曬場的大坪內,現在密密麻麻的坐着不少人,身邊大多帶着年輕的小夥子和小姑娘。
面面相覷,滿是羞澀。
葉槿還從未見過如此壯觀的相親大會,自然是身在其中,瘋狂吃瓜。
青山村今時不同往日,對象這件事能可勁挑。
以前還流行盲婚啞嫁的包辦婚姻,現在就一個個的看中了哪個直接上去談,青山村這也算獨樹一幟的自由相親。
平日裡話最多的幾個嬸子,今日打扮得格外嬌豔,身邊帶着兒子女兒,將高冷範拿捏得死死的。
李春花便是其中翹楚,右手拎着她才十八的二姑娘,左手扯着她十六的小兒子,身邊還陪着個大肚子的小媳婦。
走在村裡的道上,模樣大有一副整個村都是她的氣勢:
“瞧瞧你們那張縮着腦袋,賊眉鼠眼的樣!咱們家是醜的見不得人,還是窮得揭不開鍋?
這頂好的條件全都給你倆霍霍了!現在這年紀還不找對象,打算打光棍啊?”
李春花手指尖對這一兒一女指指點點,使勁戳腦門,兩個臉皮薄的就差找個地洞鑽進去。
如此畫面,青山村內還在不斷髮生。
全都是年輕的不急,年紀大的比誰都急。
葉槿從頭走到尾,不相親也不拉線,純純跟着村裡人一起湊熱鬧。
猛的,人羣中卻鑽出來個中年婦人,一眼看見的葉槿,氣勢洶洶,擡手便要一個耳光上去。
砰!
葉槿先發制人。
婦人一巴掌結結實實打在了自己臉上,疼得嗷嗷叫,半張臉大小的耳光印子泛着紅血絲,嘴上還不饒人:
“這就是你們青山村的家教嗎?你就是個沒皮沒臉的臭女表子,現在見到我了,你怎麼還有點躲!”
婦人這麼一句話說的葉槿莫名其妙,周圍的村民也懷着看大戲的心思,一個個的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不過一時半會,葉槿和婦人周邊便圍出了個圓形,吃瓜羣衆激烈討論着這件事究竟誰是誰非?
青山村裡的村民則是不論黑白好壞,就是護犢子。
“這有什麼好爭的,這明顯就是個瘋婆子,來我們村找事!真是一把年紀了還沒皮沒臉!”
“就是!我們村裡人都好的性子,這傢伙上來就想打人,我剛纔都看清了,這人就是來訛錢的!”
“是拍花子吧!我老早就聽說有夥不分青紅皁白就打人的,還說是人家親戚,爲的就是把人姑娘給賣進山裡!”
村裡人三言兩語將葉槿洗的清清白白,婦人頂着幾頂黑鍋,大帽子,臉色難看得發青。
“她能偷人家男人,我還不能說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把這張臉放地上踩!
我和我家愛國,日子過得好好的,要不是她個狐狸精,我哪裡至於這把年紀,攤上離婚這種事!”
婦人說的那叫個理直氣壯,葉槿聽到這也明白了。
合着是李愛國家庭紛爭,扯到了她頭上!
這一下葉槿底氣也硬了起來,她當初算得明明白白,李愛國頭頂一片青青草原。
葉槿還以爲李愛國將這邊的燙手山芋處理了乾淨,沒想到終究還是嘴硬心軟。
都綠到發光了,還能讓這女人跑出來,給葉槿扣屎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