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珠如箭,符咒翻飛,少女持着一根禪杖揮舞着,不斷的擊殺着想要危害衆生的漆黑邪惡氣息。
只是,雖然她的實力不錯,帶着神龍之力的念珠和驅魔符咒也都可以對漆黑邪惡氣息造成傷害,但是畢竟年紀還小,實力有些不足,加之漆黑邪惡氣息渾然沒有減少的跡象,相反,還越殺越多,所以少女不可避免的感覺到了有些絕望!
“我是巫女!我不可以退後!我是驅邪正宗……”
出現負面情緒,會影響到自身對神龍之力的發揮,所以少女很快就反應過來,通過一系列的祈禱和暗示,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
可是就算她的心境平靜下來,面對怎麼也殺不盡的漆黑邪惡氣息,終歸還是力有不殆,一個不小心,念珠構成的防禦圈就被打破了,符咒也來不及施展……
“惡靈煉成。”
略帶壓抑,但是充滿了沉重質感的聲音響起,隨後,少女就發現一枚跳躍着猩紅電光的石子擊中向他撲來的漆黑邪惡氣息,然後炸開爲一團紅色雷電圓球,將漆黑邪惡氣息包裹住後猛的一縮,變成了一枚猩紅色的美麗寶石落在地面。
“小姑娘,太過於勉強自己可不好。”
一隻手按在了少女的肩頭,隨後,少女就感覺自己體內的神龍之力被一種類似的力量帶動,不斷浸潤溫養自己的肉體,讓她有種自己此刻正浸泡在溫泉中的感覺,只是一瞬間,戰鬥帶來的疲倦就退散了許多。
“你是……”
少女看向了手的主人,只見那人雙眼緊閉,面容不過二十多歲,似乎三十歲不到,可是不知怎麼的,她總會感覺這不是那人的真實年歲,因爲她在那人身上感受到了自己師傅一樣滄桑和大氣,以及一種充滿故事的沉重!
“易道人,這是我的名字,當然,你也可以叫我易。”
“易道人……道人?你是驅魔師嗎?”
“我不是道士,我只是一個煉丹術士。”自稱易道人的那位說着的時候,走到了之前被他煉成了猩紅色美麗寶石的位置,將寶石撿起,彈向了天空:“這裡就交給我吧。”
話畢,少女就見寶石炸開爲扎眼的猩紅雷光,眨眼間就擴散爲一個巨大的法陣將附近所有的漆黑邪惡氣息都包裹住了,隨後如同之前消滅漆黑邪惡氣息一樣向內一縮,將所有的漆黑邪惡氣息都煉成了一枚和之前的猩紅美麗寶石沒有兩樣的寶石!
不過,少女可以看出……或者說感覺出,那枚猩紅美麗寶石並非是美好之物,而是一種罪惡的結晶!
“煉丹術士……這就是你煉的丹嗎?”少女表情有些複雜的看着猩紅美麗寶石。
“這麼說,倒也沒錯……”易道人將猩紅美麗寶石收入懷中,然後滿臉笑意的對少女道:“你叫什麼名字?之前衝入天空的那位勇士是你的誰?”
“我?我叫絳靈,上天的那個是我的師傅,他是虛祖有名的驅魔師!”少女將自己的名字報了出來,同時也說出了自己和之前給易道人道謝的聲音的主人的關係。
“絳靈?真是一個美麗的名字。”讚美了一聲絳靈的名字後,易道人將自己的臉轉向了一邊:“兄臺在那裡躲了這麼長時間,現在是不是也該出來了?”
“你說啥?大聲點!”雄壯的聲線帶着濃厚的口音,一個披散着長髮的男子走了出來,,臉上帶着一些疑惑的看着易道人:“我對你沒有一點印象,你是來自哪裡的?”
男子看起來有些消瘦,但是並非是常人病態的消瘦,而是因爲身高和肌肉線條過於柔和纔會如此。
只是那種消瘦帶來的,卻是讓他有種豹子一樣感覺,苗條而有力!
腰間是一柄裝飾非常普通的太刀,刀柄僅僅只是被幾根不起眼的布條裹着,叫人一不小心就會忽略了。
或者也可以這麼說,男子本身和他的刀都像是隨處可見的普通人和普通刀,但是當兩者結合在一起的時候,有一種異樣的和諧感以及……銳利感!
人是爲刀而生,刀是爲人而存,這就是男子和刀給人的感受,很明顯,男子是一位刀道的達人宗師!
“嗯……大概是天上。”易道人聳了聳肩。
男子掏了掏耳朵,有些爲難的看着易道人片刻後,如同吆喝一樣大聲道:“啥?都說了,年輕人說話大聲點!我耳朵有點背!”
“師傅,他說他來自天上。”一個儀態萬方,氣質高貴的女子從男子背後走出,在男子耳邊大聲重複了一下易道人的話後,一臉歉意的對易道人和絳靈道:“非常抱歉,我的師傅因爲早年的一些意外,耳朵不是很好使,所以……”
“這樣啊……”絳靈接受了女子的答案,可憐的看了男子一眼,讓男子挑了一下眉頭。
易道人並沒有表現出接受的模樣,也沒有表示不接受,只是微微扯開了嘴角,提高了一些自己的聲音道:“那麼我該如何稱呼兩位呢?看兩位的氣質,應該都不是凡人吧?”
“你能看見嗎?呃……抱歉!”
“師傅!”女子瞪了一下失言的男子,隨後對易道人微微一禮,笑道:“我的師傅叫做西嵐,在阿拉德大陸還是有非常不錯的名氣的,我則是虛祖的皇家劍士,諾羽。來自天界的朋友,我又該如何稱呼您?”
“四大劍聖之一的西嵐和皇家劍士諾羽!”絳靈在諾羽報出了她和西嵐的名字後,驚呼出聲。
也就是這種表現,讓易道人知道,西嵐和諾羽,肯定是個大人物!
當然,其實就算不用絳靈如此表現,易道人也不會覺得兩人是個小人物……尤其是西嵐!
在西嵐的身上,他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危險和熟悉……一種屬於時空穿越者對自己同類的熟悉!
雖然他沒有見過其他時空穿梭者,但是在和西嵐見面的一瞬間,他就肯定了西嵐必定是一個時空穿梭者!
而西嵐應該也知道了他的身份,因爲在他出現的時候,西嵐的注意力就一直集中在他的身上,銳利的刀意讓他都有種自己的皮膚被割傷的錯覺!
那種針對,絕對不會是用來對待一個陌生人的態度!
“易道人,你們可以稱呼我爲易。”是個不過一兩分鐘,易道人再次對人報了自己的姓名。
“易道人?真是一個奇怪的名字……你真的是來自天界嗎?”西嵐語氣認真的詢問着易道人:“雖然感覺我這麼問你有些失禮,但是我必須確認一下你的身份,相信你應該也知道這是爲什麼。”
西嵐的話讓一邊正以爲自己的師傅又發瘋的諾羽微微愣了一下,隨後微不可查的將自己的手搭在了揹負在背後的劍鞘上,一雙美目帶上了審視的注視着易道人。
“我來自天上。”似乎沒有感覺到西嵐和諾羽的異樣,易道人依舊笑着回答。
“他真的是來自天上的,那邊還有他砸出來的一個大坑呢!”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勁的絳靈有些畏畏縮縮的站了出來。
雖然西嵐和諾羽的名氣讓她有些畏懼,但是易道人剛纔還救了她,所以她覺得自己有必要爲易道人做一下證明。
“既然星君的弟子都這麼說了,那你的身份應該也沒有錯了……不過來自天界就來自天界嘛,幹嘛說天上?”有着絳靈的作證,西嵐似乎認可了易道人來自天界的事實,針對易道人的刀意收了起來,只是對易道人的說法表示了有些看法。
當然,有些看法是有些看法,他最終還是走到了易道人面前,低了一下頭道:“剛纔是我失禮了!”
作爲師傅的西嵐尚且如此,作爲弟子的諾羽自然也是隨着西嵐走到易道人面前低頭道歉。
“沒事,我可以理解。”易道人非常大方的原諒了西嵐的冒犯……當然,這是基於他不想惹事還有想要藉助西嵐他們得到更大的好處的前提下。
“那麼,這裡的事情已經解決了,那些邪惡也有星君攔着,你要不要去我住的地方小酌一杯?諾羽的酒可是非常不錯的!”易道人的大方似乎讓西嵐非常開心,自來熟的拍了拍易道人的肩膀後,就邀請易道人去他住的地方喝酒……雖然他說這話的時候可憐兮兮的看着諾羽,似乎在徵求着諾羽的意見。
輕嘆一聲,諾羽道:“師傅既然想要喝酒,那就喝吧,只要不是喝太多,弟子又怎麼敢攔着您?”
“啊哈哈……”
西嵐才笑了片刻,易道人的話就讓他的笑聲止住,以一種非常可笑的表情僵在那。
“很抱歉,我不喜歡任何酒精類飲料。”
“還有人會不喜歡酒?”
“我對會影響到我思考的任何東西都不感到喜歡。”
“那就喝些茶吧,諾羽泡的茶其實也不錯的!”
“師傅!”感覺西嵐的做法實在是太丟臉了的諾羽無語的將西嵐拖開,隨後不好意思的對易道人和絳靈道:“我家師傅酒癮有些重,那個……”
“無妨,喜歡什麼是他的自由。”易道人表示諒解。
“諾羽姐姐的師傅真好呢,我的師傅就知道打我的頭,也不擔心把我打笨了!”絳靈則是一臉羨慕的看着被諾羽治得服服帖帖的西嵐,同時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她想起自己的師傅上天之前,還給了她腦袋一禪杖!
不過一想起自己的師傅,絳靈的表情就暗了下來,一臉擔憂的看向了天空。
“放心吧,以星君的實力,再加上驅魔團也都前往支援了,他不會有任何事情的。”心思細膩的諾羽看出了絳靈的擔憂,笑着寬慰着絳靈。
“就是,那個老傢伙發起火來我也有些招架不住,不用擔心他的。”西嵐也在一邊搭腔寬慰。
他們都是和絳靈的師傅有過接觸的人,自然非常清楚絳靈的天賦,所以都非常的關心以及關注絳靈,之前只是因爲易道人太過於顯眼而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真的嗎?”絳靈眨巴着眼睛看了西嵐和諾羽,見他們都是一臉認真的表情,於是臉上的擔心全部褪去,換上了天真燦爛的明媚笑容:“說的也是,師傅的本事那麼厲害,區區小邪魔,他還不是手到擒來!”
不過,雖然絳靈相信了西嵐和諾羽的話,易道人卻是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絳靈的師傅的強大他也窺見了一些,但是相比於那些漆黑邪惡氣息,易道人覺得絳靈的師傅就算再強大,也應該會力有不逮的時候!
那些漆黑邪惡氣息可不是能看到的那些,而是從某個地方源源不斷的出現的殘缺品!
在關心着絳靈的同時也注意着易道人的西嵐和諾羽在易道人皺眉的時候馬上就注意到了,不由心中咯噔了一下……他們雖然現在也非常謹慎的對待漆黑邪惡氣息了,但是漆黑邪惡氣息出現的時間不過幾年,雖然危害嚴重,但是整體實力上並沒有表現出多強大,可是看易道人的表情,似乎知道一些他們所不知道的秘密!
隱秘的對視一眼後,西嵐大聲道:“諾羽,你帶小巫女去拿些酒過來,我和易兄弟去道場說道說道!”
“遵命,師傅。”諾羽笑着點頭,隨後看向了絳靈:“絳靈妹妹,你和我來一下吧。經過剛纔的惡戰,你也需要梳洗一下了,我們可不是那些臭男人,需要時刻保證自己的儀態。”
“啊?”絳靈聞言,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經過戰鬥後被汗水浸溼而緊緊貼在身上的羅裳,可愛的俏臉不由一紅,用力的點了點頭道:“哦!”
“那麼我們就先告辭了!”和易道人以及西嵐打了個招呼,諾羽就領着絳靈向一個方向走去:“那邊有個不錯的溫泉,我們可以去泡一泡……”
“天界也受到了那些腌臢的侵害了嗎?”直到諾羽和絳靈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後,西嵐才一臉嚴肅的看着易道人道:“你似乎知道一些那些腌臢的真相!”
“說是真相,那也不對,我只是知道它們不是完整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