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雲柳坐在沙發上面對着這個負責和他談判的人，很敏銳地察覺到對方本質上是個很典型的商人，面對這種人，要麼是雙方都大賺，或者是兩邊都沒什麼賺頭。
在來的路上，雲柳已經是查了不少關於本地電視臺的情況，心中已經是有了一些把握。
“我是雲柳，現在也算是GOD的全權代理。”
“哦，雲總你好，我是我們市電視臺公關部經理，石更，這次是來負責和GOD，啊，現在是和你談關於《灌籃高手》的動畫製作及首播權。”石更平靜的說明來意，一本正經的樣子還真像是那麼回事。不過既然能夠在一方電視臺坐到分部經理的地位，自然也不會是酒囊飯袋。
雲柳看着他，“石經理，我們公司本來對於《灌籃高手》的製作也是在日程上的，在這兒我需要首先和你聲明的是。一，在《Angelbeats》完結前，二次元的任何動漫都不會播出。二，我此前在發佈會上曾經提到過的，出自二次元的所有動漫，首播權都是歸二次元所有的，沒有例外！即使不是網絡首播，那也得排在我們官網播出時間之後，這一點，我想在我們公司的外交條例上寫得很清楚。您是在瞭解這些纔來找我談的嗎？”
石更瞭然的笑了：“雲總，別這麼死板嘛。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們買的也不是你們的網絡首播，只是電視首播罷了。實在不行，到時候和你們網絡同時播出怎麼樣？這就是我們的底線，畢竟你也知道，在網上播出之後，對於電視的收視率影響也不小，我們不能虧本啊。”
“哦？虧本？”
雲柳一副意外的樣子，“石經理，那你們電視臺是打算用多少錢購買我們的《灌籃高手》呢？我先給您透個底，這已經不是秘密了，一集動畫的製作成本是在50萬信用點左右，你們既然要求我們趕工製作，並且買斷電視首播權，誠意是多少？”
石更自信地伸出一個手掌，五指攤開。
雲柳臉色有些難看：“5萬？”
石更搖了搖頭，自信的表情完全不變：“50萬買斷全集。”
在這一刻，雲柳的表情忽然僵住了——是他聽錯了，還是面前的這個傢伙瘋了？目前在二次元漫畫中人氣排在榜首的《灌籃高手》的電視首播權，他本來還以爲他們是打算5萬一集來和他坐地談價的，但是竟然想要直接用50萬買斷全集？他知道《灌籃高手》到底會製作多少集嗎？他知道《灌籃高手》能夠帶給他們的利潤是什麼級別的嗎？
哈哈，哈哈！真是碰到腦殘了！
“石經理。”雲柳平靜地看着仍在自鳴得意的石更，“以防萬一，我再提醒一下你，灌籃高手的最終制作總集數是在100集左右，在其播放期間，能爲電視臺帶來多麼高的收視率，你確認過嗎？”
石更毫不在意的說道：“不就是一部動畫嗎？你製作100集幹嘛，又沒多少人看。主要面向的不就是小孩子嘛。能給我們電視臺提高個2%收視率就不錯了。你們最好把集數弄少一點，我們電視臺最近有一部待定的電視劇吹了，暫時沒有什麼好的節目填補空當才找你們的，等以後有了好的節目還是會換掉的。”
雲柳徹底無語了：感情他們把自己的動漫當做可有可無的填充物啊。
好吧，他錯了，是自己自大了——還以爲這個世界上所有人已經都認識到了動漫的魅力，但是現實真是給他上了一課啊！這個石更，要麼是木魚腦袋，根本感受不到動漫的魅力，要麼就是根本沒關注動漫，甚至連網上的動漫所引起的騷動也不知道，所以也就完全不知道其中的價值。
果然動漫的發揚事業還是任重道遠啊。
“石經理，很感謝您這次找我們合作。”雲柳起身恭敬地表達了自己的謝意。
石更毫不在意的擺着手，小眼睛更是不時地往另一邊接着電話的雲青依瞟去，“嗯，沒事，如果你們的《灌籃高手》反響還算可以的話，我們也不是不可能讓它繼續播下去的，那麼來簽約……”
“我想石經理也是累了，該回去洗洗睡了，我們就不送了。”
看着仍舊是一臉和煦笑容的少年，石更感覺自己是不是耳朵出問題了：這分明就是和談成功籤合約的節奏啊，怎麼耳朵好像聽到了些不該出現的話？慢了半秒，但一直遊走於各種客戶之間的他還是反應了過來：談判崩了！
頓時黑下了臉：“雲總，識時務者爲俊傑，我們找你合作，也是爲了給你們二次元一個機會，你的《Angelbeats》不就是因爲找不到人合作才只能在自己官網上播放的嗎？到現在一分錢都賺不到，就已經虧了一百多萬，你難道還想繼續這樣下去嗎？如果你是在對價格不滿，這方面本來就是可以協商的，我之前或許說的有點過了，但是你的集數也太長了點，我們就按照集數買，一萬一集！如果你的《灌籃高手》真的能在我們電視臺播放完的話，那也算是賣出了100萬，怎麼樣？”
雲柳這時候已經是怒到了極點了，他可以不把面前這個人當一回事，但是自己若是真的把《灌籃高手》全部做出來，耗資至少超過3000萬的動漫，這個傢伙竟然只准備拿100萬買下首播權？簡直是對他，對這部動漫天大的羞辱！
“石經理，我想沒什麼好談的了，您回去洗洗睡吧。”
“雲柳！你別不識好歹，不就是想要錢嗎？2萬一集！大家可是都有底線的！”石更此時忽然有點心慌了：本來這次出來他收到上面的命令就是一定要拿下這部動漫的首播權，甚至收購價格達到了300萬！他只是打算貪那麼“一點”，但是偏偏人家打算製作一百多集，要是按照上頭原先打算的價格買的話，那得花多少錢？買下來不得虧死啊，自己這只是爲電視臺省錢，就算談不攏，也只會罵這個傢伙死要錢，對自己也不會有壞處……只是可惜這筆錢的外快賺不到了。
“請回。”
“哼！”雖然沒談好，但是這個價格和集數就是電視臺的那幫傢伙也絕對不會答應的，石更倒是沒多少失望，當然，臉上的不滿還是要表現一下的。
“雲總，剛剛前臺來電話，說是林先生帶人來找你。”雲青依走了過來報告道。
雲柳微微思考了一下，“林先生？難道是林尹憲？他的事不是結束了嗎，怎麼還帶人來？來的是誰？”
“不知道……聽說是華夏衛視的人。我已經讓他們過來了。”
雲柳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雲青依對石更的敵意，本來剛來的時候他還不清楚原因，但是現在也是瞭解的七七八八了。雲青依擅自然他們過來恐怕也是想借這個華夏衛視的名頭壓石更一把。
沒過一會兒，雲柳被埋在來人傲然的雙峰之中，在窒息的同時，終於感到了一絲後悔——真不該放她進來。
趙晶**了好久雲柳的頭髮之後才放開了他，“哼哼，小鬼，上次讓姐姐難堪，最後還敢跑掉，現在見識到姐姐的厲害了吧。”
雲柳驚魂未定的掃了眼剛剛差點導致他窒息而死的人間“兇”器，勉強保持着冷靜，看向了另一邊尷尬的某人：“那麼，林先生，能請問一下這是怎麼回事嗎？”
林尹憲苦笑了兩聲，沒說什麼。趙晶卻是直接開口：“小鬼，是我讓林尹憲帶我來的。而且我這次來也是確實代表了華夏衛視，準確的說是華夏第三電視臺來和你談一筆生意的。有錢賺，你應該不會拒絕姐姐吧？”
雲柳的眼神有些深邃的看着她，“哦？這麼巧？我剛剛纔和石更先生談着生意呢。是關於《灌籃高手》的電視首播權。”
趙晶美眸一掃那個在自己進來後就一直隱晦的掃着自己某些敏感部位的男子，毫無芥蒂的笑着：“哦，是石先生啊。真巧呢，我也是來和雲總談《灌籃高手》的電視首播權的。不知道石先生現在出到什麼價了呢？我們華夏衛視也想參與競價呢。”
石更自知和雲柳的談判已經崩了，吱吱嗚嗚的沒說出什麼話。
雲柳卻是笑着說道：“晶姐，石先生可是出了很高的價格哦，你要不要先來交個底呢？”
趙晶在周圍掃視了一下，也是輕鬆地把握了一點現狀，笑着上前捏了捏雲柳的臉，直到留下了紅痕才鬆手，“小鬼，對姐姐也敢動小心思，真是個老奸巨猾的小狐狸。”
雲柳本來就相信她不會讓自己失望，華夏衛視找自己自然不會是無備而來，更重要的是她出現的時機太巧了——想必現在各個電視臺裡都是有着各方的眼線的，石更出發的消息一傳出去，有些人就按捺不住了，只是他們恐怕想不到這個石更只是個腦殘……不然恐怕得後悔死呢。
趙晶不屑的瞥了眼石更，忽然正經的說道：“我們對你的《灌籃高手》定下的最高買斷金額是每集25萬！當然，這是底線，小狐狸你可不要死咬着這個價格哦，不然我回去也是不大好交代的呢。”
石更心猛地一跳：按照他上面原先的預定，以12集300萬來算的話，每集底線的價格也是25萬！難道各個電視臺對這部動畫的價值都判斷在25萬一集嗎？這可僅僅是首播權啊！
這個價格實際上有些超出雲柳的預料——有點低了！他沒想到華夏衛視也這麼沒眼光，竟然只出這個價格。實際上本來他的預期價格是至少50萬，不僅僅是爲了收回個成本。灌籃高手的成本也就一集30萬左右，特效不多，製作成本也就不高。最關鍵的是，它本身的價值就有這麼多，如果他們算出它的最大價值的話，就算是一集一百萬恐怕也不會猶豫。
趙晶翹指微微戳了下雲柳皺起的眉頭，“哼，就知道你個貪心小狐狸不滿意。實際上本來我們也不是打算出這麼低的價格的，但是爲了對電視臺利益的保障，上面決定——承包《灌籃高手》的一半製作成本。並且會承擔網絡兼現實媒體兩方面的動漫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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