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被這麼多人惦記的沈若溪正安安靜靜的躺在醫院的病牀上。
送到醫院的時候,醫生說好在舌頭咬的不是很用力,只是兩邊的舌頭被咬破了淺淺的一層,好好養着大概一個月之後就能恢復說話了,只是在傷好之前,大概只能吃流食了。
些昏迷着的沈若溪當然是不知道的,夏宇哲很是貼心的安排好了一切,這會兒正端着粥,坐在牀邊等着她醒過來。
經歷了混亂的一晚上,沈若溪睡的也不是很踏實,結結實實的做了一晚上的噩夢。
豁然睜開的雙眼中還帶着一絲沒來得及退卻的恐懼,夏宇哲看到清清楚楚,眼底黯然,到底是讓她有了陰影,要不是自己大多數的勢力都在國外,也不用費了那麼長時間才找到她。
睜開眼的第一眼,見到的是陽光而不是黑暗,沈若溪已經很知足了。
歪着腦袋看着坐在邊上的夏宇哲,張嘴想要說話,“嘶!”還沒來得及幹嘛呢,舌頭上就傳來了鑽心的疼痛,疼的沈若溪狠狠的皺起眉頭,嘴裡的口水控制不住的要往外流。
雙手捂住嘴巴,一臉驚恐的看着夏宇哲。
“有口水就吐出來吧,醫生說前半個月這樣都很正常。”順手扶着沈若溪坐起身子讓她歪着頭吐乾淨嘴裡的血液和口水。
漫不經心的舀着手上的粥,小心的吹涼,遞到沈若溪的嘴邊。
“咬舌的時候不是很能耐嗎,現在知道疼了,醫生說你要是在用力一點,這輩子也不用說話了,我說你到底知不知道,咬舌,一時半會兒根本死不了,真是蠢死了。”
“下次要死也選擇痛快一點的死法,歷史上咬舌自盡的人多半都是被自己咬下來的舌頭噎死的,救你咬舌頭的那點血量,放兩天都死不掉,活活疼死的倒是有不少!”
關心的話到嘴邊一股腦全部變成了數落,夏宇哲板着臉,乾脆把手上的粥放到沈若溪的懷裡,抱着胸,冷眼看着她不說話。
“宇......”下意識的總是會想要說話,沈若溪剛說出一個字,疼的臉上表情都扭曲了。
“紙和筆在桌子上,有什麼想說的就寫吧。今天過後我會叫簡一過來照顧你,有什麼事情之後就跟簡一說,她會跟我轉達的。”
遲早都是要送回到霍燁然身邊的,他並不想和沈若溪有過多的接觸,找人來照顧着,已經算是他的體貼了。
“我想去找燁然......”擡筆,有很多事情想要問,但最後還是情不自禁的寫下了這句話,沈若溪兩眼淚汪汪的把本子舉起來遞給夏宇哲,眼裡冒着光,亮的刺人。
“過兩天就讓你走,霍燁然和霍哲宇都好好的活着,在醫院裡接受治療,先好好養傷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外面的那些風言風語一下子還過不去,雖然他早就讓人在網上盯着,第一時間做了處理,但還是有一部分的人已經看到了那個視頻。
走到醫院門口,夏宇哲輕輕靠在花壇邊上,指尖夾着一根菸,狠砸一口,緩緩的吐出來。
昨天去救人看到的那個男人,他並不準備動手,雖然那個叫墨以軒的人已經被他扒的一清二楚了,但是他對A市的幾個家族之間的恩怨情仇並沒有興趣,這種事情還是留給霍燁然去處理好了。
最後猛吸一口手上的煙,夏宇哲隨手吧菸頭扔在地上,碾了兩腳,雙手插在褲兜裡,吐着煙往車上走去。
沈若溪手上抱着一碗粥,嘴裡有不能說話,渾身都還是傷,特別是腿上的傷口,她剛剛撐着夏宇哲走出去自己偷偷看了眼,兩條腿的膝蓋,又青又紫的,腫的老高,其中還夾雜着一些血絲,又疼又難看,讓沈若溪一度懷疑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腿。
有了夏宇哲的保障,沈若溪心裡總算是不那麼慌了,正好這兩天她渾身上,傷的不輕,緩兩天讓身上的傷口看上去好一些,也省的讓燁然跟着難過。
沈若溪一遍嘶嘶抽痛的喝着粥,一邊還美滋滋的想着自己的決定真是英明。
殊不知,自己此刻只不過是和霍燁然隔了一條街罷了,而外面找她的人,找的人仰馬翻,藍成帶着人甚至都快把整個A市翻過來了,就差挖地三尺了。
隔壁街區的醫院裡,蘇淨雲看到沈若溪視頻趕到霍燁然病房的時候,他早就被打了鎮定,面目安詳的躺在牀上。
跟着一起來的還有霍夫人,霍哲宇一直都沒有醒過來,霍夫人放心不下,決定親自過來守着他,看過兩眼霍燁然之後,就轉身抹着淚往霍哲宇房間去了。
此時病房裡只剩下了蘇淨雲和躺在牀上人事不知的霍燁然。
“燁然,你這是何苦呢,明明有更好的選擇,你卻非要執着於那個對你來說只是磨難的女人,放棄她不好嗎!你爲什麼一直都看不見我的存在呢!”親親撫摸着霍燁然的臉頰,蘇淨雲湊到他的耳畔輕聲說道。
守在門口的藍透過門上的玻璃看到裡面,那種異樣的感覺再次出現,這次他萬分肯定,蘇 靜雲對待霍燁然的感情,絕對不止姐弟這麼簡單。
可是這樣子的結論藍成壓根就不敢說出口,只能默默的守在門口,期待霍燁然早日醒來。
當晚,等霍燁然醒過來的時候,蘇淨雲早就已經離開了。
“少爺,吃點東西吧,醫生說你腿上的傷口不好好養着,再次裂開的話,想要癒合就比較困難了。”藍成端着粥,小心的放在牀頭櫃上。
瞅了眼霍燁然,發現他毫無反應,嘆了口氣,“少爺,這麼長時間了,小少爺都沒有醒過來,醫生說可能是創傷後遺症,讓他自己不願意醒過來,您去陪陪他吧!”
雖然平常小少爺上天入地的,很能折騰人,但只要一看到他面無血色的躺在病牀上,藍成寧願霍哲宇多折騰他幾天,也不想他一直這麼躺在牀上。
“我們在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在影響着這個世界,如今沒有炬火,你便是我唯一的光。”霍燁然低垂着頭,說話的聲音很輕,藍成眼眶一紅,低垂着頭沒做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