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的。”顧洛厚着臉皮，率先搶答了。
而此時，許嫣已經把車門打開了。她不悅地握緊車門的把手，接着“啪！”的一聲就把車門關上了。
她什麼話也沒說，就轉身朝着另一邊走去了。
“這，這……”司機無語地看了眼許嫣的背影，對顧洛說，“女人啊，惹不得！”
顧洛不好意思地拍拍車門：“抱歉，師傅。我和她有點小摩擦，耽誤你生意了。”
“小問題，你趕緊去追吧，不然你今天可別想回家睡覺咯！”司機揮了揮手，一臉我懂你的表情。
“好的。”顧洛笑着點點頭，看來這位司機大叔是位過來人啊。
他朝着許嫣的那個方向，小跑了過去：“這裡離夜市這麼遠，你走着過去，能行嗎？”
許嫣沒好氣地懟了回去：“腿長我身上，和你有什麼關係？”
“行行行。”他看了眼她穿着的高跟鞋，足足七釐米，又是細跟，唉，真是自討苦吃。
出來吃個夜宵，還要穿雙高跟鞋出來。
“等會兒你的鞋跟斷了。”
許嫣乾脆停在原地，轉身看着他：“咒我是吧？”
“我哪兒敢啊。”顧洛看見她終於肯正眼看自己，可高興了。
“呵呵。沒有你不敢的。”話完，她邁開腿繼續朝着前方走去。
“噠噠噠！”的高跟鞋聲十分好聽，穩穩地踩在地面上，就連顧洛都開始對這聲音感興趣了。
他看着眼前這雙跨的步子又大，步伐又快的雙腿，自己嘗試着跟上她的節奏。
就像一個調皮的孩子一般。
“顧洛，我們的賭已經打完了，而且也沒什麼工作需要處理的。”許嫣不耐煩地轉身看着他，表情裡盡是不愉快，“你別跟着我了，行嗎？”
“我去吃一頓夜宵，不行嗎？”顧洛似乎還沒有真正地意識到許嫣已經生氣了，繼續以開玩笑的口吻說。
“行，那你自己去吧，我回家了。”話完，她就朝着顧洛背對着的方向走去。
結果從他身邊擦肩而過之時，自己的手突然被男人拉住了。
她使勁動了動手腕，可惜顧洛攥得很緊。
“放開我！”
“真的生氣了啊？”顧洛走到她的面前，問道，“因爲我沒回你電話嗎？”
許嫣再次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腕，但結果還是一樣。最終，她也懶得動了，就任由顧洛握着。
“我哪兒敢生你的氣啊？你可是大少爺。”她的言語中盡是充滿了諷刺。
這反話說的……再眼瞎的人都聽得出來，明明生氣了好吧。
“之前我在倫敦太忙了，沒時間……”
“你說這話，你自己都會相信嗎？”許嫣毫不留情地打斷了他的話。
她本以爲顧洛會給他一個恰當的理由，但偏偏這男人還是想要騙她。
也對。他們兩個本來就是不陌生，但也不熟悉的關係，她有什麼資格要求他對自己說真話？
已經是夜晚十一點的時間，路上的行人少之又少，就連掠過髮絲的微風都含有了些許涼意。
不過，至少她沒有欺騙他。
“現在是5G時代，別拿太忙了，沒時間這些謊話來搪塞我。”話完，她往後退了一步，猛地抽出自己的手腕。
“我雖然和你關係不是很好，但也是沒對你有所欺瞞，我至少拿真心對你的，可你呢？顧洛，你玩兒我呢？”
顧洛詫異地看着表情冷漠的她，心裡感到震驚。
明明，這幾年相處下來，許嫣都不是那種會計較得失，計較別人怎麼對她的人。
“我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可話說到最後，顧洛卻找不到說的了。
他嘆了口氣，釋然了：“抱歉，我在英國的時候，看到了你的消息和電話。”
“那你怎麼不回我？”
“不……不想回。”
許嫣扯了扯嘴角，眼底裡浮起了支離破碎的碎片。心口開始苦澀了起來，胸口就像揪緊了一般，難受。
“我知道了。”話完，她轉身就朝着來過的方向倒回去。
不想回就不想回，好歹話已經講清楚了。
顧洛側頭看着那抹消失在黑暗之中的人影，心裡擴散開一種讓人難以言說的感情。他抿了抿脣，邁開腿朝着與許嫣相反的方向離開了。
他的目的是找那個消失在記憶中的人，而不是去找他一直當作替身的許嫣……
裴何潯說的對，他的確該好好處理一下了。
不管怎麼說，人家許嫣在工作上和他和睦共處，他怎麼也不應該去爲難人家的。
“叮叮叮！”
“手機響了。”正在給吐司抹上草莓醬的裴何潯，停下手中的動作，然後走到餐桌的另一邊，把手機遞給溫湳洺。
“好。”溫湳洺舔了舔手指上的草莓醬，擦擦手，就接通了，“喂？許嫣。”
“溫總，今天早上，我就……”
“沒事兒，我今天早上要去一趟華氏，裴何潯在的。你不用過來了。”溫湳洺生怕許嫣已經出門了，立刻開口。
手機對面的許嫣，瞭然地點頭：“好。那我就不過來了。”
“不過，我之前說的，要去東城負責一項項目……”她抿了抿脣，有些難以開口。
溫湳洺聽着對面有些不對勁兒的聲音，握緊手機：“許嫣，你，不會今天就走了吧？”
聽到這句話，裴何潯擡頭看向溫湳洺，心裡大體能猜到是什麼回事兒了。
“嗯。剛好我把公司的事情都處理得差不多了，我現在過去也正是時候。”
雖然只是一句普普通通的報告，但是溫湳洺卻感覺到許嫣有着別樣的情緒在裡面。
她猶豫地看着桌上放着的吐司，她想問許嫣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但轉念一想，許嫣不是那種會逃避事情的人，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最終，她搖了搖頭，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只是出差而已。
她笑道：“好的，我知道了。你到了東城，給我打個電話。”
“好的。那我就先掛了，拜拜。”掛了電話，許嫣看着眼前人來人去的候機區，嘆了口氣。
心裡悶沉得讓她難受，這中央城的空氣，都快讓她喘不過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