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凱麗終於完成了冒險任務,回到城裡,她立即向着貝拉的花店走去。
“貝拉!”少女敲着門,但門裡並沒有傳來回聲。
又等了一陣,凱麗有些疑惑起來,按理說還沒有到睡覺的時間,貝拉去哪裡了呢?
可能有什麼事吧,明天早上再過來看看。
凱麗不以爲意,愉快地離開花店,向酒館走去。
天色已經黑了下來,但路上的行人還很多。這些人大部分是歸來的冒險者,這個城市的夜晚,是屬於冒險者的。
沒有留在酒館裡喝酒,凱麗買了酒,朝着自家走去,走到半路,她突然停下了腳步。
看向旁邊的人流,她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是貝拉,貝拉正拉着一個小女孩的手,立在路邊。
原來是出來玩了啊!
凱麗的嘴角露出笑容,她加快腳步,就要來到貝拉的身邊。
這時候,她見到一個男人也向着貝拉走去,男人的手上還拿着三個烤紅薯。
搭訕嗎?要是別的女人還有希望,但我家貝拉可是出了名的冷淡,除了我誰也不理的!
放緩了腳步,凱麗期待見到男人碰壁的樣子。
如她所想,男人來到了貝拉的身前,將烤紅薯遞給了貝拉和貝拉拉着的女孩。
貝拉接過了烤紅薯,不加掩飾地笑着。
凱麗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向着貝拉的方向看去,確認了貝拉是真的接受了男人的烤紅薯,並且和對方有說有笑。
三人慢慢走着,距離凱麗越來越遠。
凱麗抱住了自己的腦袋:
這不可能,我家貝拉怎麼可能這麼輕浮,只是一個烤紅薯就陪說陪笑了?
雖然內心極度震驚着,但凱麗的腳步沒有遲疑,她跟在貝拉的後面,看着她挽着男人進了自己的花店。
看着關上的店門,凱麗的表情呆滯起來。
擡起頭,她看着二樓房間亮起的燈光,聽着裡面傳來的隱隱約約的動靜,凱麗感覺自己的心拔涼拔涼的。
一個烤紅薯,就陪說賠笑又陪睡了嗎?
這就是看着自己千方百計討好的女神,被渣男三言兩語哄上牀的感覺嗎?
她又想起早上的時候,貝拉對自己說的“一路順風”,明明早上還是那麼溫馨的畫面,爲什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是我,是我先,明明都是我先來的。
坐在路邊,她解下腰間的酒,無神地喝着。
酒是烈酒,但卻溫暖不了她的內心。
晚風無情地吹着,將路邊的樹葉捲起,打在她的身上,似乎在驅趕她。
將喝了一大半的酒放在一邊,凱麗抱住自己的雙腿,將臉伏在了膝蓋上,低聲哽咽起來。
突然,她的身邊傳來了動靜。
是貝拉嗎?
凱麗滿臉期待地向着身邊看去,她看到的是一隻小小的灰貂,灰貂見到她醒來,驚恐地吱了一聲,扛起她身邊的酒瓶就往回跑去。
就連一隻貂都欺負我!
凱麗的心更加冰涼。
不知道在路邊坐了多久,她感覺不只內心,半邊身子都僵硬起來的時候,花店門口有了動靜。
扭過頭,凱麗見到貝拉打開了門,送着那個男人和女孩出來。
貝拉沒有注意到她,男人拉着女孩,向她這邊走來。
凱麗急忙地下了頭,等待着兩人從她的身前經過。兩人的對話聲傳來:
“爸爸,這個人坐在這裡呢!”
“是流浪者吧。”
“書上說看到流浪者要幫忙。”
“給。”
女孩將一個銀幣丟在了凱麗的身前。
等着兩人走過,凱麗看着地上的銀幣,又看了看男人的背影,咬緊了牙齒。
和貝拉玩就算了,居然還帶着女兒一起!你這個人渣!
越想越氣,凱麗給自己找了一個替貝拉清理人渣的藉口,悄聲跟上了男人的腳步。
少女的跟蹤並不高明,加上夜已深,路上的行人不多,夏悠立即就發現了凱麗。
“爸爸,我乖不乖啊!”優娜爲富有同情心的自己謀求着誇獎。
“嗯,很乖。”夏悠摸了摸女孩的腦袋,女孩高興起來。
夏悠原先本是走向旅館,但在後面吊了一隻跟蹤者的情況下,他走進了一個偏僻小巷。
果然,在進入小巷之後,身後的跟蹤者立即加快了腳步,靠近了他。
凱麗揮出了手裡的劍,劍沒有拔出劍鞘,但擊在人的身上也足以導致骨折。
夏悠取出自己的黑鐵劍,架住了少女的劍。
“你是誰?”他將優娜向着自己的身後推去。
女孩乖巧地離開了一段距離。
“你這個渣男,居然騙我的貝拉!”凱麗收回劍,再次揮出,她感覺自己熱血上涌,這是喝了酒的緣故。
夏悠:“???”
我怎麼就成渣男了?我騙貝拉什麼了?你們家的是什麼意思?
感覺對方產生了奇妙的誤會,夏悠想要詢問,但是對方並沒有給他詢問的機會。
用力揮着自己的雙手劍,凱麗覺得自己已經發揮出百分之二百的實力。在這份實力下,對方不可能勝得過自己!
她已經醉了,醉了的人都感覺自己狀態很好,而實際上……
夏悠一個側身,躲開了凱麗的攻擊,他後退兩步,思考着要怎麼解決少女。
沒等他思考完成,凱麗再次衝了過來,
將黑鐵劍收起,夏悠準備奪下凱麗的劍,然後按住她。
但是他的計劃沒有能夠成功,這不是因爲少女的實力高出了他的意料,而是因爲……
凱麗衝到了夏悠的身前,餘勢不減地從夏悠的身邊跑過,一頭撞在了小巷的牆壁上。
咚——
看着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少女,夏悠一臉茫然:
我都沒動啊,你自己撞牆上是什麼意思?
莫非是碰瓷?
觀察了少女一會兒,又撿起路邊的樹枝捅了捅,夏悠確定了少女是真暈了。
這都是什麼事啊!
接下來要怎麼辦?丟在這?
她好像認識貝拉的樣子,把她一個女人丟在小巷子似乎有些不妥,——
萬一被癡漢撿走怎麼辦?
就在夏悠糾結的時候,旁邊的優娜來到了凱麗的身前。
夏悠看着女孩,女孩伸出兩隻手,按住了凱麗的雙臂,用“來吧”的眼神看着夏悠。
你這個丫頭在想什麼!纔不會做那種事情啊!
抓着女孩的後頸,將她提到一邊,夏悠扛起凱麗,來到旅館。
旅館大爺看了看夏悠肩上的凱麗,向夏悠伸出了大拇指。
這個世界大概是沒救了。
爲了自己的清白,夏悠說道:“兩間房。”
“兩間房?”旅館大爺疑惑了一下,視線掃過一旁的優娜,疑惑解開。
一邊將鑰匙遞給夏悠,大爺一邊說道:“這麼小晚上不怕黑嗎?”
沒有反應過來大爺的意思,夏悠敷衍地應了兩句,便上了樓。他將肩上的少女丟在一個房間,自己和優娜住了另一個房間。
到了睡覺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
那個大爺該不是以爲自己要把優娜放在單獨一間吧?
算了,誤會就誤會好了,反正是不認識的人,也不會弄出麻煩。
……
第二天一早,貝拉來到旅店,和門口大爺打聽着夏悠的房間。
“哦,是那個和凱麗搞一起的男人啊!”大爺想了起來。
“和凱麗搞一起?”貝拉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