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聊天調侃間,奔馳車開過來,景銳拉開了車門。
“喂,你們還要這麼濃情蜜意的對視多久啊?先去醫院檢查下傷口了再繼續對視吧,我保證絕對不會再打擾你們。”景銳坐在車內,翹着二郎腿看着沐辰和綰綰,語氣滿是調侃。
沐辰眼神冷漠的看了景銳一眼,上了車。
季綰綰跟着狠狠的白了景銳一下,跟着沐辰一起上了車。
“開車,去我家的私人醫院。”景銳身體前傾,拍了一下司機的椅背,然後拉下了窗簾,老神在在的坐回到椅子上,繼續戲謔的看着沐辰。
“阿辰,我看你的傷口也不怎麼嚴重啊,有必要去醫院嗎?”景銳單手撐着下巴,手指在臉頰上一下一下的點着。
“要不我也朝你的頭上砸個試試?”綰綰哼了一聲,語氣涼颼颼的。
“綰綰,我就是冷嘲熱諷了一下阿辰,你怎麼能這麼說傷我的心呢?”景銳苦着一張臉,裝着可憐兮兮的樣子看着綰綰,眼神要多無辜就有多無辜。
“景公子,你有心嗎?”綰綰睜大眼睛,眼神清澈的眨了眨。
“滾,我不想看到你們這兩個壞人。”景銳揚着下巴,高傲的哼哼了幾聲。
然後果斷的轉身,只用後腦勺對着沐辰和綰綰了。
“沐總,景秘書的婚禮,你作爲上司準備隨多少禮啊?”綰綰雙手託着下巴,笑嘻嘻的看着坐在對面的沐辰。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車窗外已經下起了雨,溫度也一下子降下來許多。寒風從窗外刮進來,吹得人頓覺手腳一片冰涼。
綰綰趕緊將車窗關得緊緊的,升高了車內暖氣的溫度,然後還搓了搓手臂。
“去就不錯了,隨什麼禮啊。”沐辰看着綰綰靈動的表情,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想逗逗景銳嘛,反正閒的無聊,配合一下應該也挺好玩的。
“我也覺得是,沐總你親自過去,就已經是最好的禮物了。得什麼交情,你纔會親自出席婚禮啊,要是一般人,直接轉賬禮金就不錯了。”綰綰肯定的點點頭,腮幫子微微鼓着。
“喂喂,不帶你們這麼玩的啊。我結婚這麼大的事情,你們就空着手去,真的好意思嗎?”景銳聽不下去了,噌的一下轉回身,怒視着沐辰和綰綰。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啊。”綰綰輕笑着打了個哈欠。
許是因爲車內溫度太高,薰得人有些懶懶的,直打瞌睡。
“太沒有人情味了!枉我把你們當好朋友,你們竟然這麼殘忍心狠的對待我!”景銳一臉委屈的模樣,手指顫抖的指指綰綰,再指指沐辰。
“沒有人情味嗎?我還以爲景公子你會說,我們人去你就很開心了。”綰綰聳聳肩,擺出一臉遺憾的表情,“景公子,你家和唐伊家裡是強強聯手,還在乎錢嗎?”
“當然在乎!”景銳篤定的點點頭,揚着下巴驕傲的看着沐辰,“我不管,你們不僅自家得去,還得帶着禮物去!不然我不給你們飯吃,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說完了,他也不管沐辰和綰綰會不會答應,直接轉過身去,繼續用後背對着他們了。
哼,反正後面他們說什麼他都聽不到,就當沐辰和綰綰是沉默着答應了吧。
沐辰和綰綰聽着他傲嬌的聲音,相視一笑,並沒有繼續再調侃下去……
外科主任辦公室內,沐辰面無表情的坐在椅子上,讓主任醫師檢查額頭上的傷口。
主任醫師神情凝重,仔細認真的檢查着傷口,細細看去,可以發現她的手指都忍不住在顫抖着。
病人額頭上的傷口並不嚴重,讓她這個整日忙得不可開交的主任醫師來檢查,確實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但是現在,醫院少東家站在一旁看着不說,更重要的是,自己面前的病人也不是一般人啊。
聖爵集團董事長,傳說中性格殘暴冷漠生冷勿近。
自己一個字說不好,不僅可能會被辭退,還有可能會被暗中報復,卸了自己一條胳膊或者幾根手指什麼的,不能更恐怖了!
這樣想着,醫生的額頭上已經慢慢滲出了冷汗。
就這樣,性格生冷些許的沐大總裁,就被這樣臆想成爲了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
景銳站在一旁,把玩着手裡的手機,和唐伊發着微信,偶爾擡頭看一眼沐辰。
“沐總,你的傷口是被石頭砸到所致嗎?”醫生在心裡措辭了許久,才小心翼翼的問出口。
“是的,被一塊拳頭大的石頭砸到了。石頭上有許多灰塵和水泥,醫生你看是不是需要打什麼防禦的針。”綰綰抿着嘴脣,認真的給醫生解釋着。
“好的,我待會兒會給沐總開一陣破傷風針。”醫生趕緊點頭。
“沐總的傷口需要縫嗎?”綰綰擔心的看着裂開的傷口,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
“縫合能讓傷口恢復得更快一些,但是可能留疤。沐總你看,你是否需要縫合四針?”醫生看着沐辰,眼神裡帶着明晃晃的畏懼。
“你覺得,我怕疼?”沐辰俊眉一蹙,聲音頃刻間便冷了下來。
“不,不是。”醫生腿一抖,連聲音都顫抖了起來,“只是在確定診療方案的時候,我們一般都會徵求病人的意見。”
說到最後,聲音裡已經帶上了哭腔,似乎是已經預見到自己缺手少手指的未來了。
“沐總,還是縫針治療吧,這樣可以儘快恢復。”綰綰看着沐辰,徵詢着他的意見。
沐辰的脾氣她再瞭解不過,不喜歡囉嗦事情的他,估計會受不了額頭上頂着紗布一兩個月。
而且,幾年前,沐辰玩飆車的時候,也不知道縫過多少次針了。
說起來,沐辰是不留疤性皮膚,飆車的時候雖然受傷過無數次,但甚少留下疤痕。
“好,好的,我馬上安排。”醫生感激似的看了綰綰一眼,默默的在心裡鬆了一小口氣。
和沐辰對話,她都快窒息了好嘛!
醫生趕緊拿起辦公室的電話,用內線給護士站打了電話,示意她們趕緊將縫針需要的工
具和藥品送過來。
“綰綰,縫針這麼血腥的畫面,我們還是先出去吧?”景銳將手機放回大衣口袋裡,隨意的靠在門邊,衝着綰綰揚了揚下巴。
“你暈血嗎?”綰綰眯着眼睛轉過頭,看着景銳。
“我這是擔心你暈血好不好?”景銳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一副“你不懂我的苦心”的表情。
“……”綰綰直接回了一個白眼。
“沐總,我先用酒精幫您把傷口擦拭一下。”醫生擰開醫用酒精,用鑷子夾着棉花,眼神卻是朝着綰綰看去。
求解救,寶寶不想給冰塊臉擦拭傷口,寶寶害怕!
“醫生,我來吧。”綰綰看着醫生一臉糾結的樣子,瞭然的從她手裡拿過鑷子。
綰綰將棉花放在酒精瓶裡沾了沾,手法輕盈的給沐辰清洗着傷口。
景銳站在一旁,看着綰綰輕盈但卻熟練的手法,脣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雖然阿辰一直不承認,但是他和綰綰,確實是良配,是絕對可以攜手共度一生的一對。
只是,他的心裡總是隱隱覺得,阿辰,是有些配不上綰綰的。
綰綰清楚自己的心思,即使阿辰對她的一片真心毫無迴應,卻十八年如一日,心甘情願的陪在他的身邊。
而阿辰,明明知道自己是喜歡綰綰的,卻因爲這樣那樣的擔心,始終不肯對她表白。
要說,他是最看不起這種不敢聽從自己內心的人了。
人活一世嘛,敢作敢當,敢說敢爲,何必畏首畏尾。
可是,在和談浩遠聊過之後,他的心裡,對阿辰就只剩下心疼了。
在幸福家庭中長大的他怎麼都想不明白,爲什麼一個母親能對自己的親生兒子毫無感情只有利用?
爲什麼又能在知道自己兒子沒有利用價值後,棄之如草芥,不管其生死?
怎麼會有這樣的母親呢?
想到這裡,景銳定定的看着綰綰臉上平靜的表情,忍不住在心裡嘆了口氣。
他和談浩遠唯一能做的,就是一直陪在阿辰和綰綰身邊了。至於其他的,看緣分吧。
傷口清洗乾淨之後,兩個護士端着縫針用的工具走進了辦公室。
兩個護士看上去都十分年輕,不足二十歲,眉清目秀的臉上隱隱帶着興奮和欣喜。
一走進辦公室,就迫不及待的走到了沐辰的面前,想要好好的自我介紹,卻又不敢出聲。
見到A市身價最高的鑲金邊級鑽石王老五,想不激動都難啊!
可是傳說中,沐辰脾氣不怎麼好,所以她們雖然心裡躍躍欲試,可是卻沒有勇氣。
萬一沒有被沐辰瞧上,反正讓他心生厭煩,那可真是虧大了。還不如先留下個好印象,反正少東家是他的朋友,說不定以後還有繼續發展的機會呢。
“所以,你們誰給阿辰縫針啊?”景銳站直身子,插進話。
唉,又是兩個被阿辰的臉騙了的可愛小女孩。
果真是個看臉的時代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