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道理吃了人家的飯,還要讓人家刷碗。
薄夜衾想要拒絕,但是顧妙妙已經將碗從他的手裡奪了過去,到了廚房。
看着她嬌.小的身影在廚房裡洗碗,薄夜衾突然就有一種心裡特別寧靜,像是漂泊許久的船隻,總算是停靠到了港灣一樣的安心。
他抿脣,好看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
從小到大,他一直都是和音樂相關的事情都會突然忘記,只能靠便利貼,來記起每天都要做的事情。
去看醫生,醫生也沒有辦法,不是心理問題。
其他器官功能都很正常,也不是身體問題。
醫生也會開好多藥,他也按時吃,但是就是治不好這個病。
他本以爲一輩子就這麼渾渾噩噩的過了,可是到了大學以後,顧妙妙就那麼明晃晃的闖入了他的視野和生活。
而他,也是沒有通過便利貼,就記住了她。
他不太懂,爲什麼,他從未忘記過她。
“哇!”
這時,顧妙妙突然驚歎了一聲。
她的驚呼聲,將他從思緒中拉回來。
薄夜衾以爲是出了什麼事情,就走過去。
“怎麼。”
“下雪了!這是入冬以來的初雪呢!教授你有沒有什麼願望?趕緊許願,會實現的呢!”
顧妙妙轉過頭,眼睛亮晶晶的,就像是小狗狗發現了好玩的事物,帶着興奮的光芒,看向他的主人,得到主人的誇讚或者愛.撫。
薄夜衾並不相信這個。
但她也不想打擾女孩子的幻想,就輕輕地嗯了一聲,將她拉向一旁。
“那你許願,這裡我來收拾。”
“啊,這多不好意思……”
嘴上雖然是這麼說,但是身體還是很誠實的。
她出了廚房,站在了客廳,看着玻璃窗外飄落地雪花,她看了一眼廚房的方向,想了一會,才雙手合掌,雙眸微微閉着,虔誠許願。
滿天神佛,保佑薄夜衾身體健康,平安喜樂。
薄夜衾從廚房裡出來,看到的就是女孩虔誠的模樣。
不知道是燈光太過曖.昧,薄夜衾覺得,那個一直在他耳邊不停說話,像是鴿子在他耳邊不停咕咕的女孩,很漂亮。
他的心,也在那瞬間瘋狂悸動。
腳步,更是有點不受控制的向她走了過去。
顧妙妙許完願望,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看到了玻璃的倒影,薄夜衾就站在她的身後。
顧妙妙嚇了一跳,身子止不住的向後退,這一退,就退在了薄夜衾的懷裡。
“對,對不起!”
顧妙妙站穩了以後,連忙和薄夜衾道歉。
天呢!
她該怎麼解釋,她是被他突然出現嚇到了,不是故意佔他便宜的?
“沒事,是我嚇到你了。”
他看清了顧妙妙是看到他在她身後才嚇了一跳。
顧妙妙道完歉,想向後退一步,這才發現自己腰間竟然還有男人的手臂在,這一動,不僅沒有退開,反倒是被他抱在了懷裡。
她的臉突然就紅了。
今天有太多,她以前沒想到的事情發生。
最重要的是她也不太懂,薄夜衾是什麼意思。
就有些緊張地說着,“教,教授……”
薄夜衾食指輕輕地放在了她的脣上,示意她不要說話。
顧妙妙有些蒙圈,不太懂他想要幹什麼。
只覺得他手指放在她脣間的地方,滾燙的厲害。
看着她羞紅的臉,溼漉漉的眼睛,薄夜衾覺得有些壓抑了很久的東西,在慢慢甦醒。
他低啞問着,“我想吻你,可以嗎?”
顧妙妙愣在了那裡,她剛剛聽到了什麼?
薄夜衾要吻她?
“不說話?”
薄夜衾皺眉:“那我就當你同意了。”
話落,他緩緩低下了頭。
兩脣相貼,兩人的溫度瞬間透過脣來傳遞。
顧妙妙先是有些僵硬,後面就是有一種自己努力了那麼久,總算是把男神拐到手的喜悅。
她緩緩地閉上眼,雙手攀上了他的雙肩,踮起腳尖,主動親上了他。
爲什麼這麼做?
因爲她感覺到薄夜衾好像不會接吻,他只是一直貼着她的脣,沒有下一步。
雖然她也不會吻,但是她看過偶像劇啊!
漸漸地,這個吻就從她主動,變成了他主動。
主動權從顧妙妙的手裡,漸漸轉移到了薄夜衾那邊。
“唔……”
她仰頭,在薄夜衾總算是放過了她的脣後,開始張脣大口大口呼吸。
兩人本就是相擁的,她的大口呼吸,自然就帶動了胸口……
薄夜衾看着她一起一伏的胸口,眼眸深邃,有着其他的感覺在滋生着。
顧妙妙看着他眼底的情緒心裡緊張,又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趁着他現在還沒有忘記她,趕緊睡了他!
睡不到薄夜衾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立刻,馬上!
反正他明天睡一覺起來就有可能會忘了她,不用擔心兩個人後面的情感拉扯。
想到就要做到!
顧妙妙眼中有着堅定,而後踮起腳尖,再次湊上了自己的脣,並且雙手開始胡亂的扒拉着薄夜衾的衣服。
成年男女,還是共處一室,一方主動後,另外一方也會瞬間燃燒。
很快,這個吻就從客廳慢慢的轉移到了臥室。
當躺在了薄夜衾的牀上,聞着屬於他的清冷薄荷香氣,顧妙妙覺得今天是她最幸福的一天。
她勾着薄夜衾,雙.腿緊緊地環住他的腰,熱情地想要將自己交付出去。
可是在她的手想要將他的襯衫脫下時,薄夜衾突然停住了。
他在做什麼?
欺負自己的學生?
他和她之間隔着鴻溝,不應該這樣,錯了,全都錯了。
隨即,整個人立即變成了一副冰山模樣,彷彿剛剛他的熱情,一點也不存在。
“對不起。”
顧妙妙有些懵圈。
這是忘了嗎?
還是說,他已經清醒了?
亦或者是,他嫌棄她?
她緩緩地坐起身,“教授,爲什麼停下來?”
“抱歉,我不喜歡你。”
顧妙妙心如針扎:“那教授你剛剛爲什麼親吻我?”
“一時情迷。”
他回答的很平靜和冷淡。
許是已經經歷過一次心死,所以顧妙妙在聽到了他說這句話後,並沒有歇斯底里。
只是學着他的樣子,淡淡的點了點頭。
“知道了。”
她平靜地下了牀,穿好外套。
“打擾了,教授,再見。”
顧妙妙就這麼平靜的走了。
她這一走,就是五年,了無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