這潑婦般的姿態實在是有損你的皇子形象。”
一番話說完,那齊齊格爾已經是面如土色,隨即又慢慢的轉成青紫色,那個精彩程度讓蘇雲嫿瞬間就想起了四川變臉,真真是個精彩絕倫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