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朧,詩情畫意。
皎潔的月光如夢如幻的爬上窗櫺,灑在大牀上膚如凝脂的女人身上,只見她碾轉反側,心煩意燥,久久不能寐。
許歡歡換了一個又一個的姿勢,可是還是睡意全無。
一閉上眼睛,腦袋裡有浮現男人那一拳砸在玻璃鏡面上的情形,不知道他的拳頭還流着血不?那個男人會不會處理一下傷口?要是發炎了,這可怎麼辦?
想起他們認識以來的點點滴滴,如行雲流水般放映而過,這些從來都不是她所想要的,她是一個有過去的女人,她要的生活很簡單,只是想帶着孩子平平凡凡的過一生,可是這個男人卻強橫的闖入了她的世界,她越是逃避,他就越想將她掌控,對她的佔有性就越強,難道是因爲男人得不到就越想得到嗎?可是,他明明已經得到了,還對自己糾纏不休,難道只是因爲自己是他沒有完全馴化的女人,所以他還不肯放手?他真是如此的頑劣,可是,爲何她有時候會在他那雙宛如大海般深邃的眼睛裡看到了落寞還有寂寥,形單影隻的讓人愛憐呢?在他的身上到底有着怎麼樣的故事,能讓一個男人如此強勢卻又如此寂寞呢?
夜色愈深,窗上的霧氣愈重,就如同她的瞳眸染上一層迷茫。
終於,她忍受不了自己這樣滿腦子都是他,便下了牀,找到了醫藥箱,向書房走去。
書房的門是虛掩着,透出了幾縷的燈光,本是大步走來的歡歡,到了此刻,心突然猛的跳動了起來,透過那細小的縫隙,她看到他坐在電腦面前,好像在聊天又好像在玩遊戲?RBVN。
天啊,這一幕,對歡歡的視覺衝擊太大了?不是他在玩遊戲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而是,這個男人居然在笑,而且笑得發自內心,這是她從沒看過的,其實,他笑起來真的很好看,優雅高貴,像是冰雪中綻放的一朵雪蓮。
歡歡不由得看得有些傻了,腦袋不由得想前探去,想去看得更清晰些。
“吱呀——”
頭顱一不小心頂到了房門,那扇虛掩的門就自動向後退開,而她的身子就這樣暴露在了溢出來的燈光中,還有男人透過來那複雜的探究視線裡。
歡歡整個人愣住了,臉上迅速的爬上了不自然,有點偷看美男當場被抓包的窘迫,斂下眸子,竟然不敢去看夜寒赫投過來,那種逡巡的目光。
他刀斧雕刻版深邃的五官,輪廓精緻完美,寬闊的額頭,筆挺的鼻樑,還有性感薄實的脣角還勾着着未退去的笑容,就這樣看着她,表情看似漫不經心,但那雙瞳眸裡卻閃爍着詭譎的火焰。
在他火熱又危險的視線中,歡歡不爭氣的紅了臉,心口浮動着連她自己都莫名其妙的顫動,亦或是悸動,在這樣深邃又迷人的夜裡。
她先開口,嗓音有些急促還有些小貓咪般的委屈,像夜細細的呢喃::“我是來看看你的手還流血不,想幫你止下血。”
夜寒赫挑了挑英挺的劍眉,脣角勾起了一抹饒有興趣高深莫測的笑漪。
兩道曖昧不明的眸光在歡歡略顯嫣紅的小臉上流轉着,光潔的額頭,淡色的眉毛,挺秀的鼻樑,櫻櫻的紅脣泛着誘人的光澤……
此刻,她穿着是他的一間T恤,套在身上,大得像是穿裙子一般,因爲緊張,她一手緊緊的抓住醫藥箱,另一手死死的攥在T恤的邊角上,卻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一股特別的纖柔風情。
歡歡見他久久不說話,小心翼翼地看向他,那視線充滿了大膽的肆略,她下意識別開眼,就撇到他放在桌面上那受傷的手,心不由得擰緊了起來,想提步離去,雙腳卻像是被灌了鉛似的,怎麼也擡不動。
這種緊張又窘迫曖昧的氣息是被一聲稚嫩的童音打破的:“大叔叔,你還在不在,在不在?”
歡歡心咯噔了一下,咦,這聲音,怎麼聽起來很熟悉,真的。
夜寒赫這纔想起這個小鬼頭來,趕緊給他回了一句:“在,不過叔叔這邊有些事情要處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你先去睡覺吧,等你明天放學後,來上次那個商場找我,我在那邊等你,當面跟你說比較清楚。”
“好嘞,那我先去睡覺了,大叔叔你也早點休息哦,晚安。”對方切斷了視頻。
夜寒赫對着已經灰掉的頭像,淺笑了兩聲,高大的身影站了起來,往一邊的沙發走去,對着還傻站在門口的笨女人喊了一嗓子:“不是要給我包紮,還站在那裡做什麼?”
像男流點。“哦!”歡歡愣頭楞腦的走了過去,怯怯的看了下他受傷的手背,雖然已經沒用再流血了,可是已幹掉,未乾掉的血漬全部沾上上面,幸好沒用玻璃碎片,可是她的芳心卻隱隱有些生疼。
她蹲下身子,打開醫藥箱,有些顫抖的將紗布碘酒還有棉籤拿出來,用棉籤沾上碘酒,她就要清理他的傷口:“有點疼,你忍點。”
夜寒赫英眉挑起一個高深莫測的弧度,看着小心翼翼的她,瑩白的小手竟然在顫抖着,一抹淺笑自然的傾瀉在他的脣畔。
抖成這樣子,讓人誤已經疼的不是他,而是她。
似笑非笑縮緊在她泛着可疑紅暈的小臉:“你,在關心我?”
“我纔沒有。”歡歡向也沒想,一口否認了,竟然臉不紅心不跳的反駁:“我知道害怕你這手沒處理一下,明天早上起來嚇到瑩瑩罷了。”
一句話,宛如一盆冷水潑了下來,夜寒赫臉上的笑容跟着被澆沒了,憤憤的瞪着她,不說話,劈頭就是一聲厲吼:“動作利索點,慢死了。”
歡歡睜大了眼睛,看了一眼那氣勢蠻橫的一樣,火氣也蹭着冒出來了,棉籤直接按在了他的傷口處。
只聽到夜寒赫低呼了一口氣,嘴角隱隱抽搐了下,然後更憤怒的瞪着他。
歡歡得意的勾了勾脣角,這才微微送了下力氣,小心翼翼的用碘酒清理消毒完,看着那黃色的手背,歡歡低頭衝着上面呼了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