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話
??比賽纔剛剛開始
第156話 【比賽纔剛剛開始】
“大叔。你不知道糖糖不愛吃西餐嗎?你還把那些夾到她碗裡,你不是爲難她麼?”左堂勳臉上掛着一絲不鹹不淡地笑意,擺明了是想看自己情敵大叔鬱黑琉的笑話。
可惜的是,他並未在鬱黑琉臉上瞧見預期中的尷尬。鬱黑琉不僅不尷尬,反而還勾脣一笑,挑眉說道:“噢——?難道你不清楚小糖糖很喜歡吃這幾道菜的嗎?”
左堂勳猛一瞪那雙鳳眼,吃驚地盯着鬱黑琉,正要反駁就聽到鬱黑琉不緊不慢地說道:“雖然她不喜歡絕大多數的西餐菜餚,可是這幾個菜她是很喜歡的。在我家的時候,她最愛吃這幾道菜了,每次去都點着吃這些呢。”
鬱黑琉說的可是實話,冉宓糖這小妮子在他家上英語補習課的那段時間,每天最讓她開心的事情之一就是有無窮無盡的美食可享用。而且她都不需要動手,動個嘴就有人替她把美食端上來了。
中餐八大菜系,她基本是輪番吃了個遍,就連一直不怎麼待見的西餐也吃出了味。以至後來,她看鬱黑琉家裡的大廚都是眼冒金星一臉崇拜的模樣。當然了,在鬱黑琉看來,這小妮子心裡只是把那大廚當作了會從口袋裡無限制的拿出各種美味佳餚的叮噹貓二號。
左堂勳哪能知道這些秘辛?他只知道跟冉宓糖在一起的時候,這小妮子是極少碰西餐的,所以下意識的便覺得這小妮子是見西餐就煩。看到刀叉就噁心的那種人。
誰知道他今天可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本以爲能刺激一把面前這位討人厭的大叔,誰知道大叔沒他刺激到,他反被這大叔給刺激到了。
瞧瞧,他剛纔說的什麼?
在他家的時候冉宓糖最愛吃這幾道菜了,每次去都點着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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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他家?!
他們兩到底發展到哪一步了,這麼快就給領家裡去了?
想到這個,左堂勳就氣得頭頂冒煙腳底鑽火,之前一直強忍着的脾氣就跟那被針紮了的氣球似的,砰一聲就炸開了。
不過還好,他知道這是公衆場合,而且當着冉宓糖的面,他能把這位笑面虎似的大叔怎麼樣啊?所以跟着他脾氣一起炸開來的只是他面前的那個杯子而已。他用一個極刁鑽的角度把那口可憐的杯子給摔地上去了,砸得啪唧一響。
服務員聽着聲響趕緊轉了過來,極是客氣的給他又換了個新的杯子過來,然後默默地退了下去,躲到一邊盯着這桌的帥哥們偷摸養眼。
“你昨天是不是沒睡好啊?怎麼看起來稀裡糊塗的,連杯子都給碰掉了。”冉宓糖看了一眼左堂勳,挺納悶那杯子剛纔摔出去的角度,那拋出的一個弧線實在是讓人想不明白那杯子究竟是在怎樣的情況下被砸到地上的。
左堂勳黑着一張臉,脣邊勾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確實沒睡好,一想到今天要來替你把關,我就激動得睡不着。”
“你說你失眠得了,非把我拖下水做什麼?”冉宓糖壓根不相信左堂勳的話,覺得這小子是在開玩笑呢。
“我可不是在開玩笑呢,畢竟這是你的初戀,當朋友的怎麼也該替你把把關。讓那些心懷叵測的人全都靠邊站。”左堂勳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盯着鬱黑琉在看,他那意思已經相當明顯,這鬱黑琉就是那心懷叵測之人。
“那你看他像心懷叵測之人嗎?”冉宓糖這顯然是個玩笑話,她這麼中意的男人怎麼可能是什麼居心不良的壞人?如果真是,她至於跟他熱乎成這樣嗎?雖然常言道,愛情裡的女人都是傻瓜,可冉宓糖相信,一個人的品性是否端正,她還是能看出來的。
“哪能啊,糖糖你也是的,亂問什麼的。你說就你一個小丫頭片子,人家能對你有什麼居心啊?凌婭,你說我講的對不對?”蔣倪絲生怕左堂勳這小子又沉不住氣滿口胡說,趕緊接過話茬,順便給左堂勳的碗裡夾了一塊大蹄髈,塞住這小子的嘴!
“那可不一定,都說人心隔肚皮,誰能知道誰心裡在想些什麼?”左堂勳接收到了蔣倪絲的暗示,可依舊忍不住從嘴裡蹦出了這麼一句話。
坐在他對面的鬱黑琉挑了挑眉,用玩味地眼神看了左堂勳一眼:“對啊,人心隔肚皮。誰又能知道對方的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不過,有些東西是很明顯的,比如某個人對某個人的感情,有些時候只需要看一眼就能全部明瞭。”
可不是看一眼就能全部明瞭麼?
瞧瞧面前這小子的那股子醋勁,還有他那不時扔出來的軟釘子,鬱黑琉要是在看不出這小子對自己有敵意,對冉宓糖有愛意,那他就是全天下第一號的傻瓜了。
更何況,這根本不是他第一次見到左堂勳。早在這之前,面前這個打翻了醋罈子的小子就已經在鬱黑琉心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第一次讓鬱黑琉記住這小子還是那次在KTV裡,冉宓糖這小妮子不知道被哪個混蛋王八蛋給灌暈了,竟然跑上去抱着左堂勳一頓猛親。
當時要不是他到的及時,天知道冉宓糖這小妮子後面還會幹出些什麼離譜的事?那個晚上,鬱黑琉非常火大,直接那冉宓糖抗在肩上帶離了包廂。把這醉的稀裡糊塗的小妮子帶回家之後,立刻讓傭人把她剝光了扔進浴室裡,直到把她身上的酒味全給洗掉,他才讓人把冉宓糖放在自己的牀上。
接着,冉宓糖小妮子自然是處於醉生夢死的狀態,而他則在暴怒的狀態中靜坐了一夜。
好在最後的事情與他想象的不一樣,冉宓糖自己壓根都不記得前一晚所發生的事情,她甚至還糊塗的以爲自己對她怎樣了。看到她這種反應,鬱黑琉憋了一肚子的火氣也沒了,只是那個叫左堂勳的小子從此被他記在了心裡。
他一直記得,有這麼一個小子被冉宓糖啃了嘴了。
鬱黑琉之前那句話的意思在旁人看來,也許是說的他自己對冉宓糖的感情。可是真正指的是什麼,恐怕只有他自己和左堂勳清楚。
當他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左堂勳的肝都差點顫了起來,他第一直覺告訴自己。這個可惡的大叔說的是他左堂勳。
果然,這位大叔的下一句話就讓他意識到自己剛纔想的沒錯,這大叔已經看穿了他的心思。
“左堂勳,你覺得我說的對麼?”鬱黑琉笑了笑,眼底閃着那種意味不明的光旋,“我覺得,我們兩人的某些想法挺一致。”
被鬱黑琉這麼看着,左堂勳手汗都要冒出來了。他討厭鬱黑琉的這種目光,這種目光就像是會脫人衣服似的。左堂勳覺得鬱黑琉的這種目光正在脫他的衣服,把他一直穿在身上遮蓋秘密的外衣一件一件的剝了下來。而他自己就像是被剝光了衣服扔在一道白光下,讓鬱黑琉帶着那種可惡的笑意一眨不眨地看着。
那種感覺,要多難受有多難受,弄得左堂勳心煩意亂的。
“好了好了,別說那麼多了,你們再這麼說下去,菜都要涼了。先解決溫飽問題吧,這麼多好吃的擺在眼前,你們都不饞麼?”冉宓糖壓根沒意識到就在剛剛,她的男人和她的朋友之間展開了一個短小卻精彩的戰鬥,她現在的注意力全都被眼前的美食給吸引住了。她甚至覺得這兩男人浪費功夫在說廢話這事上,該遭天譴!
“來,吃菜吃菜。凌婭,這是你喜歡的片皮鴨。快蘸醬吃。還有小絲,這湯不錯,你嚐嚐。左堂勳,這個菜你準保愛吃,一點都不辣的。”冉宓糖邊說邊給幾位好朋友夾菜,把自己剛纔嚐了味的幾道菜哦度給他們夾到碗裡。
左堂勳看着自己碗裡的菜,心裡突然覺得很平靜,他發現不論是在什麼時候,冉宓糖的一個動作,一句話,就能讓他躁動的心安定下來。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蹟。
當然了。左堂勳並沒有意識到,有時候,他的心之所以會躁動,也全都是因爲冉宓糖這個小妮子。
比如,現在。
左堂勳剛要把冉宓糖夾給他的菜塞進嘴裡,他就見到冉宓糖用那帶着一次性手套的手,在盤子裡抓了一塊大蹄髈送到自己嘴邊,品嚐了一口之後,無比滿足地笑了笑。接着,她便很自然的把那大蹄膀送到了鬱黑琉的嘴邊,讓鬱黑琉啃了一口。
其實只是很簡單的一個動作,只是情侶之間經常會出現的一個普通畫面,可這一切看在左堂勳的眼裡卻顯得那般刺眼。
不僅僅是刺眼,他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被刺痛了。
低下頭,不願在去看眼前這傷人的一幕,他默默地吃了菜,咀嚼着冉宓糖夾給他的糖醋里脊。可那裡脊肉在他的嘴裡卻如同嚼蠟一樣,嘗不出一丁點滋味。
一頓飯就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下吃得差不多了。幾個人吃飽喝足,坐在那裡商量了一會兒該去哪合適。
左堂勳吃完了飯,整個人似乎已經從剛纔的那種打擊之中恢復了過來。他覺得自己不該一直處於這種被動挨打的狀態,就算是那位腹黑大叔知道了自己對冉宓糖的想法,那又怎麼樣呢?只是他自己知道而已,冉宓糖可不知道。
他不相信鬱黑琉會把這事拿出來給冉宓糖說,更不相信冉宓糖會相信鬱黑琉所說的那些話。哎喲,怎麼說得這麼繞口呢?總之,他相信自己相信的!
“咱們下午到底怎麼安排?你們倒是說說話啊。”冉宓糖用紙巾擦了擦嘴,滿足的摸了摸肚子,對在座的幾位問道。
蘇凌婭說:“我沒什麼的意見,去哪都可以,你們定吧。”
“小絲呢?小絲說去哪?”冉宓糖問道。
“我?”蔣倪絲指了指自己,她還真沒想到接下來該去吧,她都想其他的事情去了。可面對冉宓糖的詢問,她總得提出個地方纔好,“要不,就去旁邊的體育館打球去?”
“打球?”冉宓糖擺了擺手,“我是沒問題,可是你們呢?剛吃了飯就運動。你們吃不消的吧?要不,先乾點別的,過一兩個小時在去打球。”
“嗯,那也好,看看這附近都有些什麼娛樂設施,咱們隨便找個地方玩玩去,打發一下時間。”
幾個人把方圓幾裡的地方全都在腦海裡過了一遍,最終敲定了一個由左堂勳提議的地方——電玩世界。
沒錯,就是那種小到五歲兒童,大到二十歲年輕人平時愛去的地方,那種有大型遊戲機的場所。可以投幣玩蘋果機小賭一把,也可以投幣玩點給小破孩投的籃球,還可以投幣玩玩跳舞機、DJ機,更可以來把電動槍戰或是F4方程式賽車。
總之,那裡可玩的娛樂設施不少,像他們這麼大的年輕人也經常會出現在裡面,只是鬱黑琉這樣一個成熟的男人跟那地方就不怎麼搭了。
也不知道左堂勳那小子是不是故意挑了這麼個與鬱黑琉格格不入的地方,反正最後敲定的地點就是那裡。
地點敲定,幾個人決定付賬離開。
本來只是個付賬問題,很簡單的,可最後結賬的時候左堂勳不知道是哪根筋出了毛病,怎麼也不願意讓鬱黑琉請客,硬是在那糾糾結結拉扯了半天。
鬱黑琉覺得這事挺可樂的,他這麼一大男人跟羣小朋友出來吃飯,難不成還能讓小朋友付賬不成?再說了,這些小朋友都是他家小女人的好朋友,他不埋單這說得過去麼?可這左堂勳就是不讓他如願,搶着要埋單。
最後,還是冉宓糖想了個法子解決這個問題,她請客!反正這個春節,她的收到的紅包破了二十多年來的記錄,請朋友吃個飯的錢還是有的。
這麼一番折騰下來,幾人來到遊戲廳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半了。本以爲現在還在過年,來這裡玩的人應該挺少,誰知道一進遊戲廳,他們就被撲面而來的人流給驚住了。整個遊戲廳基本呈現飽滿的狀態,就連小孩子玩的打地鼠機前面都站了好些個纔到冉宓糖腰部的小毛孩。
“人挺多的哈。”冉宓糖笑了笑,“咱們就在這玩?”
“當然。”左堂勳非常堅定的點了點頭,說完就朝兌換遊戲幣的櫃檯走去。左堂勳決定了,自己就要在這讓鬱黑琉這情敵大叔知道他年輕人的差距,讓他明白他和冉宓糖之間那不可逾越的年齡鴻溝。
左堂勳不一會兒就換好遊戲幣回來了,冉宓糖見他手上拿着好幾袋子游戲幣忍不住說道:“你這是打算讓大家在這過夜啊?你換這麼多遊戲幣做什麼?”這得夠他們玩多久了啊?
“咱們人多麼,一會兒就玩完了。”左堂勳邊說邊把幾袋遊戲幣分別交到幾個人手裡,在給到鬱黑琉的時候,他特地揚起下巴看了鬱黑琉一眼,用一直極其挑釁的目光盯着他,“大叔,上一次來遊戲廳是什麼時候?應該是很多年前了吧。也是啊,來這的一般都是我們這種小朋友,很少會有大叔來的。”
左堂勳半玩笑半認真地說着,他嘴裡的那個“小朋友”當然不是字典裡的那個“小朋友”。他說的這一番話,無非是想讓鬱黑琉知道,他這樣一個大他們七八歲的大男人是跟他們這羣正值青春年少的年輕人是有差距的。
可諷刺的是,就在他把這句話剛說完,幾個纔到他兩人大腿的小毛孩子就拉拉扯扯的由兩人身邊走過。
鬱黑琉看了看左堂勳又看了看那幾個纔到自己大腿的小毛孩,勾起薄脣笑了笑:“我是挺久沒來過這了,不知道這裡變成了小朋友的天下。”
左堂勳只覺得胸口一悶,差點被氣暈過去。
“好了好了,咱們去玩什麼呀?這麼多的機器,咱們先玩什麼?”冉宓糖掂量着手裡的遊戲幣,把周遭掃了一遍,好像玩什麼都有人排隊,一時之間就這麼矗在原地不知道向哪進軍纔好。
“玩飛車去?”左堂勳提議,這玩意他特拿手,一會兒指不定能把那大叔搓一吧,讓他知道什麼叫“小朋友”的厲害!
“飛車跟前好多人呢。”冉宓糖瞄了一眼飛車區,無臺大型遊戲機前全都是人,跟下餃子似的。
“那玩DJ機?”左堂勳又提議,這個他也還不錯,以前跟朋友們來的時候經常讓那些傢伙傻眼。
“人也不少啊。”冉宓糖搖了搖頭。
左堂勳問:“射擊?”這個他挺行,相信那位大叔不會是自己對手。
“人更多了。”冉宓糖給否了。
“麻將機?”剛問完左堂勳就後悔了,這個他好像不怎麼行。好在冉宓糖也把這個提議個否了,他趕緊換了另外幾個。
可現在電玩廳滿滿都是人,想玩什麼都得排隊,幾個人正在糾結該玩什麼纔好,冉宓糖就見着剛在還霸佔着籃球機的幾個年輕人走了。
“要不,咱們來投籃吧?”
於是乎,一場簡易版的籃球比賽就這麼拉開帷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