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話
是他的責任，是他的錯
第232話【是他的責任，是他的錯】
因爲一次偶然的換車事件，向雨澤逃過一劫，季嵐優和冉宓糖卻遭遇了那場車禍。冉宓糖至今還躺在牀上昏迷不醒，而季嵐優和所有關心他的人都在查找這件事的真相，可他們誰也沒有想到這一切都不是針對季嵐優而來，他只是恰好在那個時間駕駛着向雨澤的車出現在了那裡。
如果不是這一個偶然的意外事件發生，也許後面的很多故事都不會發生了……可惜的是，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如果。
也許這注定就是他和她必須經歷的一道劫，不經歷，就永遠也不會知道幸福的可貴。
季嵐優和向雨澤被兩位老爺子支出去之後，兩位老爺子就這麼站在冉宓糖的病房前你看我，我看你，好一會兒之後纔有人開口打破了沉默。
“阿優這次的事情，你查過沒有？”季老爺子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對和自己中間隔了一個空位的鬱老爺子問道。
“具體的情況還在查，暫時沒有頭緒。”鬱老爺子頓了一會兒，緩緩說道。
“沒有頭緒？”季老爺子擰着眉，瞪着那雙暴怒的眼睛狠狠地盯着看上去一臉平靜的鬱老爺子，“是沒有頭緒還是你不願意告訴我？你別告訴我你沒查出來這次的車禍是有人蓄意的！”
季老爺子的話剛說完，鬱老爺子就怔了一下，儘管他的反應不大，可還是被瞭解他的季老爺子給看了出來。
“這次的事情是針對阿優來的，是不是？”季老爺子眯着眼，一張佈滿皺紋的老臉緊緊地繃着，“糖糖這次完全是無辜受到牽連，現在她躺在病牀上昏迷不醒，全身大大小小的傷無數，這些都是你這老東西造成的！”
鬱老爺子沒來得及說一兩句反駁的話，季老爺子又開口了：“如果不是因爲和你扯上關係，糖糖這樣一個背景乾淨的如張白紙似的小丫頭怎麼可能會受傷？如果不是因爲你那骯髒的背景，阿優和糖糖……總之，這一切都是你的錯，都是你那該死的身份背景造成的！”
“這關我的背景什麼事？你說這話的意思是糖糖會受傷都是我害的？都是阿鬱害的？！”鬱老爺子挺直了背脊，那雙一直笑眯眯的雙眼陡然睜大，泛着危險的光旋。
“難道不是嗎？如果阿優不是你的孫子，如果糖糖當時沒有和阿優在一起，像糖糖這樣一個單純的小丫頭怎麼可能和蓄意的車禍扯上關係？！這又是你們道上的仇殺吧？又是哪個跟你有仇的傢伙乾的吧？你自己願意在刀口上過舔血的生活就算了，不要弄得阿優也得擁有這樣一個不安穩的人生好不好？！”季老爺子幾乎是把這句話從喉嚨裡給吼出來的，因爲這次的意外事件，他更加不能夠允許自己的寶貝外孫繼續和那該死的黑道掛上關係。
鬱老爺子沉默了，他知道季老爺子說的是實話，這也是他這次最擔心的問題。他不知道究竟是哪路人會對他的孫子下手，他不知道有哪個傢伙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跑來挑戰他的脾氣。也正是因爲想象不出有誰會這麼不要命，鬱老爺子纔會對此事這麼重視，這麼着急。
有對手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知道對手是誰，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再次出手。
這一次算是祖宗保佑，鬱家唯一的獨苗沒有什麼意外。可是下一次呢？誰能保證下一次還能這麼幸運的躲過一劫？
鬱老爺子很煩，因爲這突如其來的事件，鬱老爺子的頭髮又白了幾根。他現在最容忍不了的事情就是有人敢對他的孫子不利，現在竟然有人敢這麼做，這不是明着挑戰他的權威麼？
就是最近這兩天，道上有點權勢的傢伙都知道了一件事，鬱老爺子放出話來，他孫子要是有事，他不會讓任何一個人好過。別人不讓他好過，他會讓所有人都沒好日子過！
那頭安靜了許多年的笑面虎一發話，道上所有的人都抖了抖，暗想着是哪個不長眼的混蛋東西惹怒了這個老瘋子。
熟知鬱景安手段的人都知道，這頭子從來就不是個好人，他的行事手段與他臉上的笑容完全相反，惹怒他只有等死的份！
不，應該是惹怒了他，他只會讓你求死不得。
“我會對這件事負責的。”好一會兒之後，鬱老爺子才平復了自己的心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暴怒中的季老爺子說道。
“負責？你要怎麼負責？”季老爺子眼底燃燒着怒火，咬牙切齒地說道，“去把隱藏在背後的人找出來，然後用你那骯髒的手段讓對方從世界上消失嗎？你所謂的負責除了這些還能怎樣？現在糖糖一個小丫頭躺在病牀上昏迷不醒，這都是你造成的！如果不是跟你那骯髒的背景扯上關係，如果不是阿優也被你帶入了那個圈子裡，糖糖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肋骨骨折七根，右腳踝骨兩面骨折，顱內出血……她全身上下大小傷加起來無數，你有想過這一切爲什麼會發生嗎？！你知道她就算醒了過來，她需要多少時間來恢復嗎？她只是個二十出頭的小丫頭，一個小丫頭！”季老爺子看了一眼病房裡的冉宓糖，十分懊惱地攥着拳頭，“要不是跟你們扯上關係，她會這樣嗎？都是因爲你，這全都是因爲你！”
“你這季老頭胡說什麼！”鬱老爺子剛纔還在覺得愧疚懊悔，可是突然臉色一變，像是看到了什麼似的，望着季老爺子的側後方，“阿鬱，你別聽你外公的，他都是亂說的。糖糖這次的車禍不關你的事，事情我會讓人查清楚的，你千萬別多想。”
聽到鬱老爺子的話，季老爺子詫異的轉過頭，正好對上了季嵐優清澈的雙眸。只是，他那雙眼眸裡此刻正充滿了愧疚和自責，想來是剛纔的對話全都被他聽到了。
“阿優……外公……”季老爺子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在這個時候他自己無話可說。剛纔所說的一切在他看來都是事實。
事實總是傷人的，雖然他並不想要傷害自己的外孫，可他也必須讓他知道一件事，繼續跟黑道扯上關係，他這輩子都不可能過上安寧的日子。他過不上安寧的日子，那麼他的女人，他以後的子女，一樣不可能過的安穩。
“外公，爺爺。”季嵐優衝他們兩人笑了笑，只是那笑容裡有着說不出的哀傷，“這次的車禍，是別人蓄意的，我知道。”他是負責開車的人，被撞的那一刻是他親身經歷的，事實是怎樣，是蓄意還是無意，不會有人比他更清楚。
“糖糖今天會躺在醫院裡昏迷不醒，這全是我的責任，外公你不要再說爺爺了。”季嵐優努力擠出一絲微笑，請求季老爺子不要在把責任推到鬱老爺子的身上。
看到季嵐優這樣，季老爺子嘆了口氣，瞪了鬱老爺子一眼之後就不再說話了。鬱老爺子跟季老爺子不一樣，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季嵐優把所有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
“阿鬱，你別多想。就算這是車禍是有人蓄意的，那也不能說明人家是衝着你來的。糖糖這次會出意外，不關你的事！”鬱老爺子勸說着，希望季嵐優不要再自責。
“爺爺，別說了。”季嵐優低着頭，常常的睫毛遮住了視線，讓人瞧不清他眼底的神色。可是他整個人只是站在那裡，就透出一種讓人心悸的自責哀傷，實在是讓人不忍繼續看下去。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外公，爺爺，你們先回去吧，這裡有我守着就好了。”過了好一會兒之後，季嵐優才擡起頭看了兩位老爺子一眼，對他們說道。
兩位老爺子極有默契的對看了一秒，接着便點了點頭，分別上前拍了拍季嵐優的肩膀，然後便轉身離開了。在離開的前一刻，鬱老爺子給向雨澤打了個眼色，讓他留在這裡陪着季嵐優。
兩位老爺子走後，季嵐優沒有再說一句話，向雨澤也保持着沉默靜靜地陪在他的身旁。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本是午餐的時間，季嵐優卻沒有一點胃口。向雨澤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似的，也沒有強行要帶他出去解決溫飽問題，反正他們兩的身體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一兩餐不吃死不了人。
當兩個人在這裡沉默地待了一個多小時之後，陪着冉爸爸出去吃午飯的左堂勳、蔣倪絲他們終於回來了。
“伯父。”冉爸爸走過來的時候，入定了一個多小時的季嵐優總算有了點反應。
“季嵐優？！”冉爸爸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跟在他身旁的左堂勳已經發現了季嵐優的存在。這是冉宓糖車禍之後他們兩個男人之間第一次見面，也是左堂勳對冉宓糖告白之後他和季嵐優之間的第一次見面。
這一次的見面絕對談不上愉快。不，更準確的說，他們這一次的見面充滿了火藥味，左堂勳單方面的火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