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青衣女魃(1)

眼見拓拔野一招不出,便接連擊敗天吳、白帝,衆人大譁,驚怒者有之,歎羨者有之,駭懼者有這,不以爲然者亦有之。

有人憤憤叫道:“拓拔小子,你真心話頡使詐取巧,勝之不武,算什麼英雄好漢?有種便真刀明槍地打上一場!”四周響起一片鬨然附和聲。

烈炎哈哈一笑,道:“三弟,既然有人想看你真本事,就由哥我來與你比畫比畫。”踏步上前,紫衣鼓舞,右臂赤光呼卷繚繞,化作一道七八丈長的弧形光刀,破空吞吐。

羣雄呼吸一窒,目眩神迷,喧譁聲登時轉小。

炎帝火德之身,又得赤飆怒傾力傳授,潛力深不可測,經歷了兩年修煉,“太乙火真斬”業已爐火純青,黃沙嶺之戰中,曾以此刀大敗烈碧光晟,實力絕不在刑天,祝融之下。此番邀戰,自是萬衆矚目。

被那霸烈刀芒所激,拓拔野丹田真氣登時如潮涌起,當日在赤炎城外,目睹赤帝以此氣刀大戰金猊兇獸,心中震撼無以言表,此刻親自經歷,彷彿置於狂風烈火的中心,尚未動手交鋒,體內已是氣血翻涌,炙熱如燒。

心裡更是駭異,忖道:“二哥的赤火真氣日漸強猛,假以時日,必可超過赤帝,只是刀槍無眼,太乙火真刀剛剛狠霸烈,無堅不摧,一旦使出,殺氣太盛,連二哥也未必能駕御得住。”

他與烈炎意氣相投,實在不願生死以戰,誤傷對方,眼角掃處,瞥見半坐於地的科汗淮,突然想起當年木族驛站之餐,他以“斷浪氣施斬”不點而勝鬼少爺的情景來。

靈光一閃,與基凝氣對攻。兩敗俱傷,倒不如聚氣不發,蓄勢克之!當下精神陡振,笑道:“二哥手下留情,”右臂斜舉。五行真氣相生相剋,瞬間激爆出滾滾絢芒,如極光怒舞,沖天變幻。

雖只是至爲簡單的起手式。卻已氣勢如虹,漫天雪鷲驚飛,盤旋不敢靠近。偶有飛石被狂風捲起,被那繚繞飛轉的道道光弧掃中,立媽激旋迸炸,碎如齏粉。

衆人大凜。紛紛朝後退去。

龍族,火族羣雄無不屏息凝神,惴惴忐忑,生怕兩人有所誤傷;反倒是水族衆人不住地起鬨叫好,陰陽怪氣。

火族素以氣刀聞達天下,“太乙火真斬”更被譽爲“天下第一氣刀”。而拓拔野自創的“極光電火刀”接連擊敗公孫嬰侯,廣成子等絕枯高手,兩者相爭,不知孰更勝一籌?

但見狂風鼓舞,冰雪紛揚,拓拔野、烈炎衣袂翻飛,遙遙對立,兩大氣刀凌空相抵,光浪激盪,漾開一圈圈絢麗無比的霞光彩環。遍地各雪奼紫嫣紅,隨着那光漪韻律起伏,波浪似的朝外推涌。

烈炎踏前一步,右臂揮轉,想要揮舞“太乙火真刀”迴旋斜劈,拓拔野卻立時朝左後退一步,“極光電火刀”依舊頂在那紫火氣刀地恨尖之上,絢光滾滾,氣流如山嶽壓頂,重逾萬鈞。

烈炎右臂一沉,忍不住喝了一聲採,驀地朝後急退兩步,轉臂反抽,等要揮刀猛攻,拓拔野又已踏前兩步,氣刀陡然下旋,將其刀尖緊緊抵住。

烈炎一怔,驀地旋身急轉,沖天掠起。

身形方動,拓拔野亦疾旋破空,繞其飛舞。

他方一俯身急衝,拓拔野又立即迴旋衝下。

如此彼進我進,彼退我退,如影隨行,任由他如何奔突迴旋,拓拔野始終與他保持八九丈的距離,氣刀想抵,抽拔不得。四周霓光搖盪,氣流呼嘯,如羊角風似的將二人團團卷在中央,相持許久,竟一合也未相交。

衆人譁然,水族羣雄更是噓聲大作,叫道:“龜他奶奶地,五帝比劍,你當是羊角舞麼?”

“拓拔小子,你沒膽鬥劍,就趕緊滾回東海抓烏龜玩兒去吧,別擱這兒麼人現眼了!”

刑天、祝融等人卻是心下大凜,且不說拓拔野後發制人,疾如鬼魅,單論他氣刀之勢,磅礴雄渾,葉如淵停嶽峙,一招未發,便以起手式迫得烈炎攻守兩難,飛庫手打進退不得,其真氣之強猛,放眼此刻山頂,能及人已寥寥無幾!

念頭未已,漫天赤光忽斂,烈炎收起氣刀,哈哈大笑:“柴火一起煙,便知曉幾天三弟,真氣遠勝於我,不必再比啦!”

龍族、蛇族羣雄歡聲雷動,拓拔野鬆了口氣,笑道:“二哥過謙了。赤火真氣名不虛傳,再熬上片刻,我只怕便抵不住啦。真要動起手來,誰勝誰負,就更加難料得很了。”

火族受他恩惠頗多,素來視作親朋,見他勝無驕態,率直坦蕩,更是好感倍增,紛紛歡呼叫道:“南荒兒郎再惟拓拔龍神馬首是瞻!”

白帝微笑道:“炎帝太乙火德,盡得赤帝真傳,假以時日,必定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拓拔太子能不戰而屈之兵,深諳神帝之道,這一戰勝得無可異議。”頓了頓,高聲道:“水族、火族、金族已爲拓拔太子所敗,其餘各族英雄,還有誰想與他比試?”

衆人目光紛紛朝姬遠玄望去。

青帝新亡,各族諸帝之中,惟有蚩尤,姬遠玄二人未曾與拓拔野交鋒。蚩尤與拓拔野是生死之交,自不會阻其升任神帝;而太子黃帝先前既對拓拔野的帝鴻身份頗有疑忌,眼睛狹路相逢,必當全力以搏。

姬遠玄徐步而出,神色凝肅,朝着拓拔野行了一禮,沉聲道:“當日叛黨橫行,家國將傾,若非拓拔龍神相助,勢必已經準亂反正。此恩此德,飛庫網站豈敢忘懷?然而大荒百姓飽受戰亂之苦,再不容得妖魔猖獗,閣下鬼國身份未明,敵友難辨,姬甘又豈能因爲私廢公。坐視不理?”

右手一揮,拔出鈞天劍,昂然斜指。一字字道:“神帝之位,關係五族存亡,天下安危。姬某雖德薄技徽,奈何道義所驅,責無旁貸,誓以三尺銅劍,七尺之軀,衛護九州平寧。情理不能兩全,望龍神見諒。”

這番話說得斬釘截鐵,大義凜然,羣雄無不聳然動容,水族衆人及一干好事者,更是鼓掌起鬨,喝彩不迭。

若今夜之前,以拓拔野淡泊無爭的性子,多半藉機自動退讓,以證明自己清白,避免兄弟相殘;但此時目睹姬遠玄沉肅淡定之態,想起雨師妾所言,想起他在蟠桃會上擊敗兄長的情景,心底竟莫名地一陣森冷。就連他的神色話語,此刻也覺得說不出地嬌造作。

難道此人真是一個虛僞涼薄、深狡狠盜世奸雄麼?否則爲何以龍女之聰慧機靈,燭龍之老謀深算,都將其禮作平生大敵?

腦海裡又閃過許多從前深埋心底,不敢觸及的模糊片斷。從東荒密要的初次邂逅,到陽虛城中的反敗爲勝;又從寒荒牢獄的意外重逢,到崑崙瑤池的驚天血戰;再從皮母地丘地重現大荒,到熊山地底的鬼國妖黨隱隱之中似乎想到了什麼,卻又覺得太過震駭可怖,匪夷所思。

見他怔怔地凝視着自己,一言不發,神色古怪,姬遠玄眉頭微微一皺,朗聲道::“拓拔龍神,得罪了!”手腕一抖,鈞天劍橙光怒爆,衝出七丈來遠,吞吐閃耀,直指其眉心。

拓拔野心中一凜,回過神來,正欲迎戰,忽聽遠處有一個縱聲笑道:“青帝一死,木族上下便無一能了麼?眼睜睜地看着別人比劍奪位,居然屁也不敢放一個,可笑呀可笑!”

轉頭望去,但見明月孤懸,碧天萬里,西北側雪嶺連綿,兩道人影正如急電似地飛掠而來。

左側那人青衣赤足,臉色慘白,眉目象是墨線描畫;右側老者碧衣高帽,長鬚飄飄,赫然正是當日害死雷神地木族大巫祝始鴆。

衆人大譁,木族羣雄怒不可遏,紛紛喝道:“始鴆狗賊,納拿來!”對此叛賊恨之入骨,顧不得各族在側,拔刀舞劍,爭先朝他猛衝而去。

始鴆來勢極快,殊無半點躲避之意,嘿然大笑:“反了你們,竟敢瀆神犯上,對本族大巫祝無禮!聖女魃,還不替我教訓教訓這些無知狂徒?”

左側那青衣人左手翻舞,朝外隨意一拍,“轟轟!”一團青碧色的火光吞吐爆舞,氣浪如此狂飆席捲。

奔在最前地折丹、刀楓、杜嵐三人眼前一黑,哼也未及哼上一聲,立即鮮血狂噴,沖天撞飛起數丈高。後方數十人被那氣流掀卷,驚呼慘叫,凌空翻身飛跌,渾身竄起熊熊火焰。

氣波所及,冰飛雪炸,懸崖陡然朝下坍塌,又有數十人猝不及孩,登時朝下踏空墜落。木族羣雄大駭,紛紛朝後退去。

衆人大凜,這僵鬼似的女子是誰?僅此一掌,竟然將數十名仙真級高手打得重傷跌退!

念頭未已,炎風怒卷,青鑑別方法有如魅,四周慘叫不絕,又有數十名木族權貴被沖天震飛,渾身着火。

饒是拓拔野等人無休止氣雄渾絕倫,被那氣飈掃卷,亦覺炙火撲面,眉睫如焦,象是突然置身於火山烈焰之中。

只聽“嘭嘭”連聲,有人驚呼道:“文長老!放下文長老!”紅光,熱愛,人影紛飛,那青衣人瞬間又已衝出十餘丈外,隨手將文熙擲於始鴆腳下,旋身立定,蒼白地臉上木無表情。

姑鴆一腳踏在文熙俊胸口,斜睨大笑道:“文長老,青帝由東方天帝所授,歷來當由本族神祝拜天祭禮,選出合適之人。你瞧我今日選出的聖女魅如何?夠處上青帝之位麼?”

羣雄鬨然,文熙俊經脈盡封,又驚又怒,半句話也說不出來,木族衆人思緒遍轉,也猜不出那“聖魃”究竟是何方神聖。

眼見那青衣人來去自如,視五族英豪爲無物,各族權貴亦不免心生恚怒。

陸吾大步上前,也不理會始鴆,朝那青衣人微一揖禮,高聲道:“這位朋友,今日是五帝人盟,青帝化羽,木族之中由文長老暫代其職。閣下既是森族中人,自當說謹遵其命。翦滅叛賊。豈能……”

話音未落,白帝喝道:“小心!”那青衣人指尖一彈。“咻!”光雷激爆,如碧箭迎面怒舞。

陸吾盡中一沉,下意識的揮掃“開明虎牙裂”,只聽一聲刺耳劇震,擊身酥痹,一股難以想象的炙熱氣浪迎胸撞入,喉中腥甜狂涌,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反撞飛衝,灼痛難忍,方張口長呼。“嘭”地一聲,遍體青焰噴舞,形如火人。

衆人驚呼聲中,白帝大袖鼓卷,氣浪澎湃,陡然將他罩住,急旋了數十圈,纔將火焰勉強撲滅。

英招、江凝、勃皇等人驚怒憤慨,喝道:“狂徒敢爾!”紛紛拔身衝起,神兵飛舞,朝那青衣人撲去。

山頂大亂,西王母待要喝止,已然不及,只好轉而叱令石夷、蓐收一齊動手,將其拿下。

剎那之間,素光神尺,金光大鋮,韶華風輪、驚神鑼、銀光矢……呼嘯怒卷,絢光縱橫,青衣人已處於金族七大頂尖高手地圍攻之下。

被氣浪所激,女魃衣裳獵獵,黑髮亂,微弱的身軀卻如磐石巍然不動,頭也不擡,左手指尖接連在外,’‘哧哧’連響,幾道碧光氣箭破風起火,閃電惟的與驚神鑼與銀光矢怒射相抵,頓時將之撞得嗚嗚飛旋,破空拋舞。

幾在同時,她右手化掌爲刀,青光瀲灩,劈出一輪眩目無比的光弧,不偏不倚地激撞在金光大鋮上,蓐收虎爪劇震,一時竟拿握不住又驚又佩,讚道:“好刀法!”朝後踉蹌飛退。

那光弧飛旋怒轉,餘勢如奔雷,又橫掃在韶華風輪上,英招氣血翻騰,五臟六腑都似被攪到一處,還不等聚氣反攻,又是一道光弧眩目閃耀,飛庫整理“當!”風輪應聲脫手,反撞其胸,登時翻身噴出一大口鮮血,斷線風箏似的直墜崖下,被金族飛騎抄空接住。

電光石火之間,勃皇、長乘神已雙雙衝到,青衣人翩然轉身,左手如蘭綻葉,光浪爆涌,刺得衆人睜不開眼來,只聽連聲震響,定睛再看時,勃皇、長乘亦已渾身着火,半凌空跌飛出十餘丈遠。衆人驚呼未起,她又已急旋飛轉,雙手並握,朝着石夷虛空怒臂發,“轟!”一道赤虹似地霓麗氣刀破空衝起,光浪疊爆,天搖地動,漫天紅霞盡染,就連遠處地冰峰雪嶺也彷彿被鍍上了灼灼的彤彩。

石夷凌空翻飛,直退出六丈來遠,滿臉驚愕駭異,斜握神羽尺,虎口竟已被震出一線血絲。

她的身子卻只微微一晃,青衣鼓舞,又悠然靜立,彷彿動也未曾動過。

羣雄呼吸窒堵,鴉雀無聲,幾乎不敢相信眼前情景。這青衣女子究竟是誰?竟以一已之力,一合之間!將金族七大神、仙高手盡皆殺敗!即便是青帝重生,想來也不過如此!

拓拔野心中驚訝更甚,此女真氣磅礴如海,深不可測,雖非五德之身,卻五行並融,而無線毫的相剋衝突,其中又以火屬真氣爲最。一招一式至爲簡單,看似木族“飛葉箭”、“吹花手”與“開謝刀”,卻分明由火族地紫火神兵所化。但當今大荒,又有誰籍籍無名,卻有如此霸烈強沛的火屬真氣?

烈炎?祝融等人臉色齊變,也不知是驚是喜是懼是怒,想不出本族之中,何時竟出了這等人物。

赤霞仙子翩然而出,淡淡道:“這記‘天風流火’是本族聖女宮秘傳氣刀,閣下既是木族中人,從何學來?”

那青衣女魃長睫低垂,一動不動,聽若罔聞,始鴆仰天打具哈哈,道:“赤霞仙子這話就說得不對啦,天下武學之道,萬變不離其過,這氣刀明明是我木族地‘火樹銀花’,任什麼咬定是‘天風流火’”?

赤霞仙子臉色一沉,流霸鏡脫手破空翻旋,亮起一道絢麗無匹的刺目霞光,“轟”地噴涌炸散,化作一隻巨大的七彩鳳凰,朝着始鴆當頭怒撞而下。

蚩尤一震,突然想起那日赤炎城中、烈煙石從中這赤炎鳳下拼死救他地情景;想起她墜入火山時含淚的微笑;想起自相識以來,她一次又一次的捨身相救;想起她冰山似的外表下所掩藏的熾熱情意;想起了從前從未想起地許多事情……心中痠痛如割。熱淚竟險些涌上眼眶。

當是時,突聽羣雄齊聲驚呼,青衣女魃陡然擡頭,空洞的雙眼中閃過奇異的神采,輕叱一聲,右拳爆起滾滾霞光,霎時間亦化作一隻赤火鳳凰,尖嘯怒舞。雷霆猛撞在那火鳳之上。

“轟!”

雙鳳齊碎,夜空如水波炸涌,怒放出一層層霓麗繽紛地刺眼彩光。

衆人眼前一花,如被巨浪砶推,踉蹌後跌。赤霞悶哼一聲,紅衣翻舞直如鳳絮飄萍,直摔飛出數十丈外。

蚩尤如遭電殛,失聲道:“八郡主!”那神情、那氣光,那手勢……都與她何其相似!普天之下,除了她。還有誰能使出如此霸烈無雙的赤炎炎鳳?但她又何以死而得生,變作了這人不像人、鬼不似鬼地青衣女魃?

一時間,狂喜、震駭、驚愕、苦楚……如狂潮怒涌,不及多想。拔身朝她疾衝而去。晏紫蘇的臉色瞬時雪白,“八”、“魃”同音,難道這僵鬼真的是烈煙石屍身所化?四周驚呼迭起,人影紛紛,烈炎,祝融等火族羣豪爭相掠去。

青衣女魃換卻似乎渾無所覺,雙拳迴旋翻舞,赤光如狂飆橫掃,化作巨大的七彩鳳凰,尖嘯怒舞,橫衝直撞,登時將火族羣雄接連撞飛,鮮血迭噴。就連烈炎、刑天、寶貴三人亦抵受不住,被迫翻身飛退。

惟有蚩尤下伏高竄,在那熾烈狂猛地氣浪之間迴轉穿梭,叫道:“八郡主!八郡主!連呼數聲,非但沒將其喚醒,反似激起了她地兇暴之性,拳風越來越加炙熱猛烈,火焰沖天,光雷怒爆。

衆人大駭,慌不迭地朝後飛退,頃刻之間,山頂便化作一片熊熊火海,映得半天盡赤。

晏紫蘇又驚又急,頓足叫道:“呆子!她已經傾斜僵鬼,認不得任何人了!”便欲衝入將他拉回。

拓拔野一把將她拽住,搖頭道:“晏國主,讓我來。”眼解掃處,見始鴆嘴脣翕動,念念有辭,明白那女魃必是中其屍蠱,爲他所控。當下顧不得兀立一旁的姬遠玄,轉身朝着始鴆急掠而去。豈料身形方動,女魃青衣翻身,鬼魅似的飛旋轉身,火鳳光焰暴漲,朝他迎面怒撞而來。

拓拔野五氣相生相剋,極光氣刀呼嘯出鞘,“嘭嘭”連聲,絢光紛疊炸散,那赤炎火鳳尖嘯飛旋。

他右臂酥麻,衣袖“呼”地竄起熊熊火焰,心下大凜,才知道仍低估了她地真氣,不敢怠慢,腹內是海急旋逆轉,因勢隨形,藉着那激爆的氣浪衝天飛起。

始鴆畏其神威,抓起文熙俊朝後退去,獰笑道:“怎麼?帝鴻陛下,又想殺人滅口麼”?

轉身又朝木族羣雄高聲叫道:“當日我受句芒脅迫,不得已才與這妖魔合作。眼下青帝已死,羣龍無首,焉能坐看我族衰落?大家只要推舉我爲青帝,任命女魃爲聖女,必可擊敗帝鴻,還復天下太平!”

經這翻激戰,衆人對拓拔野“帝鴻”身份的疑心原已有所減淡,聞聽此言,頓時又是一陣大譁。

姬遠玄左手煉神鼎突然嗡嗡急震,傳出烏絲蘭瑪淒厲憤恨的叫聲:“媽鴆,你這反覆無常的狗賊!原來是你盜走屍蠱,役使女魃,又將波母。吳回移回這‘鷲集峰’!你……你害得我好苦!”

媽鴆哈哈一笑,道:“他對你們尚且這等無情,何況我們?兔死狗烹,木盡斧藏,這點兒道理我還是懂的,要想活命,只好投挑報李,以牙還牙了,嘿嘿,他既將女魃藏在這‘鷲集峰’上,我就讓他自行送上門來,當着天下英雄之面現出原形,妙得緊,妙得緊哪!”

蚩尤當日眼見這廝暗算雷神,原本便極爲厭恨,此刻知他以屍蠱役強烈煙石,又誣言殘害拓拔。更是怒不可遏,吼道:“滾你***紫菜魚皮!”苗刀縱橫狂掃,一道道碧光澎湃呼卷,朝他雷霆疾攻。

始鴆不也直攫其鋒,一邊抓緊文熙俊當作人盾。踉蹌後,一邊呼喊女魃來救,狼狽萬狀。女魃旋身急轉,火鳳狂舞,將烈炎、刑天等人盡皆迫退,鬼魅似的飄忽衝去。

她真所強猛,已臻太神之境,每一招發出,都有如火山怒爆,岩漿噴薄,周圍數十丈內火浪焚卷,聲威驚天動地:加之羣雄投鼠忌器,不敢全力以搏,更能夠縛手縛腳,是以雖然衆寡懸殊,卻反被她副得四下奔退。

拓拔野思緒飛轉,要想避免無謂傷亡,洗清自己不白之冤,必先抽住始鴆,既然明奪不得。惟有暗搶了!驀一咬牙,急念“種神心訣”,頭頂光芒大放,元神從泥丸宮中衝脫而出,天矯飛舞,霎時間繞過衆人的神兵,氣浪,閃曜心地沒入始鴆丹田之中。

始鴆周身一震,笑容陡然僵住,手指籟籟亂抖了片刻,突然提起文熙俊,左奔右突,衝出人羣,直掠向拓拔野肉身帝側:玄竅內絢光一閃,衝回他的頭頂。

拓拔野身子光芒鼓舞,雙眼倏地恢復神采,笑道“閣下迷途知返,可喜可賀!”雙掌飛拍,“僕僕”連聲,將始鴆震得經脈俱斷,爛泥裡灘倒在;順勢解開文熙俊穴道,將他拉了起來。

這幾下一氣呵成,看似簡單,其中兇險不言而喻,所幸始鴆地真元與他相去相去太遠,剎那間便爲其元魄反制;女魃以又正與衆人激鬥,未及察覺,等到醒悟時,拓拔野業已扭轉大局。

火族羣雄大喜允呼,始鴆臉色煞白,想要念訣馭蠱,卻連舌尖也跳動不得,驚怒恐懼,汗水涔涔而下。

女魃聽不見指令,孤身兀立,滿臉茫然,耳廓忽然一動,尖聲長嘯,朝着拓拔野急衝飛掠,青衣鼓鄭,雙掌齊舞,無數道赤豔的紅光紫浪光光怒爆,破空化合成一隻巨大的彤紅怪鳥,碧眼兇光,銀如刀,張翼狂嘯……

“大金鵬鳥!”

蚩尤心中一沉,九黎羣雄更是譁然驚呼,還不等想明那太古第一兇鳥地魂魄爲何竟會與烈煙石同化一體,眼前赤浪狂卷,呼吸陡窒,那巨鳥已瞬間膨脹了數十倍,雙翼合掃,宛如漫天火雲滾滾崩塌!

“轟!”夜穹習紅,山搖地動。四周驀地涌起層層疊疊刺目光浪驚呼慘叫此起彼伏,無數人影掀飛四舞,就連蚩尤,刑天,烈炎等人亦渾身着火,朝外高高飛跌。

拓拔野下意識地將方熙俊遠遠推飛,丹田內真氣猶如太極渦旋,轟然衝涌,奮起神力,天元逆刃銀弧電舞,劃過一道眩目已極的陰陽魚線,天矯蜿蜒,迎面破入那大鵬雙翼之中。

“嘭”地一聲劇震,漫天紅霞炸吐,竟像被刀光瞬時劈裂。

拓拔野金星亂舞,天旋地轉,驀地急旋定海珠,順着那狂猛兇暴地火焰氣浪飄搖跌宕,有驚無險地將巨大的衝擊氣波消卸開去,饒是如此,仍憋欲爆,“哇”地噴出一大口淤血。

大鵬尖嘯,赤光晃盪,突如水波般粼粼搖碎,消散無形,女魃青衣倒舞,朝後踉蹌直跌了數十步,“哧”地一聲輕響,眉心沁出一條紅線,人皮面具登時迎見裂散,露出那蒼白秀麗的臉容來。

淡綠色的大眼睛,澄澈如春波,眉頭輕蹙,薄薄的嘴脣渾無血色,冷漠之中,又帶着說不出的倦怠和迷惘,果然正是烈火煙石!

蚩尤身子一震,熱淚涌眶,想要呼喚她,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心亂如麻,只是反反覆覆地默默唸叨着:“她沒有死!她沒有死!”悲喜交織,胸膺象是要爆炸開來一般,過了好一會兒,才仰頭捶胸,發出一陣雷鳴似的狂呼,哈哈大笑。

火族羣雄歡呼如沸,烈炎更是大喜過望,叫道:“八妹!八妹!”朝她大步奔去。

烈煙石卻是沒有聽見一般,蹙着眉頭,冷冷地盯着拓拔野,殺機凌厲,突然迴旋轉身,朝着姬遠玄疾箭似的怒射而出。

火族衆人大駭,失聲道:“保護陛下!”人影紛舞。神兵給橫,齊齊向她圍攻而去。姬遠玄喝道:“別傷害她。”

但她來勢極快,勢如狂飆怒卷。話音未蕱,便已震飛數十人。衝到他的頭頂,雙手化爪,凌空抓下。

姬遠玄朝前伏身急衝。鈞天劍黃光怒卷,反僚橫掃。烈煙石卻似早有所料,鬼魅似的飄然折轉,搶身衝到他的左介,閃電似的抓住他左手所握的煉神鼎,劈手奪過,沖天飛起。

姬遠玄猝不及防,微微一怔,喝道:“水聖女和火正仙俱在鼎上!攔住她,莫讓她跑了!”翻身騎上三眼麒麟獸。窮追其後。

衆人大譁,紛紛馭風騎獸,四面圍堵。奈何她真氣太過強猛,速度又快逾閃電。,霎時間,但接連震退白帝地大九流光劍、石夷地素光神尺,應龍的金光交錯刀,穿透重圍,朝西南夜空獵獵飛舞。

拓拔野心中大凜,此時波母自戕而亡,始鴆又在混戰中被氣浪震死,倘若烏絲瑪再被女魃搶走,自己所蒙受的冤屈可就更加無法洗漱了!當下再不遲疑,躍上乘黃,急電似地破空追去。

狂風撲面,冰雪紛揚,冰山雪嶺急速倒掠,耳畔盡是鳳聲鳥鳴,羣雄的呼喊聲漸漸聽不真切了。

烈煙石越飛越快,雙足真氣宛如火焰推舞,騰雲駕霧,速度之快,竟然連乘黃獸也追之不及。

追兵越來越少,過不片刻,拓拔野轉頭望去,只約莫瞧見稀稀落落地百餘人,長蛇似地迤儷半空。

又飛了半個多時辰,轉頭再望時,竟只剩下了姬遠玄,風后、蚩尤、刑天等寥寥十幾人遙遙在後。

明月西沉,晨星漸起,蒼茫無邊的藍穹下,雪山皚皚,雲海茫茫,烈煙石拖曳着一道赤豔地弧光,象是彗星,灼灼閃耀,無聲地朝着西邊天際劃去。將近黎明時,拓拔野回頭再望,只依稀瞧見姬遠玄、風后的身影,後方天邊奼紫嫣紅,黑紫色的雲層滾滾翻騰,鑲塗着一層金邊,偶爾刺出數道霞光,吞吐變幻,詭譎而又豔麗。

下方千山迴繞,赤水奔騰,隆隆宏聲隱隱可聞,那東西蜿蜒的雄嶺南側,是連綿如海的漫漫金沙,被狂風吹鼓,如煙騰浪卷,在晨曦裡閃耀着點點光芒。不知不覺中,竟又回到了當日與烈碧光晟決戰的大峽谷。

烈煙石青衣翻卷,突然朝西塏折轉,穿過峽谷,掠過流沙,向桂林八樹的窮盡處飛去。

林海大火尚未熄滅,濃煙滾滾,火星閃爍,原本鬱鬱蔥蔥的萬里密林,現下已成了萬里焦土,身在萬丈高空,大見撲面,仍可聞着那草木焦臭之氣。

拓拔野猜到必是蚩尤火炮所爲,微微一笑,但想到戰火所至,生靈塗炭,何止這桂林八樹?心下又不由一陣悲涼悵惘。

狂風鼓舞,硫磺味兒越來越濃,赤水河西畔與流沙東岸的羣山之間,大霧瀰漫,翻騰出白茫茫,青幽幽的重重瘴氣,混沌一片,隱隱可見一株掃帚似地銀色巨樹真壞立在赤水河邊,光芒璀璨,宛如燈塔。

烈煙石衝掠而下,在迷霧中若隱同,宛如幽靈。拓拔野一怔,不知她爲何要將自己引到九嶷山下?

正自凜然,身後紅日破曉,霞光萬丈,霎時間羣山盡染,如鍍銅金,掩映着滾滾紅河。茫茫黃沙,以及那火焰跳躍的萬里林海,壯麗無已。惟有前方大地霧悽迷,陰風慘淡,像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

乘黃長嘶,電掠而入。腥臭撲鼻,四周陡然昏暗,霧氣離散彌合,卻並未瞧見傳說中徹底不息的沖天火光,也聽不見任務動響,整個世界竟像是沉睡了一般。

拓拔野心中一動,旋即恍然,那通天徹地地蒼梧樹既已折斷,其枝椏形成的九座火山自然是隨之沉默淵底,原來的九嶷山,現在多半已經變成了無底深壑。

凝神掃控,果然瞧見前言黑漆漆地一片,方圓數十里,偶爾亮起淡淡的紅光,象是來自地獄深處的煉火。那濃郁的硫磺氣味便來自這裡。

當是時,烈煙石凌空轉身,懸浮在那深壑上方,迷霧中,雙眸灼灼地盯視着他,宛如換火閃耀下方,鼓起一道紅光,她周身歷歷清晰,蒼白的臉泛着嬌豔的桃紅,衣裳鼓舞,驀地尖聲怒嘯,整個人彷彿燃燒起來了,奼紫嫣紅的火焰滾滾怒爆,化作大金鵬鳥,朝着拓拔野狂飆撞來。

乘黃驚嘶,沖天飛起,拓拔野方甫旋轉定海珠,借勢隨形,身後突然颳起一陣難以形容的狂暴颶風,硬生生地將他朝前猛推!

奇變陡生,想要借力迴避已然不及,他間,惟有揮掃天元逆刃,一記“星飛天外”,朝那急劇膨脹的大鵬奮力刀怒劈,“轟!”光浪炸舞,腥甜狂涌,被那赤炎火浪迎面撞中,登時從乘黃背上掀飛而起。

不等調勻呼吸,身後黃光怒爆,又是一股雄渾強猛的氣浪呼嘯撞來,拓拔野下意識地旋身回臂,五氣相激,爆出一記絢麗無匹的極光氣刀。

“嘭嘭”連震,光焰沖天,照得那人臉容一亮。

“太子黃旁!”拓拔野心中大震,驚愕駭怒,雖知姬遠玄已將自己視作敵人,卻想不到竟會如此絕情卑鄙,在此時此地落井下石,暗算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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