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金寶送回病房,金寶還不想顧惜走,在籠子裡面鬧騰得很,汪汪汪的叫。
顧惜也不想走,不過最後還是被護士無情的喊了出去,心情一陣失落。
快走出醫院的時候忽然想到白鳴鬆,不知道他那條小狗怎麼樣了?
於是顧惜又轉回來去找人,寵物醫院不大,沒一會兒就找到了。小狗被白鳴鬆抱在懷裡,受傷的小腿被紗布包裹着,白白的一小團,看起來莫名的覺得可愛。
“它沒事吧?”顧惜問他。
“沒事,一點皮外傷,你的狗呢?”白鳴鬆看她空着手,也問道。
“它還要住幾天院,過幾天才能帶回去。”見他現在好像心情還不錯的樣子,顧惜暗暗鬆了口氣,要是他還是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樣,她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白鳴鬆簡單嗯了一聲沒有再說話,顧惜就跟在他身邊走,一邊偷偷打量着小狗,它耳朵上面一點小小的白,在顧惜的眼裡格外的醒目。她記得大黃的耳朵上也有一團白色的毛,不過是哪隻耳朵她不太記得了。
這條狗狗居然比金寶還像大黃,顧惜看着它,覺得更親切了。
“它叫什麼名字?”她指着小狗問。
“你好像很喜歡問別人的名字。”白鳴鬆斜她一眼,不鹹不淡的說。
“你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顧惜一看他這樣就覺得有點不舒服,但是看在他好歹昨天救了她兩次還有他養了這條狗的份上,決定還是和他好好解釋一下。
“其實我小時候也養過一條狗和你這條很像,它耳朵上也有一團白色的毛,所以我覺得格外親切。”所以我不是所有人都問的,而且問人家的名字不是很正常嗎,而且我還自報家門了的!
顧惜憤憤的想這人真是特喜歡挑刺兒,不過算了誰叫人家是大爺呢。
“它叫小黃。”白鳴鬆輕輕摸着小狗頭,回答道,算是勉強接受了她的這個解釋。
小黃?
“噗,那等它長大了,是不是就要改名字叫大黃?”顧惜忍不住暗笑了聲,沒想到還有人和她小時候一樣,起名字都這麼隨意。
“不叫大黃,就叫小黃。”
見顧惜聳着肩膀,不用猜就知道她肯定在偷笑,這種事情白鳴鬆遇上了不止一次了,每個知道小黃名字的人都這樣,他要是每次都介意那還不得氣死。
於是淡定的說完,他抱着小黃迅速的加快了腳步。
顧惜快步跟上去,“喂,你幹嘛走這麼快,我又沒有笑你。”
白鳴鬆回頭看她。
好吧,她是真的有在笑,但是她真的沒有在笑他啊!
“哎,你真的誤會了,我真的沒有笑你,我只是覺得我們倆真的挺有緣的。你不知道,我小時候養的狗也叫大黃,真的,我沒有騙你!”
顧惜不由慶幸今天爲了舒服沒有穿高跟鞋,踩着運動鞋快步還能跟得上白鳴鬆,這傢伙真是一點都不知道給女人一點面子,就爲了這麼一點小事就真生氣了?
“喂,你能不能走慢點啊,我快跟不上了!”實在忍不住了,氣喘吁吁的顧惜伸手拉住他。
“我和你沒那麼有緣,你今年也快三十了吧,還沒結婚?”所以隨便遇上個人就要扯上點關係。
“喂!你這話什麼意思!”顧惜氣結,“纔剛滿了二十八!”離三十還遠着呢!
只要是女人,就不會喜歡自己被人說老,顧惜自然也是,聽到他這麼說自己,怎麼可能放過他。
死死的拉住他不讓他走,“白鳴鬆,你別老是像個孔雀一樣好不好,你哪裡看出來我對你有意思了?!”剛纔說她搭訕手段低能,現在又諷刺她找不到男人要!
“你這樣還不明顯?”斜眼看着她死死拉住他手臂的手。
顧惜連忙鬆了手,白鳴鬆立刻就要走,顧惜顧不得,又伸手把人拉住了,“你別走!把話說清楚!”67.356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拉住,白鳴鬆冷下臉來,“你這樣拉着我,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一鬆開,你就要走,我當然要拉着你!”顧惜也毫不示弱,真以爲自己看上他了?怎麼可能!
顧惜吸了口氣,上下打量他兩眼,“你還真以爲是女人就恨不得把你撲倒啊?就你這樣,我還真看不上,除了一張臉,我還真沒看出來有什麼好看的,喲我說中了吧,臉色這麼難看,你以爲你冷着臉我就怕你啊,我又不是沒見過,啊!”
話還沒說完,白鳴鬆已經忍無可忍的一把揮開了她的手,顧惜驚叫一聲差點被他摜倒了,往後退了兩步拍拍胸口,還好,她沒穿高跟鞋。
嚇出了一身冷汗,顧惜才覺得自己剛纔有點太囂張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麼了,居然對一個才見過幾次面的人這麼大呼小叫,難道是昨晚上喝的酒還沒醒?
見白鳴鬆招手要打車,她忙跑過去,說道:“白鳴鬆,我還沒說清楚呢,你別走啊。”
跑過去擋在他面前,對出租車司機說了聲抱歉,得了司機一句罵,顧惜臉上一片火辣辣的,和聲說道:“對不起,我剛纔有點太沖動了,你能不能給我幾分鐘,讓我解釋一下。”
白鳴鬆深深吸了口氣,控制着自己要暴走的衝動,走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好吧,你說。”當初就不應該出手救人,真是麻煩!
“是這樣的,我真的沒想到要和你鬧的,只是因爲你說話太毒了。”
白鳴鬆瞪着她,感情都是他的錯?你叫住我,就是爲了指責我說話太毒了?
白鳴鬆差點暴走,顧惜連忙按住他,“這個先不說,我先道歉,爲我剛纔說的話道歉。這個咱們先不提,我要解釋兩點,其一,我並不是要搭訕你,我已經結婚了,所以你就放心吧。”
“其二呢,我也沒有笑你的取名,雖然小黃是俗氣了點,但是很符合你家狗狗的名字嘛,像我叫的就叫金寶,也很符合嘛。好吧,我承認我取名字也不怎樣,都是很表面的,不過只要自己喜歡就行,你說是吧?”
這話白鳴鬆聽起來還覺得舒服了點,但是看着顧惜還是覺得怎麼看怎麼不爽,“現在說完了?”
顧惜乖乖點頭,“說完了。”
“那我可以走了嗎?”
“額,我可以在抱抱它麼?”顧惜渴望的看着乖乖呆在他懷裡的小狗,這麼像大黃的小狗,或許以後都見不着了。
白鳴鬆沉默了下,最終還是把小黃放到了她手裡,顧惜小心翼翼的接過來,小狗開始的時候還有點怕怕的感覺,顧惜把它放在膝蓋上,小心的避開它的傷腿,輕輕的摸着它的脊背,幾下之後它終於放鬆了警惕。
“小黃也好乖,我們家金寶也是。”顧惜小聲感嘆着,想到以後她也可以養狗,就覺得滿心柔軟。
小黃開始輕輕的嗅着她的味道,呼出來的熱氣讓顧惜覺得手癢癢的,忽然手心溼潤了下,她一看,小黃居然在舔她的手心,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
又想讓它繼續舔,又覺得癢癢的,忍不住笑得更大聲了。
白鳴鬆在旁邊看着,看得出來她是真心喜歡小黃,對她的反感少了些,任由她繼續和小黃玩兒。
行人匆匆,他們卻怡然自得。
兩人一狗慢慢的聊了起來,顧惜擔心她再說什麼不該說的,惹得白鳴鬆不喜,於是就撿着她覺得應該會引起他興趣的說,這一說就自然而然的說到了她以前的大黃狗。
“我真的沒有騙你,我很小的時候就養了一條大黃狗,它小的時候和你們家小黃真的好像,她耳朵上也有這麼一團小白毛,後來長大之後就越來越大,佔了整隻耳朵。幸好它是黃狗,要是黑色的纔好笑,你想想,一黑一白,這對比。”
顧惜輕輕笑起來,摸摸小黃的背脊,“我小時候沒什麼朋友,大黃就是我唯一的朋友,小時候有誰欺負我的時候,它就去咬別人,聽起來它好像很兇的樣子,其實它也就是對壞人兇,對我可好了,我從媽媽那裡受了什麼委屈,它總能感覺到,然後我就抱着它……”哭。
“啊哈,我說這些幹什麼。”顧惜覺得自己說得太多了,剛纔一不小心就說漏嘴了,雖然那時候她還那麼小,哭不算什麼,但是對一個陌生人說這些,沒什麼意思。
擡眼一看白鳴鬆愣愣的看着她,好像在出神,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顧惜不由鬆了口氣,他應該沒注意到她剛纔的失態吧。
“嗯?你繼續說,後來呢,大黃去哪兒了?”白鳴鬆回過神來,雙眼不由暗暗打量顧惜,放在膝上的雙手不着痕跡的捏了捏褲子。
他還真在聽啊?
顧惜不由臉上一熱,咳了一聲才繼續說:“哎,小時候我沒有保護好它,有天它沒有出現,我就去找它,我找了好多地方,可是當我發現它的時候,它已經奄奄一息了。身上還有很多處傷口……”
她不由看了眼小黃的小腿,當初大黃的傷比它重多了,可惜她沒有錢醫治,不然大黃也不會那麼早早的離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