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包裝袋後,她才發現裡面不僅有熱粥,還有幾盒感冒藥。
溫湳洺有點懵地眨了眨眼睛,這幾盒感冒藥都是國內的,這是怎麼送過來的?
但轉念一想,說不定樓下的藥店就有賣。
就在她準備打電話給許嫣時,之前設定好的鬧鐘響了起來。
她看着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時間,猛地睜大了眼睛,這都五點半了,她還什麼都沒準備!
完蛋了,肯定是之前睡的太死了,把去酒會的事情都給搞忘了。
溫湳洺伸手揉了揉腦袋,左思右想後,她快速把這碗還是熱氣騰騰的白米粥解決完,吃了藥後,就跑進更衣間裡開始化妝和換禮服。
一生病,整個人就容易忘東忘西的。
一個小時後。
車子在四季酒店前緩緩停下,溫湳洺看了眼手上的腕錶,瞬間鬆了口氣。
還好趕上了!
雖然現在是春季,但到了晚上,還是免不了這拂面而來的春風帶有些許寒意。
她伸手搓了搓光着的手臂,毫無懸念地打了個噴嚏後,立刻牽着裙襬朝着酒店裡走去。
還好現在是在英國,沒有和南南北北在一起。不然憑着這兩個小傢伙那虛弱的身體,肯定會被她傳染的。
“裴少,你還不進去嗎?”司機回頭看了眼後座的男人,問道。
裴何潯看着溫湳洺那衣着鵝黃色禮裙的身影消失在酒店的入口後,纔不緊不慢地打開車門下車。
只是他的表情從看到溫湳洺下車後,就沒有好過。
明明已經感冒了,還穿這麼少出來,這是把自己當超人看,是吧!
從踏入酒會大廳後,溫湳洺四處看了看,便找了個隱匿的角落坐下。大廳的暖氣,比起在外面,讓她舒服了不少。
她象徵性地端了杯香檳在手中,眼神卻從每一個來來去去的賓客臉上停留,這樣持續了快半小時,也還是沒有找到她想找的人。
裴何潯是知道她會參加這場酒會,所以不打算來了嗎?
她失落地看着手中透亮的液體,捲翹的眼睫毛無力地扇動了幾下。
而就在這時,一個陌生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 “溫小姐,久仰大名!”
她側頭看向身旁站着朝她問好的陌生男人,在心裡思慮了一會兒,便站起身笑道:“請問這位先生是?”
“這是我的名片。”男人笑着從兜裡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她,“請問溫總是否賞個光,和我們董事長一起喝一杯?”
“好。”溫湳洺放下手中的香檳,便跟在這男人的身後,朝着樓上走去。
她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是陽誠科技的人率先找上她。
可惜,她今天身體情況不怎麼好,等會兒如果喝酒的話.......
溫湳洺握緊雙手,強迫自己壓制住想要咳嗽的衝動。
“董事長,溫小姐到了。”男人彎下身在陽誠科技董事長的耳邊說道,就走到了後面。
“溫總不介意我把你叫上來喝酒吧?”這位姓沈的董事長朝着對面的位置伸出手,讓她坐下。
溫湳洺撫裙緩緩坐下,她笑着搖搖頭:“畢竟今天的主題是酒。我還要感謝沈董事長邀請晚輩纔是。”
“什麼晚輩不晚輩的。溫總年紀輕輕,就把溫氏做成世界十強的大集團,這可不是一句晚輩就能概括得了的。”說着,他把倒好的紅酒放在溫湳洺的面前。
這酒已經送到了眼前,溫湳洺就算有天大的理由,也得喝下去,更何況之後還要繼續和陽誠科技談合作呢?
她擡起酒杯,“砰!”地一下,和對方碰了杯後,稍微抿了口。醇香的酒味兒在她的口腔中散開。
換作平常,她會好好享受這杯紅酒,但是現在不行。
光只是淡淡抿了一口酒,她的心臟就像是快要燃燒起來一般。
“溫總,你酒量不行啊。這麼好的酒,不好好品嚐品嚐,太可惜了。”楊董事長放下手中的,朝助理使了個眼神,又讓對方給自己倒上了紅酒。
溫湳洺咬了咬牙,對方長明顯話裡有話,她看着這微微晃動的鮮紅液體,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她再次擡起酒杯:“楊董事長說得對,這麼好的酒,不好好品嚐的話,的確太浪費了。”
話完,她在楊董事長那挑事兒的眼光下,把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咳咳咳” “溫總,你沒事兒吧?”旁邊的助理看到她這咳嗽得厲害得的樣子,問道。
“沒事兒。就是,就是喝得有些快了,浪費了這麼好的酒。”溫湳洺用手帕擦了擦自己得嘴脣,在直起身子時,她有些撐不住地晃了晃。
不僅如此,連她的視線都變得模糊起來,她看着對面坐着的男人,五官模糊了一片。
“溫湳洺,這麼大的場合,你可千萬撐住啊!”她伸手掐住自己的虎口,強迫自己清醒。
“沒事兒就行。來,再試試這瓶酒。”楊董事長揮了揮手,讓助理給溫湳洺續上紅酒,“這瓶是滴金莊的紅酒,味道不錯。溫總你應該會喜歡。”
這個楊董事長可真是愛喝酒,看來今天不喝個幾杯下去,這合同怕是難以談下來了。
“好......”或許只有她不知道,她的聲音已經虛弱得不行了。
剛纔那一杯紅酒下去,她只感覺自己的身體時冷時熱,一會兒處於北極,一會兒處於撒哈拉沙漠,兩種極度矛盾的溫度就這樣不停地交接着。
彷彿她的靈魂與這幅脆弱的身體脫離了一般。
楊董事長奇怪地看着溫湳洺這有些撐不住的樣子,問道:“溫總,你真沒事兒吧?我看你情況不太好啊。”
溫湳洺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她乾脆直接擡起酒杯,準備再次一飲而盡時,手中的酒杯卻突然被搶走了。
她恍惚地跟隨着被搶走的酒杯,最後停留在一張讓她朝思暮想的臉上。
“沈董,好久不見。”裴何潯舉了舉杯,然後替溫湳洺把這杯酒喝下了。
金色的燈光打在他的身上,他嘴邊淡淡的笑容似有若無。這一刻,就像是做夢一般,如此的不切實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