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就在王逸塵喜滋滋的打量着自己的新八陣圖時,一條光腦提示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也出現在了國服第四區所有遊戲者的腦海之中。
“服務器升級通知……”
“經檢測,主遊戲空間,亞洲區,大天朝遊戲區第四服務區已達到升級標準,即刻起升級爲中級服務區。”
“該服務區每輪新增位面任務數量增加百分之二十,所有位面任務難度上浮百分之十,所有位面任務獎勵上浮百分之二十,所有官方商城道具收費標準上浮百分之十。”
“該服務區所有三級主角光環以下游戲者,將額外獲得一萬主角光環經驗和一萬能量幣的獎勵。”
“該服務區立刻新增一輪位面任務清單,所有遊戲者的所有技能cd時間清零。”
“開啓跨位面交易系統,開啓公會聯盟系統,開啓跨服pk系統,新增地圖:極北之域,新增卡片系統:超白金卡片。”
“關閉底層公會保護系統:即刻起,所有在公會戰中戰敗的遊戲公會,將扣除更多公會積分,並且公會積分扣除將不以零分爲底限,而會出現負分。所有累積負分超過五百分的公會,將被強制解散。”
“關閉資深遊戲¤者保護系統:即刻起,取消三級及以上主角光環遊戲者的死亡保護。三級及以上主角光環遊戲者一旦死亡,所受懲罰不再是光環等級掉級,而會直接死亡。”
……
國服第四區服務器升級的消息通過光腦的傳遞瞬間被每一個遊戲者所知曉了。毫無疑問,這個改動頗大的升級補丁瞬間在遊戲者當中引起了軒然大波。每個人都下意識的開始解讀這個升級補丁。因爲這都是跟遊戲者們的利益息息相關的。
有揭不開鍋的底層遊戲者爲了那一萬經驗和一萬能量幣而歡呼雀躍的;也有剛接了位面任務的遊戲者爲了位面任務難度提升而鬱悶的。
有人在思考所謂跨位面交易系統是個什麼東東,能從中獲得什麼利益;有人在琢磨所謂公會聯盟系統又是怎麼回事。會對第四區原本的勢力範圍產生什麼樣的影響;有人在想跨服pk又是幾個意思……
有人的注意力在所謂的新地圖極北之域上,覺得這新地圖肯定又會引發第四區那些急於擴張的遊戲公會的大火併;有人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新增的超白金卡片系統,琢磨着這玩意得牛逼成什麼樣?黃金卡已經代表神級力量,白金卡代表的是超越神級的力量,那麼超白金呢?又是什麼鬼?難道是超超神級力量?
有人歡喜就有人愁。當有些混得比較好的遊戲者,被這升級補丁激發了探索和征服的熱情,就好像玩網遊的玩家在開荒完畢後,很樂於見到遊戲推出新地圖和新副本一樣
。那些混得差的遊戲者,就有些鬱悶了。
比如赤旗公會會長王逸塵。第一眼就瞧見底層公會保護系統關閉的消息。
以前赤旗公會雖然公會戰屢戰屢敗,但至少永遠不必發愁因爲敗得太多而被強制解散,因爲以前公會積分只要被扣成零分就不會再繼續往下扣了。
這下好了,推出負分系統和累積負五百分就強制解散公會的規則,就意味着赤旗公會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輕鬆愉快的去輸比賽了,必須得贏才行。
對很多遊戲公會而言,這也不是什麼太難的事,公會戰那麼多,總能找到幾個軟柿子捏。負五百分的容錯空間還是蠻大的。但對赤旗公會來說,就不見得了,因爲赤旗公會本來就是最軟的那隻柿子啊。
之前贏了神話公會,這是赤旗公會全體成員一起小宇宙爆發。還藉助了npc的實力,這才勉強獲勝的。爲此,赤旗公會還付出了超過四分之一數量的成員陣亡的代價。
這樣傷筋動骨的勝利。赤旗公會可經不起幾次。雖然在之前的公會戰結束前,王逸塵指天發誓會帶着赤旗公會一直贏下去。可這話一時衝動的成分太多,熱血下去以後。就連王逸塵自個也覺得這話不太靠譜。
以赤旗公會的實力和家當,更多時候需要迂迴和妥協,面對過於強大的對手,該認輸也得認輸,不管如何,人命纔是最重要的。
但這負分系統一推出,可算是把赤旗公會給逼到懸崖邊上去了……目前赤旗公會的積分是2300分,瞧着還挺多,但只要經歷幾場完敗,一下子也就花完了。而且赤旗公會好不容易升級到了一級公會,王逸塵還真不想讓它再掉級掉回去。
別的不說,萬一掉回零級公會,無相石就會自動消失,這是王逸塵所不能接受的。因爲這無相石已經被他改造成了公會祠堂,那些死去的老夥計們的英靈都在祠堂裡供着呢,王逸塵覺得,這些老夥計都在天上瞧着自己,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在這些老夥計面前丟臉,讓他們失去安息之所,變成遊魂野鬼。
有些話既然說出口了,總得做到。
總之,這個升級補丁一打,就逼的王逸塵真的要認真去考慮他在公會戰上發過的誓言了。這還真是一件非常坑爹的事啊……
當然,王逸塵還不是最鬱悶的。對這升級補丁最應該感到鬱悶的,應該是剛剛被王逸塵斬殺的陳清強和許有義了。原本這兩人都有三級主角光環,被王逸塵殺了也不會真的死掉,過上一段時間就會被boss復活,無法就是主角光環等級掉回兩級罷了。
卻不料,這升級補丁一打,直接就把這兩個倒黴鬼給打死了……
這tm找誰說理去?
普通的遊戲者們在爲升級補丁當中的那些與他們利益息息相關的信息而騷動,但有些頂尖的遊戲者,卻從這個升級補丁當中看到了更多
。
諸神谷。
在諸神谷東面的一間隱蔽的小閣樓內。兩名中年男子和一名年輕女子正在悠然的喝着茶,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氣。聊着一些瑣碎的家長裡短,就跟地球位面上三個閒着沒事聊天打發時間的街坊鄰居一個模樣。
小閣樓很平常。這三人看上去也很平常,在軟紅千丈的諸神谷內,甚至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但就是這樣一個格格不入的小閣樓,在熱鬧非凡的諸神谷內,卻是無人敢窺視,無人敢流連,甚至無人敢靠近,顯得絕世而獨立。這本身就說明了這小閣樓,這樓中人的不平凡。
倘若有人膽敢靠近的話。便能立刻感覺到這三個貌似平凡的人身上那強大無比的威壓!這是高級主角光環所帶來的獨特威壓!
倘若有知道底細的遊戲者在場的話,就更是要驚駭失言了。這三人不是別人,赫然正是天道盟的三名開荒者:地狗星金毛犬段景住,地賊星鼓上蚤時遷,地耗星白日鼠白勝。
雖然這三人在一百零八名開荒者當中排名末尾,但對普通的遊戲者而言,他們仍然是高在雲端的人物,他們每一個人的主角光環經驗都已經超過了五級,普通的遊戲者新人在他們面前。只怕是連站都站不穩。倘若這三人想要殺一個遊戲者新人的話,根本無需出手,只需要放出主角光環的威壓,便能直接將遊戲者新人碾壓成齏粉。
好吧。看到這細心的讀者可能會發現了,金毛犬段景住,鼓上蚤時遷。白日鼠白勝,這三個人不都是男人嗎?怎麼裡邊還夾着個“年輕女子”呢?
這個事說起來也是挺無奈的。衆所周知。《水滸傳》畢竟是封建社會的產物,那時候女性的地位太低。尤其是這種宣揚好漢土匪精神的小說,更是跟女人沒什麼關係——那時候女人拋頭露面都算是粗鄙,更別提是拋頭顱灑熱血這種粗的不能再粗的粗活了,很少有女人什麼事。
《水滸傳》裡出名的女人都是誰?是潘金蓮,是李師師,是閻婆惜……瞧見了?都是玩物,都是禍水。可見這本《水滸傳》對女性的整體定位是怎麼樣的。
所以梁山好漢一百零八將裡頭,女人只有區區三人。這其中像母夜叉孫二孃,母大蟲顧大嫂,那完全就是兩個女變,態,你不把她們當女人看也完全沒有什麼違和感——有業餘愛好是吃人肉包子的正經女人嗎?有“眉粗眼大,胖麪肥腰”“有時怒起,提井欄便打老公頭;忽地心焦,拿石碓敲翻莊客腿”的正經女人嗎?
只有一丈青扈三娘,勉強算是個正經女性的形象。
但是遊戲者當中,女人的比重卻還是挺高的,一百零八名開荒者裡邊,女遊戲者的數量起碼也有二三十。僧太多,粥太少,導致這幾十個女開荒者不得不大多接受男性的稱號。
比如眼前這個明明長得挺嬌媚的年輕女子,她便是白日鼠白勝
。
一個女孩子,叫什麼白日鼠,白日白日,還是日鼠……這真是一個仁者見仁,淫者見淫的稱號啊……
這種現象多少是有些滑稽可笑的。但是在國服第四區,沒有人敢將這些事當成笑話去宣揚,除非他活膩了。因爲誰都知道,這一百零八名開荒者代表的是怎樣的一個利益集團,有着何等逆天的實力,以及何等雄厚的資源。
哪怕沒有五級主角光環的威壓效果,一般的遊戲者在這些開荒者面前,也是站不穩腳的。
當然,有一般的遊戲者,自然也會有不一般的遊戲者。此時這三個開荒者在等的,正是一個不一般的遊戲者。
一襲白衣,氣質斐然。
當曾經的第四區第一大公會會長,曾經令天道盟都有些頭疼的頂級遊戲者蘇一鳴施施然的朝着這棟小閣樓漫步走來的時候,就連白日鼠白勝的眼神都忍不住亮了一下。
這的確是一個相當帥的男人。跟那些地球位面上所謂的青春偶像,所謂的花美男們不同,蘇一鳴的帥並不張揚,也不顯於外表。他的帥氣很內斂,更多的是一種由內而外的氣質。
只論五官長相的話,可能你並不會覺得他有多帥。但當他出現在你面前的時候,哪怕是男人,也不得不承認蘇一鳴是個極富魅力,令男人女人都會抓狂的傢伙。
蘇一鳴漫步進入小閣樓,施施然的在三名開荒者的面前坐定,不張揚,不卑怯,彷彿他的從容是理所當然的,哪怕他面對的是三名實力高強,手眼通天的開荒者。
“來了?喝茶。”白勝輕舒素手,慢條斯理的爲蘇一鳴泡上了一杯茶。
茶是好茶。但蘇一鳴端起茶杯,一不看,二不嗅,三不品,直接一飲而盡。倘若是一般人,這種做派難免有點牛嚼牡丹,大煞風景——這哪是在玩茶道,這是這喝大碗茶吧!
但蘇一鳴這麼做,卻還是讓人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這個男人不需要用風雅的做派來襯托裝點自己,他本身就是風雅。
“我來了,也想通了。”喝完茶後,蘇一鳴突然笑道,“這杯茶,我不會白喝。”
“你早點想通,又何至於此。”白勝嫣然一笑,又看向了一旁的段景住和時遷,“兩位以爲如何?”
時遷默然點頭,而段景住的臉上多少有些不忿:“但是,在蒼狼公會,還有其他一些公會身上,我們也花了不少工夫和資源……”
“我們要的是結果,不是過程,尤其是現在這個時候。”白勝的一雙媚眼朝蘇一鳴一掃,“你很會挑時機。”
“我能在天道盟的眼皮子底下活下去,本身就意味着時機未到,對你們是如此,對我也是如此。”蘇一鳴一笑起身道,“服務器升級,就意味着合區不僅僅只是一個傳言,而是迫在眉睫的劫數了
。我會做出正確的選擇的。”
白勝點點頭:“這件事,我們不會再插手,你的一些小動作,我們也可以當做看不到。不過過猶不及,希望你也能適可而止。最終選擇誰,我們還得瞧瞧,貨比三家纔是做買賣的道理。”
蘇一鳴一笑,不再多言,而是轉頭瞧向了閣樓外的天際。
山雨欲來,風滿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