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悅也是隨口一說, 他以爲蠻荒是沒有文字的,可是深虎卻告訴他,他們有文字, 但這是神語, 只有巫醫纔會, 其他人是不能學神語的, 學了也學不會。
“不可能吧?我怎麼沒見阿母寫過字啊?”張悅確實沒見過雲山寫字, 別說寫字,雲山每天除了整理藥材就是處理藥材的,別的都很少做, 還基本都是圍着他倆和阿父的。
深虎給他解釋,只有在神要傳達什麼旨意的時候或者大巫醫有很重要的事要和神溝通的時候, 纔會用文字的形式表達出來, 而這些都會被妥善的收藏起來, 一般人是不能看的。
張悅心想,那總不能是簡體字吧?除非這個創世神也是現代人, 是他的老鄉!不是簡體字就可以讓大家學習簡體字啊!
張悅一拍腦門,怎麼現在纔想到呢?!冬天大家都沒啥事的時候學習簡體字是最好的啊!唉...這腦子,這麼不記事兒呢!
張悅打算普及簡體字,卻在開頭就遭到了打擊,深虎不同意!深虎覺得文字是神的知識, 如果張悅冒冒失失的去使用神的知識, 也許部落人會因此疏遠張悅, 因爲石部落的信仰是創世神, 誰對創世神不尊重都會被當做部落的敵人。
張悅簡直無語了, 這都是些什麼邏輯?!哦,創造了文字就是不尊敬創世神?!這不是控制人的思想嗎?和那些封建的皇帝有什麼區別, 不對,是和那些洗腦類型的邪教有什麼區別?
張悅心裡的逆反勁兒上來了,你不讓我做,我還就偏要做,而且要做的出色!
文字對於一個民族的文化是極其重要的,換到了蠻荒也是同理,只有文字是最能夠承載傳承的,有了文字,就可以有記載,有記載纔能有文化底蘊,才能站在前人的思想經驗上發展。
這纔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否則只靠人腦的記憶,大多數優秀的有用的記憶恐怕都不能流傳久遠。
當然,張悅沒想那麼多,他就是覺得有了文字就更加方便了,有些時候,文字比語言更能打動人。
張悅聰明的答應了深虎要深思熟慮,可沒有放棄啊!深虎被他糊弄過去了,以爲他就不再想這件事了,也就順着張悅的話聊起了別的。
“還好,這次雖然危險,但大家都算平安無事...”張悅回想起他看見深虎被利爪穿透時的心情,不斷感嘆,還好啊,雖然受了傷,但人還活着。
沒有什麼是比活着更重要的了!
“那天我腳邊的人...”深虎後來已經顧不上那個人了,也不知道有沒有保下那人的命!
“哦,他沒事,還活着,就是需要養很長時間,阿魚巫醫說他的骨頭斷了好幾根,不能在移動了,只能躺着慢慢養。”張悅其實覺得這就已經很好了!
“活着就好...”
“嗯,幸好他活着,他的伴侶的肚子都五個月了,他要是真出了事,估計那母子倆一個都活不了...”張悅心裡默默補一句,要是你出事了我也活不了了。
深虎摸摸張悅的頭,“所以纔要變得更強,要能保護伴侶,還要不讓伴侶擔心,我也會努力的。”
張悅放鬆,任由深虎撫摸,“我也會努力的,我們一起加油!”
張悅對深虎笑,一雙眼傳遞了某種信號,然而沒等深虎看清楚,他就低下頭頂開深虎的手心,“喝點水,再休息一會兒吧。”
深虎以爲自己看錯了,只好聽話的躺下休息,張悅笑嘻嘻的扶着他躺下,“那我就去雲朵屋裡睡啦,下午見~”
已經天亮了,他們這一睡肯定就到下午了,深虎目送張悅去了隔壁,才閉上眼睛休息。
可是腦海裡一直想着張悅的眼神,輾轉反側,怎麼都睡不着。他確定,他肯定沒有看錯,那是不是說明小悅已經開竅了?
深虎糾結來糾結去,最終也沒下得了結論,想着想着又睡着了。
也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他夢到他和張悅表白,張悅同意了,很快他們就結了伴侶,生了一對可愛的幼崽!
睡醒的時候,深虎摸摸自己的嘴角,那是微笑的弧度,如果夢裡的都是真的,那就太好了。
張悅也累了很久了,躺到雲朵旁邊就睡着了,手腳還壓在雲朵身上,雲朵都要被他氣死了,一直來打擾他。
雲朵把張悅推平,起來做早飯,還要去看一看雲山和姜河的情況,姜河本來一路奔波回來,體力還沒有完全恢復好,再加上飛龍來襲的時候又被波及了,身上有一些外傷不說,精神也極差。
雲山又被嚇到了,雖然後來自己鎮定下來,但他也不是自己一個人,肚子裡還帶着一個,這樣一來,精神也眼見得變差了。
雲朵就像是一瞬間長大了一樣,他敢獨自射/殺飛龍,現在也能撐的起照顧家裡的每一個人。
等他都自己一個人忙活完了,雲山才醒,雲山一動,挨着他的姜河也立馬醒了。姜河都後悔死了,早知道打死他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外出,錯過了第一時間知道他們幼崽的到來,結果他回來了也沒讓雲山放心,反而讓他一直擔心。
“阿父,阿母,起來了嗎?”雲朵聽見有動靜,站在他們的洞前問了一句。
“起來了。”
“阿母,你覺得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雲朵最關心的就是這個,阿父他了解,只要阿母沒事,阿父就沒事。
雲山穿好衣服,和姜河一起出來,“沒有,都很好。”
雲朵看了一下兩個人的臉色,發現還不錯,放心了,“石鍋裡有湯,木碗裡是剛做好的米餅,阿母你們先吃,張悅他們倆的我放在地上那個鍋裡了,如果醒了,熱一下就能吃。”
“那你呢?吃過了嗎?”雲山心疼的拉着雲朵,雲朵的變化太大了,簡直就像一個強大的成年人一樣讓人放心了,但越是這樣雲山越覺得心疼,如果可以他不希望雲朵長大的這麼快。
“我吃過了,要去看一看石光,阿母你和阿父先吃飯,東西等我回來就收拾,我會叫阿魚巫醫來看阿母的。”雲朵抱了一下雲山,拎上準備好的東西出門。
出門的時候還被嚇了一跳,一條蛇王就在他家門口盤着,舌頭都不吐,腦袋直勾勾的盯着洞裡面。
雲朵過去的時候發現蛇王一點反應都沒有,可能不是想傷人,還是不放心的返回,叮囑雲山不要出門。
等他看過了石光回來的時候,雲山卻自己跑出來了,“阿母!”
雲山一出來,大蛇就像被激活了一樣,蛇身舒展開,足足有十幾米長,雲朵嚇得要死了,趕緊跑到雲山前面。
“阿母,你怎麼出來了?”
雲山拉開雲朵,“沒事,它不是想傷害我。”
拍拍雲朵的肩膀,雲山跟着蛇王向山腳走去,姜河拎着他的藥袋子和他一起走。
張悅靠在洞口,一副沒睡醒的樣子,“雲朵,你要是不放心就跟着一起去,我一會兒也過去,攔不住阿母...”
雲山自打知道了蛇王在外面,就安不下心來,一直走走停停的,還翻翻找找的,把張悅都吵醒了,強打起精神攔住雲山,雲山卻說這是神給的機會,一定要去。
不得已只能讓他出去,正好雲朵也回來了,姜河不但不攔着,還拿着東西和雲山一起去了。張悅想着,一個孕夫一個傷號,能有什麼用,正好雲朵來了,把準備好的弓箭遞給雲朵,示意他先跟上。
雲朵拿上弓箭趕緊追着雲山往下走,張悅返回山洞拿另一把弓箭,出來的時候看見了雲山隨手放在一邊的獸皮卷,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文字。
他拍拍自己的臉,保證自己絕對的清醒,走到洞口向外看了看,周圍沒有人經過,這才返回去打開獸皮卷。
打開以後,張悅是失望的,那上面的文字他不認得,原本還以爲是老鄉呢,結果...看着這比電視劇裡鬼畫符的道符都複雜的文字...誰能看得懂啊喂!
原來神語長這個樣子,一點都不符合期望的好嗎!張悅心裡吐槽着,手上把獸皮卷恢復原狀。
沒有破綻之後纔拿上弓箭去追雲山,其實他想雲山應該非常安全,雲山的感應還挺奇怪的,沒準兒這個世界真的有神也說不定。
果然,等他到了山腳的石洞裡,雲朵正一臉複雜的站在靠近門口的地方。
“怎麼了?”張悅看了一下,雲山和姜河在一條黑花大蛇旁邊,雲山還在它的肚子上摸來摸去,看上去一點危險性都沒有啊。
雲朵看着雲山摸肚子的動作,臉上的複雜情緒更加明顯,“阿母在給蛇王看幼崽什麼時候能出來!”
“哈?”張悅驚呆了,“阿母還是個獸醫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