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讓康郡王的這些暗子們能儘快拿到蘇悅靈的“鮮血”,蘇悅靈便以幫她採花爲理由,收了一些下人入府裡。
其中也包括了康王的兩個暗子。
之後蘇悅靈在逛花園的時候,不小心摔倒,胳膊被割了長長的一道,血流如注。
因爲府裡不缺大夫和太醫的原故,她的傷口很快就被包紮了。爲了避免傷口感染,大夫還給她放了點血。
放出來的血裝在碗裡,被宋小巧拿着,準備倒了。
負責採花的丫鬟文嘉看到裝碗裡的鮮血,心跳如擂鼓。她沒想到焦巧娘和曉燕這兩個前輩都尚未成功,她這個才入府不久的人反而要後來居上了。
她連忙迎了上去,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帶着擔憂,“小巧姐姐,夫人傷得很厲害嗎?怎麼流了這麼多血,還用碗裝着。”
宋小巧故意說道:“都怪花園裡的僕役沒把花園打掃乾淨,有不少灰塵和石子。夫人的傷口擦到了灰,鄭太醫爲了傷口能幹淨,這才放了些血出來。”
她眉毛微微皺起,“我正準備將這碗血倒河裡呢。夫人的鮮血,哪裡能亂撒地上。”
文嘉連忙說道:“我來吧,小巧姐姐您可是夫人身邊最離不得的人,這一來一回,都得兩刻鐘了。這事哪裡需要勞動到你。還是我去倒。”
“我肯定挑選水質最好的河裡倒,這才配得上夫人這血。”
宋小巧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將碗塞她手中,“那就交給你吧。等你回來了,我再給你一盤果子吃。”
文嘉心中腹誹:她立下這麼大的功勞,還回來當丫鬟幹嘛?
她當然要第一時間將這碗血給送出去。
王爺知道後,肯定會獎勵她不少賞賜的。
文嘉接過碗,就像捧着至高無上的珍寶一樣。等出了宅子,她先是裝模作樣地往河那邊走,等周遭沒看到人了,一扭頭用手絹矇住碗,飛快地往他們據點溜了。
這可是蘇悅靈新鮮的血!
這些暗子們爲了謀劃這血,廢了不知道多少心神,人脈渠道都用盡了。本以爲怎麼也得再拖個幾個月,沒想到驚喜來得太快。平白無故的,蘇悅靈呆在家裡都能把自己搞受傷,這說明老天爺都站在他們這邊啊。
“做的不錯,我會爲你向王爺表功的。”
頭頭誇了文嘉幾句,一臉珍惜地將那碗血裝入罐子裡。周圍都包着冰塊,最後還用大棉被裹起來,馬上安排送到康郡王手中。
恰好康郡王最近就在那玉礦附近,倒是可以第一時間佈置陣法。
焦巧娘和曉燕收到任務完成的消息後,兩人都快吐血了。
這兩人都自認爲自己距離成功最近,結果卻被一個什麼都不會,只是運氣好的後輩給搶了先。然而她們再如何憤憤不平,也改變不了現實,只能一臉憋屈地回來了。
曉燕還好,爲了後續可能會用上,她倒是繼續留在原本的雜耍團中。倒是焦巧娘,她趁着夜黑風高的時候,收拾了東西,直接就走了。
她一貫看不起戲子,成爲戲子的妻子也只是權宜之計。如今不需要她了,自然抽身飛快。
她這離開,還在戲班子中引起了一陣的波瀾。
……
蘇悅靈這些天都呆在家中,對外的說法是爲了養傷。
事實上,她身上一點傷都沒有。那碗血裝的是豬血,畢竟豬血和人血像,更容易糊弄過去。
在聽到焦巧娘離開的消息,她也只是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那丈夫趙從風,對她倒是有真感情。她失蹤後,急得到處尋她。後來還是因爲看到了她那些首飾和喜歡的幾套衣裳都帶走了後,才放棄尋找。
趙從風倒是體面人,在外頭還給焦巧娘留臉面。說焦巧娘娘家長輩生病,所以回去侍疾。
蘇悅靈知道這事後,覺得這趙從風挺倒黴的,成爲了焦巧娘遮掩身份的工具人,而且還被用了就丟。但早離開也比晚離開好。
若是拖到日後兩人感情更深了,甚至有了孩子了,那時候才難辦。
比起焦巧娘,她更想知道康郡王用了豬血和錯誤的八字會有什麼後果。
還是首領紅安撫她,表示她們在康郡王那邊擁有眼線,能第一時間知道消息。蘇悅靈這才勉強平復了自己想要吃瓜的心情,專心呆在家裡“養傷”了。
這養傷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請安的帖子少了許多。
這時候大家也不會上門觸她的眉頭。
只是因爲這“傷”,她要返回京城,少說也得等到五月了。
說起來,她在京城的時候,便格外懷念盧山村。
等回到盧山村了,又開始想京城裡那些好玩的東西。
元寶姝最近倒是忙碌很多,又是招新的一批工人,又是建造紡織廠,忙得她原本有點圓的臉蛋重新瘦了一圈。只是蘇悅靈看她本人倒是挺高興的樣子,便也隨她了。
盧山村這裡能招的工人都招了,因此元寶姝便準備開始招附近幾個村落,包括縣城的。只要水平符合了,手腳勤快,都可以進來。
這對廣寧縣來說,倒是好事一樁。日後家家戶戶都能出個工人,擁有穩定的薪資,能夠提高他們的生活質量。於是消息傳出去後,整個廣寧縣都跟過了大年一樣。尤其是紡織廠,這個明擺着就是招女人。那些擅長紡織的婦人們都喜氣洋洋的,就等着到時候好好表現,爭取進紡織廠裡。她們早就羨慕死盧山村的那些村民了,每個月獎金和月錢加起來都能超過二兩銀子。一家只要出一位工人,那全家吃穿不愁。於是原本受氣的小媳婦,因爲這事,在家中的地位都提高了許多。
蘇悅靈這時候想起了自己要多修建幾個慈幼所的事情。
像盧山村的話,也是有孤兒寡老的,但因爲盧山村有錢的緣故,還能夠供養起他們,讓他們衣食無憂,甚至幾個孤兒也能入學堂讀書(免學費)。
但其他村莊就不一樣了。
慈幼所的開銷,其實沒有想象中那麼大,蘇悅靈名下莊子好幾個,到時候將莊子每年的出息拿出來就可以。
於是盧山村這邊又開始蓋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