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開門,往樓下衝去。
因爲只穿着睡衣,剛一出來,就冷得不行,但我也管不了那麼多,往那個女人的走的方向跑去。
但是院子裡空無一人,那人不見了。
我想着這人肯定不太可能往前面跑,往後面跑的可能更大,於是我繞過花壇,往後院跑去,然後我看到一間客戶的燈忽然滅了。
我剛到後院的時候,那房間的燈是亮着的,但我剛一進來,就滅了,變得漆黑一片。
這麼大晚上的,那客房裡怎麼會有人在?
我走了過去,輕輕敲了敲門,沒有人應,我輕輕一推,門竟然是虛掩着的。
我推開門,伸手去牆上摸開關,還沒摸到,我頭上被人敲了一下,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應該是沒有暈多久,我就醒過來了,因爲這客房裡的空調沒有開。太冷了,我是生生被凍醒的。
頭有點疼,但並不是很嚴重,我爬起來,摸索着找到了開關,打開了燈。
被褥什麼的都很整齊,而且冰涼,應該是沒有人睡過。
看了看房裡,也沒有什麼可以敲我頭的東西,應該是敲過之後,那人帶走了。
在屋裡轉了兩圈,感覺也沒什麼線索,我又不是專業偵探,自然也找不出什麼線索來,準備回房睡覺,剛一開門,發現門口站着一個人,我驚得差點叫出來。
“念念?是你?”
聽到羅濤的聲音,我這才穩住了神。“你怎麼會在這?”
羅濤沒有回答,只是盯着我的前胸看,我睡衣是釦子的,最上面一個,沒扣好。
“臭流氓!”我罵了一句,趕緊扣上了釦子。
“我怎麼就流氓了,是你衣衫不整來找我的,我出現了,你又說我臭流氓,那你到底要怎麼樣纔好?”羅濤無辜地說。
“你別胡說,我不是來找你的,我是來另一個人的,倒是你,怎麼會在這裡?”我懷疑地盯着羅濤。
“我就住這邊啊,那個管家就安排我住這邊,我起來尿尿,看到這邊房子裡亮燈,我就過來看看,就是這樣。”
“那你之前聽到什麼動靜沒有?”
“沒有啊,我很快睡着了,我很容易入睡的。”
“豬。”我忍不住罵了一句。
“你怎麼知道我小名?”羅濤嬉皮笑臉地說。
“好了,你快滾回去睡覺吧,大晚上的,別鬧了。”
“咦,你不是來找我的嗎,現在找到了,你怎麼又要回去?”
“你想多了,我不是來找你的,我是追蹤那個影子過來的,沒想到一進門,就被人打暈了。”
“影子?”羅濤一臉蒙。
“這事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總之你快些回去睡覺吧。我也回去了,凍死了。”
“我的被子還溫暖着呢,要不你去捂捂?我保證不亂動你。”
“閉嘴,這是我家呢,你少胡說八道,你以爲我是申曉曉呢,會和你亂來?”
羅濤頓時被點了到軟肋,像泄了氣的皮球,“好好好,別提那茬了,我回去睡覺就是了,不過我還是想問,是誰襲擊了你,爲什麼要襲擊你?”
“這事我也搞不清楚,先回去睡了,明天再說。”
第二天早上我剛洗漱完,老唐就在下面叫,說是請去吃早餐了。
桌上放了幾種早餐,有中式,也有西式。兩個傭人恭敬立在旁邊伺候着。
這就是以前申宅早餐時的情景,好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念小姐,你好久都沒回來了。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樣的早餐,就都做了一些。”老唐說。
我坐下,端過一碗白粥,往裡添加了些蜂蜜,慢慢地喝。然後示意旁邊的傭人,“你們先下去吧。”
幾個傭人下去以後,老唐主動問我,“念小姐是不是有話對我說?”
“那後院的客房,是誰在住?”
“客房?羅先生最昨晚在那邊住啊,怎麼的了?”
“我是說另一間,有誰在那裡住?”
“好幾間客房,念小姐說的是哪一間?”
“好吧,你就直接說,昨晚除了念小姐之外,還有哪個客人在那邊住?”
老唐想了想,“沒有啊,昨天沒有其他的客人,別說是昨天了,現在大多數的時候,申家都沒有客人了,現在是大不如前嘍,申家落敗了,以前的那些朋友親戚,都避起來了。”
“你確定沒有其他客人?”我盯着老唐。
老唐很篤定,“沒有,絕對沒有。”
“可是我昨天晚上,明明親眼看見一個女的往後院而去,我跟了過去,進了一間客房,結果被人敲暈了,這怎麼解釋?”
老唐一臉驚訝,“還有這樣的事?念小姐傷着沒有?”
“沒事,死不了,老唐,你說沒有客人,那女的是誰?難道是鬼不成?”我冷聲問。
“這個我也不知道,也有可能是下面的傭人吧,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的。”
“這裡不是有很多監控攝像頭嗎,爲什麼不調出來看?”
老唐一臉的難色,“申宅的監控系統早就壞了,本來想找人維修,不過平時也沒什麼人,先生又長期住療養院,這家裡大多是些傭人,也沒有這個安保的必要,如果念小姐以後要來長住,那我叫人來修好就是。”
這說了半天,無非就是沒有監控可查。
“之前我就聽張秀瑩說,這申宅有鬼,昨晚我算是親眼所見了。你在申宅多年,竟然從沒發現?”
“沒發現,鬼怪之說,恐怕只是謠言,加上夫人體質弱,難免會產生幻覺,念小姐不會也相信這種說法吧?”老唐倒是很淡定。
“我也不是那種聽風就是雨的人,但我昨晚確實親眼看到一個女的在院子裡走過,我跟了過去,就被打暈了,這頭上的傷還在呢,你總不能說那也是我的錯覺吧?”我語氣有些冷。
“這件事我一定會好好查一下,不會讓念小姐白受委屈。不過我真的沒見過有女子出現過了,家裡的女眷就那麼幾個,都是非常熟悉的,念小姐是不是看花眼了?”
我有些火,“都說我頭上都受了傷,你還說我看花了眼?你什麼意思?”
老唐趕緊低頭賠禮,“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對不起,念小姐。”
這時羅濤進來了,“哎喲,這麼豐盛的早餐。真好!”
說完坐下,開始大吃起來。
“兩位慢用,我先去了。”老唐恭敬地退了出去。
“你是不是問他,那個後院出現的人是誰?”羅濤問我。
“是啊。”
“他是不是說他不知道?”
“是啊。”
羅濤得意一笑,“預料之中的事,那你認爲他知不知道?”
“他長期在申宅,申宅多了個人,他不聾不啞瞎,又怎麼會不知道。”我淡淡地說。
“那你明明知道他不願意告訴你,爲什麼還要問?”羅濤問我。
“我如果不問,那就說明我懷疑他了。我問了,那感覺又不一樣。”
羅濤點了點頭,“也有道理,你昨晚看清楚那個人了嗎?”
我搖頭,“光線不好,看不太清楚。不過,有一種感覺……”
“什麼感覺?”羅濤問我。
我沒有說話,想了想了才說,“一種說不上的感覺。”
其實我沒有說實話,那種感覺是說得出來的,那是熟悉的感覺。
我甚至認爲,那個人我見過,而且不止一次地見過。但到底在哪裡見過,我又說不上來。
吃完早餐,我和羅濤離開了申宅。
羅濤將我送到公司,我開始早會,然後安排放假的事宜。
這一忙,就是一整天。
感覺很累,我坐在椅子上,試着給自己按摩一下頸椎,這時電話響了,是韓烈打來的。
韓烈在電話裡問我,春節怎麼過,有沒有什麼具體的安排,如果我和申俊不出去渡假,他來我家過年。
我心裡一絞,我說你打電話問申俊吧,這事,我作不了主。昨天他還打嘴巴抽我,我現在家都回不了。
(加更了,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