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柳含煙深一腳淺一腳,扶着牆壁前行;腳下積水,早已將鞋子溼透;只是此刻的她,已顧不得這麼多;出於一種求生的本能,在黑暗中不停摸索着前行;只希望,快些看到屬於自己的黎明……
柳含煙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只覺雙腿痠麻、疼痛,好似這已不是自己的般。
隨着時間的推移,本抱有希望的眸,慢慢被絕望吞噬。
寂靜的洞穴內,只有自己的喘息與心跳聲;無疑令柳含煙更加感到恐慌與絕望。
柳含煙腳步,一點一點的慢下,全身無力靠與岩石之上。
漆黑的洞內,令柳含煙感到閉息:‘多想有人從天而降,將自己帶離此地!’
良久,柳含煙敏銳察覺到,遠處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他們已經發現了!’柳含煙柔荑攥起,邁步朝前奔去。
寂靜的洞穴中,有了紛雜的腳步聲;柳含煙反而覺得踏實,一掃心中的絕望,身上充滿了逃生意志。
“快!已聽到前方的腳步聲了!人就在前面……”帶頭男子高舉火把,大聲道。
其他人跟在男子身後,快速朝前奔去;側妃與紫茵則跟在最後頭。
察覺到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柳含煙臉上,沒有絲毫慌亂;從容的從懷中取出毒藥,毫不猶豫的撒入洞穴中;做完一切,轉身繼續朝前奔去。
帶頭男子跑至柳含煙灑下毒藥的地方;只覺身子一僵,接着整個人倒於地上。
男子身後衆人,嚇得紛紛後退;沒退幾步,又有人先後倒下。
側妃發現異樣,忙道:“有毒!快將鼻口遮住!”
衆人聽聞,紛紛擡起衣袖捂住鼻口。
聽聞柳含煙腳步聲,越離越遠;側妃下令:“繼續往前追!”
衆人互望,沒人敢朝前邁步;紛紛害怕不明不白丟了性命。
“一羣廢物!”側妃怒喝:“洞內空氣不流暢,想死的就呆在原地不動;不想死的,就隨我往前追!”說完,自己從最後走至最前側。
衆人聞言,覺得有幾分到底;用衣袖捂着鼻口,繼續朝前追去。
已聽聞不到身後腳步聲;柳含煙的步伐稍稍放緩,想要給自己喘息的機會;無意間擡眸,竟發現前方隱隱約約有着亮光;心當下一喜,不顧身體的痠痛,加快腳步。
隨着腳步不停奔跑,亮光也越加刺眼;柳含煙望着亮光,彷彿是看到了希望。
終於,柳含煙跑到了洞穴的盡頭;卻失望的發現,洞內全部亮光,竟是從一個拳頭大小的洞口涌進。
柳含煙蹲下身,眼睛貼在洞口處朝外望去;入眼,是一片翠綠。
希望就在眼前,卻又離自己好遙遠!
柳含煙回頭,並未聽到追來的腳步聲。
貝齒緊咬,握緊手中匕首;在洞口的四周,挖着、掘着,試圖增大洞口,讓自己從這兒出去。
隨着時間的流逝,拳頭大小的洞口,已變得如頭顱般大小;凝視洞口不斷擴大,柳含煙臉上漸漸溢出笑容。
驀然,身後傳了紛雜的腳步聲;柳含煙脣角笑容,瞬間僵住。
回眸朝身後望去,並未發現人影;柳含煙快速從懷中掏出瓶瓶罐罐;一一打開瓶蓋,用力朝身後扔去。
“前方有亮光!都加快腳步……”側飛聲音,在洞內迴旋。
柳含煙開始只用刀子挖掘洞口,如今卻十指並用,只希望快些將洞口擴大;只是片刻工夫,柳含煙原本白皙、嬌/嫩的指尖,便溢出鮮血;隨着洞口不斷擴大,柳含煙感覺到的不是指尖疼痛,而是心中的喜悅。
“看到她了!看到她了……”一名男子歡快地高呼,邁步便要朝柳含煙撲去。
“慢着!”側妃敏銳察覺到地上的瓶瓶罐罐:“有毒!”
男子邁開步伐硬生生的收回。
凝視地上瓶瓶罐罐;側妃犀利眸光射向紫茵:“你不是說,將她懷中藥物全部收起了嗎?!她怎會還有如此多的毒藥?!”
“因爲、因爲……”紫茵吞吞吐吐,不敢直視側妃。
側妃白玉小手,猛地捏向紫茵脖頸:“說!”
紫茵被捏的根本無法說話,雙手不停怕打側妃手腕。
“沒用的傢伙!”側妃用力一推,紫茵應聲倒地。
紫茵跌坐於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氣。
“說!”側妃眸光冷冽的盯着紫茵,
紫茵覺得自己此刻就像是一隻獵物;如若沒有滿意的答覆,自己隨時會被射殺;紫茵緊張的拳頭收起,顫抖回道:“紫茵將、將收集起來的藥物,放在、放在石桌上,想來、想來……”
接下來的話,不用紫茵說,側妃也猜得出來;猛地擡起小腳,狠狠踢在紫茵身上:“不想死的話,在前面帶路!”
“紫、紫茵不要!紫茵不要……”紫茵連連搖頭,心中清楚,地上的毒藥,足夠她死上好幾回。
側妃拔出身旁男子的佩劍,抵上紫茵脖頸;聲音冷如冰雕:“給你三秒鐘時間考慮!”
“三!”
“二!”
不待側妃數出一字;紫茵跳起身,用衣袖緊緊捂着鼻口;小心翼翼朝柳含煙靠近。
‘竟有不怕死的?!’說不意外,那是假的;柳含煙眸光朝身後撇去,便見紫茵緩緩朝自己靠來。
柳含煙眸光轉回,望着即將能鑽下自己的洞口;不顧手上汩汩流淌的血液,再次加快手上動作。
紫茵心驚膽顫的一點一點朝前挪,生怕自己隨時會到閻王爺那兒報到;眼瞼微垂,掩飾眸中的慌亂與恨意。
見紫茵走出一段距離,並沒有中毒跡象;側妃等人紛紛朝前邁去。
雜亂腳步聲同時靠近,令柳含煙手腳開始打顫;害怕即將到來的希望,就此破滅。
紫茵突然頓住腳步,身子微微晃動一下。
側妃等人忙頓住身形。
柳含煙望着洞口寬度,又低頭忘了自己一眼;見足可鑽下自己的身子,當下趴下身,準備爬出去。
側妃見狀,顧不得毒藥;屏住呼吸,身子朝前襲去;手腕輕動,一根銀針,快、狠、準刺入柳含煙未來的及爬出的腿部;柳含煙只覺腿上一麻,隨後這種麻木遍佈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