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將佔便宜的心態體現得淋漓盡致。
市場的平均價都降了下來,有便宜可佔,誰又捨得花錢去買正價。
甄家酒的市場在一開始便降到最低。
大部分的商場對他們的入駐直接拒絕,先前已經進貨的,甚至將這批貨當作底貨處理。
酒廠內的工人情緒都顯得低迷,只有工廠掙錢,他們才能夠做得長久。
不知道是誰,在青市傳出了風言風語,揚言甄家酒廠遲早倒閉。
“老闆我們真的不降價嗎?雖說成本有這麼高,但價格低一點也有的賺!”
不少工人着急上火,王嘉嘉按兵不動。
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甄赫看不清市場,他原本就是個小生意人,有能力但看不到那麼遠。
工廠內的存貨越來越多,買家幾乎不再往來,甄赫慌了。
“嘉嘉,我們這批酒還要繼續生產下去嗎?這些天快沒有入賬了,他們都將我們的貨當作存貨甩賣。
我懷疑這次價格戰後,我們的酒可能會被徹底淘汰!”
甄赫想到了最壞的結果,不敢繼續生產。
王嘉嘉對葉槿的話深信不疑。
低迷只是一時間的事,等到雙方酒的質量對比出來後,纔是他們真正收割的時候。
“不要慌,繼續生產,賣不掉就放進倉庫!”
王嘉嘉厲聲道。
甄赫無奈,他只有部分管理權,根本沒有辦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他聲音裡都帶着嘆息,整個工廠都是他一手培養起來的,眼見他高樓起,眼見他高樓落。
甄赫能看見的只有一片灰暗的未來,心底絕望。
青市。
整個酒市的價格戰瘋狂發酵,在所有人的價格達到一定的平衡點後,誰也不敢再降一分。
再降就是要把所有人一起逼死。
潛規則讓他們保持着表面的和諧,針對着市場上唯一的對手,甄家酒。
衆多顧客也從最開始降價的瘋狂中走了出來,對於這些價錢極以爲常,走在其中任意挑選。
酒不比其他東西,好與不好一嘗就能品出來。
價格最低的,爲了保持成本的運作,早早摻了大量的水。
不少酒鬼在這一場降價的浪潮中,嘴裡已開始泛酸,對這些以次充好的毫不留情的罵道:
“這東西能夠叫酒嗎?分明和水沒什麼差別,我就說我媳婦怎麼捨得!”
“垃圾都是垃圾!這商場裡的酒怎麼搞的,都跟馬尿似的!”
不少酒鬼羣情激揚,對他們來說價格不價格,永遠是品質排第一。
甄家酒,偏偏就在這種種劣酒中脫穎而出。
有些東西總是需要對比,才能讓人知道它的好。
甄家酒廠市場低迷的情況,僅僅只持續了一週時間。
八零年代初,這個時代只要願意幹,處處都有着機遇,窮人早已經大幅度縮減。
青市市場陸續將大部分的劣幣淘汰,那些低價酒從一開始的輝煌不可擋,到最後全數被清出場內。
甄家酒賣爆!
有珠玉在前,喝酒的酒鬼已將甄家酒的口碑打了出去,市場徹底穩固。
王嘉嘉在得知最後的結果出來後,一雙手都在顫抖。
只有她自己知道每一步都是險棋,但凡其中有絲毫誤差,酒廠都有可能落入萬劫不復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