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佑掛完點滴,在醫生的指導下,開始做手臂的復健運動。
看着天佑咬緊牙關,努力的動着自己的手指,每收緊一次,額頭上的冷汗就多沁出一層,她的心也跟着疼了,多希望自己可以代替他疼:“寶寶,慢慢來,我們不急的。”
“媽咪,不疼的,我可以的。”天佑回她一個溫和的笑容,雖然每動一下,疼痛都會蔓延到全身,真的好疼,可是他不怕,他更怕的是自己的手臂今後都像現在這樣木楞着,不能動,不能敲鍵盤,不能幹活,不能照顧媽咪,所以,他一定要好好的做復健,讓手臂早日恢復到原來的樣子。
“乖孩子,今天到這裡就可以了,我們先休息一會吧!”歡歡看着心疼,伸手幫他擦掉額頭上的冷汗。
“媽咪,再做五分鐘吧。”天佑再次咬緊牙關,繼續做着最基本的收緊放開的動作。
做完復健運動後,天佑提議出去走廊走走,在病房裡悶得慌,歡歡執拗不住,心想出去走走也好,便牽着天佑的手在走廊裡走動着。
這一層,全部的病房都是高級病房,所以住的人並不多,走廊裡走動的幾乎都是看護或者醫生。
“媽咪,怎麼沒什麼人呢?”天佑眯着眼睛東張西望,皺着可愛的蟲蟲小眉毛,疑惑的問。
話音未落,他的雙腳停了下來,看到病房中,病牀邊圍着幾個護士,好像在給病人按摩,而那個病人一動不動的,好像睡着了,他眉頭更皺:“媽咪,她們在幹嘛?”
歡歡順着他的視線看去,這是一間很特殊的病房,裡面有很多高級的醫用儀器,是她沒見過也不懂的,看樣子,裡面的病人病得不輕。
幾個看護悉心的幫病人按摩着,而那病人卻像是沒有感覺一樣,讓她的腦海中自動跳出了一個名詞——植物人
視線坐在病人的臉上,有一瞬間,她的鼻尖一酸,隱約中有一股莫名其妙的疼痛劃過她的心尖,她不由得心神恍惚,呆住了。
“媽咪……媽咪……”天佑看到她發呆,搖晃着她的手。
“呃……”歡歡這纔回過神來了,這個時候,有個看護走了過來,看到天佑頓時眉開眼笑道:“小弟弟,你出來散步啊!”
天佑回她一個大大甜死人的笑容:“阿姨好,阿姨你好漂亮。”
“天啊,你好可愛啊!”看護小姐立馬臭屁得意了起來了,病房裡面的幾個看護也走了過來,對這個臉上雖然貼着ok繃還是粉雕玉琢,漂亮得像個瓷娃娃的小男孩喜歡得不得了。
“不好意思,打擾到你們了。”歡歡道歉着。
“沒關係的許小姐,我們對你兒子喜歡得不得了,哪裡說什麼打擾啊。”看護小姐自然認識許歡歡他們母子,高級病房住的就那麼幾位,她們平時都很上心。
天佑骨碌的眼睛轉了下:“對了,阿姨,你們在做什麼啊?”
“哎……”看護小姐回頭看了一眼牀上的病人,嘆息了一聲,儘量用淺顯易懂的話跟他解釋:“這位爺爺,他身子不能動,所以阿姨們想幫他按摩按摩,不然他身子太久沒動,會麻掉的。”
“那不是很可憐。”天佑毛毛蟲眉頭都糾結成一條大毛毛蟲了,突然他拉了歡歡的手,兩隻眼睛很期待的看着她:“媽咪,我們去看看這個爺爺好不好,我想跟他說說話,希望他早點好起來。”
“好!”歡歡摸了下兒子的腦袋,很欣慰自己的兒子是個這麼善良的孩子。
“這位是仇氏的前任董事長,是現在仇少的父親,在十幾年前的一場車禍爆炸事件中,被傷到了,一直昏迷到了現在。”看護小姐爲他們介紹道。
歡歡黛眉更擰緊了,許是因爲多年不見陽光的原因,臉色很是蒼白,雖然他昏迷着,可是歲月似乎沒有關照他,他的臉一如正常的人一樣蒼老了起來,眼角已經有幾絲的皺紋,即使如此,他的五官依舊很深邃,跟夜寒赫很相似,讓人一下子就可以想象到他年輕的清俊霸氣。
看着看着,她的腦袋中閃過一個模糊的畫面,她想去捕捉,可是腦袋卻疼痛了起來,容不得她多思考。
“原來你就是仇叔叔的爹地啊!”天佑站在牀邊,小小的個子剛好落出一個小腦袋,很認真的看着仇老爹:“仇爺爺,您好好,我叫許天佑,很高興認識您,我很喜歡仇叔叔,也很喜歡您哦,您要快點好起來哦,不然仇叔叔會很擔心您的,我也會很擔心您的,您一個人住在這裡十幾年,肯定很孤單寂寞吧,不過,在我還住院的這段時日,我會天天過來陪您老人家說說話哦,您要是聽到的在說話,您就快快好起來哦!”
一個天真無邪的孩子真誠無比的一襲話,感動了在場所有的人。
然後,他轉過小頭顱看向歡歡:“媽咪,仇爺爺是不是快要醒來了?”
“是,快了,很快了。”歡歡點點頭,眼裡閃爍着感動。
“仇爺爺,你聽到了嗎?媽咪說你快要醒了,你要加油哦,像天佑一樣,快快健康起來哦!”天佑開心的笑了。
從病房出來,就看到夜寒赫牽着瑩瑩急匆匆的從走廊的另外一端走了過來。
夜寒赫看到許歡歡牽着天佑站在走廊的那一刻,整個人鬆了一口氣,剛纔他到了病房看不到一個人,整顆心都緊繃起來了。
“天佑,嗚嗚,你好可憐哦,手臂還疼嗎?”瑩瑩一看到天佑手臂打着石膏,心疼的跑了過關切的問着。
天佑看到了瑩瑩也很開心:“不疼的,謝謝。”
“原來是你出事了,怪不得昨天下午我的眼皮子一直跳,後來心頭還一直疼,天佑,你病了,我扶着你走吧!”r4ur。
“不用啦,我自己可以走啦!”
“要的啦,你病了,我要照顧你。”
“哎呦,我說不用啦!”
“哎呦,我說要的啦!”
……
歡歡一直沒有說話,眼神柔和的盯着前面的兩個孩子,脣角的笑容如梨花般甜美,夜寒赫一直凝望着她,不由得看呆了。
歡歡側過身子看向他,他髮絲有點凌亂,原本西裝是筆挺的沒有一絲褶皺的,現在居然也有了褶皺了,她小小的驚訝了下:“謝謝你。”
夜寒夜笑了,他的目光突然有了異樣的溫度,沉默的俊容猶如冰山融化一般:“那你打算怎麼感謝我?”
歡歡愣愣的看往着他,有一瞬間被他的完美的笑容所蠱惑了,醇厚的嗓音如大提琴的琴音一般低沉悅耳,她突有些饒舌,張了張脣瓣,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的問題,突然有些懊悔自己怎麼會跟他道謝呢。
夜寒赫脣畔的笑容在無限的擴大,看她糾結起了眉心,欲說還休的樣子,突然他身子向她靠近一步,大手一攬,將她整個人猝不及防的帶入自己的懷中,在她驚愕惶恐的眼眸中,邪惡的俯身,在她的耳畔落下磁性的嗓音:“要不就——以身相許吧!”
遠在b市的郊區,一個叫做蓮花村的小村莊,迎來了一輛高級的法拉利跑車。
婆她以婆。車子行雲流水般的在村莊的小土路上奔跑着,如深海中遨遊的魚兒,絲毫不因爲珊瑚的阻礙,而減慢了速度,最終在一間陳舊的老房子面前停了下來,引得了不少村莊裡的農民的駐足觀看。
仇穆野搖了下劉海,帥氣的下了車,揚起了迷死人不償命的招牌笑容問了下在房子面前曬蓮子的老婆婆:“這位阿婆,請問一下,這房子以前是不是住了一個叫沁雪的女孩子啊?”
老婆婆聽到有人跟她說話,擡起頭來,就看到了個帥小活,她飽含滄桑的老眼頓時亮了起來,激動的問道:“小夥子,你認識小雪兒?”
仇穆野點點頭,知道他是找對房子找對人了:“嗯,阿婆,我也幾個問題想要問您老人家。”
阿婆搬了一張木頭凳子給他坐,有些激動:“帥小夥,你要問我關於小雪兒的事情嗎?正好,我老人家也想問問你,小雪兒這些年過得好不好?”
“很好,她過得很好,不用擔心。”
“好就好。”阿婆嘆息着:“當年她突然一走,就再也沒回來過了,我還擔心她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不然怎麼會不回來看看阿婆,也不回來祭拜下她的母親。”
“阿婆,你說小雪兒一直沒回來過?”仇穆野大大的驚愕了一下。
“對啊,十幾年沒回來了,那孩子,父親死得早,從小跟她母親兩人相依爲命,她最爲乖巧懂事孝順了,怎麼,就沒回來看看她母親呢?小夥子啊,你下去見到她,就轉告她一聲說,她母親想她了,叫她回來看看。”
“好!”仇穆野皺着眉頭:“阿婆,我這次來,是想問你,小雪兒她還有沒有什麼親戚家有女孩子,年齡跟她一樣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