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天空又是一陣閃電大作,震耳欲聾。
一道又一道的閃電在天空劃過,照亮整個夜空。
也照亮了狹小的房間,有些搖晃的小牀上躺着一個精緻的人兒,閃電的亮光落在憔悴的容顏上,稀碎的短髮下一張蒼白的臉,亦男亦女,雌雄莫辨。
額頭上佈滿了汗珠,微顫的雙眸肅然睜開。
只見‘他’猛然坐起身來,雙手緩緩抱住痛得欲裂的頭,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的空氣。
“呼……”
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終於看清所處的環境,整個人有些發愣。
這裡是哪裡?她明明在實驗室已經被炸死了,怎麼還活着?
黎歌不信邪的掐了自己一把,“嘶……真的疼!”
雖然不知道什麼情況,但是她確確實實還活着!
砰!
房間的門被人兇猛的從外面推開,巨大的聲音另黎歌微微偏頭看過去。
看到地上壞掉門把鎖,以及拿着斧頭的人,顯然他們是撬門進來的。
此刻她的臉上一片冷色,什麼人竟然敢來撬她的門!
可當她的目光移到已經站在她面前的女人時,黎歌沉默了。
剛纔她的注意力都在門上了,沒注意這個人已經來到她的牀邊,現在仔細一看是一個沒見過的人。
這人是誰?
一頭齊肩的捲髮,穿着一件吊帶睡衣的中年女人正不善的盯着她。
黎歌微微凝眸,這麼憤怒的情緒,這人認識她?
只見女人瞪着她,嗓子跟裝了喇叭似的,“喲,睡了一天一夜起來不知道去做飯,還要我來叫你?”
???
黎歌一臉懵,這人是不是有那啥大病?
還有,這人到底是誰,怎麼敢闖進來的?
看着這陌生的環境,這裡又是什麼鬼地方?
黎歌還沒來得及細想,本就頭疼的她 一下更疼了,頭漲漲的差點暈過去。
也在這一刻,一連串不屬於的她的記憶從腦海裡一閃而過,從記事到最後陷入一片黑暗,她的人生到此戛然而止。
好不容易緩過神,就被人一把扯過頭髮,痛得她忍不住吸了口冷氣。
張英蘭看到被她抓着頭髮,因此痛得皺在一起的小臉,心裡的氣也消了不少,但沒有因此鬆開手,反而加大了力道。
黎歌痛得緊抿雙脣,眸光漸冷,這人居然是這具身體的母親,還真是一個好媽媽!
張英蘭根本不知道眼前的人已經換了一個魂,以爲她還是原來那個隨便任她動輒打罵的人,隨意任她欺負。
黎歌突然摸上抓着她頭髮的手,整個人快得讓人反應不過來。
原本得意的張英蘭突然被一隻白皙纖細的手捏住手腕,力道大得感覺手都要被捏碎啦,痛得只能放開手裡抓着的頭髮,一張臉扭曲可怖。
“啊啊啊!死丫頭!你給我放手!”
一道身影驀然起身,將她整個人騰空擡起,狠狠地來了個過肩摔。
張英蘭猝不及防,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間她就被摔了出去,由於力道太大,身體摔在地上,發出一聲巨大的震響。
張英蘭本能的尖叫,但腦子還沒有轉過來,只知道她被摔了。
“你你你……竟然敢打我?我可是你媽媽!你這死丫頭反了天了!”
張英蘭被摔了個狗吃屎,吃痛的想爬起來卻痛得險些站不穩。
掙扎了許久,痛得她感覺骨頭都快散架了,看向門外站着看戲的管家,臉色黑了下來。
“老王!你看戲看夠沒?還不趕緊過來扶我!”
老王被她一聲怒吼,終於回過神,立馬上前去。
這也不能怪他,剛纔他被這位小少爺突然的舉動嚇到了。
張英蘭好不容易纔站起來,甩開扶着她的老王,疼痛的手腕引起了她的注意,上面一條條清晰的手印,是剛被捏的地方。
吃驚的看向摔她的人,吃驚過後更多的是氣憤。
怎麼回事?這死丫頭什麼時候怎麼突然這麼邪門?
“你你你……你在鄉下學的都是什麼鬼東西?”
“我讓你在鄉下靜養十七年,不是讓你學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張英蘭都沒有意識到連她說話的聲音都發顫。
黎歌根本沒有空理她,輕輕揉着被抓得發麻的頭皮,似乎沒有聽到她的話。
黎歌一邊揉着發麻的頭皮,一邊回憶着這具身體的一切回憶。
沒錯,這具身體已經換了個芯,這名也叫黎歌的少女已經死了,被遠在異世同名同姓的她給魂穿了。
這讓原本死在實驗室裡的她重生了,黎歌感到很吃驚。
從記憶來看,眼前這個老女人是這具身體的母親,說是母親都侮辱母親這個詞,這個人根本就不配爲人母!
心裡一股恨意涌上心頭,黎歌知道這是來自於這具身體的反應,恨張英蘭從小到大對她的所作所爲。
黎歌閉了閉眼,眼底的恨意消失,像張英蘭這種人渣讓人恨都覺得髒。
見自己被無視,張英蘭越想越覺得氣不過,加上她因爲剛纔的事情本就很憤怒,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忘了纔剛被人摔出去的事情,又上前去推了一把黎歌。
黎歌正在揉着頭皮,正想得出神,一時不察,險些被她推倒。
然而還沒完,只見張英蘭將她推了一把後,人也跟着撲了上來,嘴裡還一邊振振有詞。
“我讓你打我!讓你打我!看我不打死你這個賤種!”
老女人的話勾起了黎歌塵封已久的記憶,清冷的面容沉寂得可怕,在她撲過來的那一刻,黎歌閃到一旁,只見她動作迅速敏捷的跳起來,鼓足力氣從背後一腳狠狠地的踢在對方的屁股上。
轟!
一陣巨大的聲響傳來,本就搖搖晃晃的木牀被她這麼一砸給砸塌了,摔了個狗吃屎。
“唉喲!”
在她身後的黎歌,面無表情的看着這一幕。
張英蘭一臉痛苦,面容扭曲,她感覺到自己的骨頭裂開了!
張英蘭痛得冷汗直冒一臉慘白,抓住跑過來的管家,感覺一動就要散架,只能躺在地上。
“啊……別動!快快……快送我去醫院……”
管家連忙打電話,叫來一些人幫忙。
當得令的傭人過來看到這裡面的一片慘樣,一個個眼睛瞪大如銅鈴,卻不敢吭一聲。
“我是你媽!你竟然敢對長輩動手!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子!你給我滾出我們家!”
糟糕!差點說漏嘴了。
張英蘭捂着疼痛難忍的屁股,悄悄觀察其他人,發現其他人並沒有因爲她的話露出什麼懷疑的神色,惡毒的話跟不要錢似的不停的從嘴裡冒出,放屁都沒有她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