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他就是世界

雖然靠岸了,可黎明等人卻又是在岸邊等了那女巫一些日子纔出發的,這些日子裡,黎明過得倒也有悠閒,除了例行的打坐修煉之外,閒暇時間便和北歐隕一起喝喝酒,帶着祖靈兒,小魔女還有小沫一起出去散散步,打發打發時間。

又因爲他們靠岸的岸邊就是玄武的所在,所以黎明也對這個地方有着一種在別的地方體會不到的感覺。

試想一下,若是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紀元輪迴的這種事情,當我們再面對以前輪迴的墳墓時,該是如何作想?

期間,黎明也曾去過毒霧谷,可他卻沒有見到騰蛇,所以也就離開了。

畢竟,這一次出來,他確實是有要緊事要辦的。

而另外一邊,黎明出現在玄武前面的消息很快不脛而走,同時傳入了許許多多人的耳朵,也就是說,這是黎明第一次以自己真實的身份,既五年前,再度出現在這個世界,而且他也亮出了自己同樣是最近最新崛起的那個苦海組織的首領身份。

但聽到這個消息的人,絕大多數人所做的一件事便是封鎖消息,嚴密地封鎖消息,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要讓知道這個消息的所有人都無法再開口說話。

這是一個殘酷的手段,但在爲了避免事態地再度擴大,這也是必須而爲之的事情。

因此,在許許多多高貴的座位面前,幾乎在同一時間都倒下了一具屍體。

同時世界再度陷入一種令人窒息的恐懼中。

而關於唐門那邊。

最應該發言的道中,和最應該對之前的事情做出解釋的劍皇打了起來,然後此時已經不知道打到什麼地方了,所以某些有些人暗中操縱的事情已經落空。

按理說,黎明已經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應該不會再有什麼狂妄之舉纔對。

可事實證明,他們又錯了。

在世人眼中,黎明一直都在玄武面前的沙灘上,帶着三女遊蕩,好似什麼事情都沒做,可接連幾天來,不但是唐門,就連什麼崆峒門,都開始了遭到攻擊,隔三差五地便有一頂級大神般的存在去地下報道。

不過,也有有心人發現,縱然如此,這個世界,還是有三個門派避開了這次浩劫,或者說那人有意避開了他們,他們分別是八區的菩提門,九區的遁空門,還有十二區的無元宗。

許許多多的人都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但他們卻都不敢說出口,因爲這苦海的人似乎無處不在,且所向披靡,就好似整個世界都被他們掌控在手中一般,所以他們驚恐,他們害怕當他們說出口之後,下一刻被抹脖子的人就是他們。

這個世界沒有多少人不真正地懼怕死亡,只是在一些其他強烈的情緒推動下,他們用這種情緒掩蓋了對死亡的恐懼而已,比如說自由,比如說正義。

但沒有人想要爲了說錯一句話便放棄了生的權利。

而且,苦海這個組織除了殺人之外,沒有限制他們的半點自由,說起正義的話,有些明眼人很快便可以看出,苦海所殺的人,大多時候並不是得罪了那個人,或者說跟那個人有關,但他們確實是犯了許多,除了死,已無法用其他的刑罰來懲罰的罪,只是很多時候沒被揭露出來,或者說沒人膽敢揭露出來而已。

所以說,這苦海的殺人行爲,竟然也變成了一種正義的行爲。

甚至漸漸的,讓許多人潛移默化地認可了這種行爲。

在海邊停頓了整整六天,第七天,一行五人終於走過玄武的身體,出現在了世人的面前。

五人都沒有做什麼特別的裝扮,特別是對於祖靈兒來說,無論怎麼裝扮,似乎也壓抑不住她身上的寒氣,因此也就沒有什麼裝扮的必要。讓黎明詫異的是,就算如今已經沒有了冥島的人保護,在他面前也沒人再阻擋他的腳步。

其實衆人都在期待華夏皇帝的表現,而皇帝卻在等唐門的表現。

畢竟作爲他們這麼高層次的存在,自然明白苦海殺的究竟是哪些人,甚至其中的一些人,是他們曾經想要殺,卻是下不了手,或不敢下手的手,而此時的苦海都一一代勞了。

這讓他們對苦海的情感變得愈加複雜起來。

唐門沒有表現,但不代表唐門內的人沒有意見,除了劍宗,異宗,還有魔宗之外,道宗和機關宗,這兩個曾經助紂爲虐的宗派,卻是人人自危。

雖說每日在唐門內的殺戮同樣不斷,但膽敢對唐門如此公然挑釁的,苦海,黎明卻是第一個。

當他們一直擔憂的是,唐門門主一直沒有表態,他們想不通門主究竟在想些什麼,而在苦海出現之前的前一天,門主帶着單翔,還有五彩石進入行宮說是閉關去了。

發生這樣的事情,就算是沒人通報,他們也不相信唐門門主真的是不知情。

所以,一些人同樣能夠猜測出唐門門主的想法。

也是於此,黎明五人出現在世人面前的時候,能夠表現得十分淡然和平靜。

因爲一股危險的氣息從他們身上擴散,開始向世間蔓延,同時一股安全有致的氣息,同樣從他們身上擴散而出,而且因爲消息的封鎖,也沒有多少人能在五年後輕而易舉地認識他們。

只是在這些日子裡,華夏的很多城池都出現了奇怪的傳聞。

比如說,有一男四女的出現,然後那裡本來還是炎炎夏日,結果突然就變成了北風呼嘯,滴水成冰的冬季,而待他們離開後,那裡又瞬間恢復如常。

也有傳聞說,他們親自觸摸到了其中一女子的手,那女子身子冰涼刺骨,就是她引起的天氣變化,那女子極有可能是雪女的化身。

而黎明幾人都沒有理會這些,三天後,他們出現在了華夏二區。

早聽說傳聞的華夏二區的某些人,在感知到天氣變化的時候,就隱約揣測了什麼,於是當這裡的溫度降下來的時候,這裡人的呼吸似乎也要跟着凝結了。

走在冷家大門的門口,冷君承依舊是一副紈絝公子的模樣,當他看到黎明等人時,面露驚恐,緊接着兩腿發軟,當場就癱軟在了地上。

黎明不是覺得這樣重複折磨一個人很好玩,他只是想讓世人知道,膽敢對他的女人下手,後果就是這樣。

雖說當時的冷君承並不知道未來會變成這般局面,假如他真的知道了話,那麼他或許就不會那樣了。

但這個世界沒有假如。

在他身邊,沉靜,唐韻雅,瑤瑤,這些他深愛的女人都相繼離去了,他不想要他身邊的女人再有一個離去,他不僅是在折騰冷君承,更是在警告這個世界。

有什麼怨恨衝着他來,不要對他的女人下手。

不過,據說冷君承不堪強大的精神壓力,當天晚上瘋了,不過第二天就被人治好了,所以他又得繼續被折磨下去。

冷君承也想過要自殺,結果可想而知,沒有一次成功。

如今的黎明,確確實實是這個世界上最爲殘酷黑暗的代名詞,但同樣也變成了這個世界,不畏強權與惡勢力,膽敢向一切勢力發起挑戰的代表。

雖然大家都在揣測黎明和苦海最終的下場,畢竟膽敢向這個世界的權威發起挑戰,最後都毫無疑問地會被這個世界消滅。但他們卻是不知道,黎明和苦海最後不但不會被這個世界消滅,還有可能受到這個世界的表揚,因爲他是在履行女媧派遣給他的任務,他在這個世界行走,他所代表的就是世界。

這纔是唐門門主選擇逃避的真正原因。

唐門門主很強嗎?

當然。

天人合一。

何爲天人合一?

那就是你笑,天地就笑,你哭,天地就哭,你憤怒,天地就憤怒,你死,說不定天地就會滅亡。

雖說有些誇張情緒在裡面,而事實也確實如此。

但就是他,也打不過沉靜。

當然,就更無法與女媧對抗。

所以爲了不讓這個世界憤怒,於是他只有保持沉默。

因爲雖說天地可以因他而運轉,但脫離了他,照樣運轉,若是天地本身欲要發怒的話,那麼他也絕對與天地對抗不了,這就是差距。

此時此刻,比起絕大多數人,他更把希望寄託在那些生活在另一個世界的神族身上。

死之門。

街道盡頭的宮殿大門既數年之前再度開啓,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踩着小碎步的女子走了出來。

這是神族在繼人神大戰之後,派往人族的第二位神。

以至於之前的那位神去到哪兒了,沒有人知道,他們只是再未見其回來過。

見到女子,街道上的衆人不由得自主讓開一條道路。

與此同時,黎明一行人來到了諸天峰腳下。

可一行人在山峰下等了一天一夜,都沒人來見他們,最終只能夠獨自離去。

其實,對於這種結果,早已在黎明預料之中,畢竟如今的諸天閣已經屬於皇帝,且在祖傲天手裡,已經沒剩下多少權利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就算是祖傲天有千百個理由想要來見他們,最終都只能成爲空想。

因爲這一切,從五年前在北荒大漠時,祖靈兒的選擇時便已經決定了。

黎明沒有死賴着不走,與之相反的是,走得十分乾脆,而祖靈兒似乎也早有了心理準備,因此倒也沒什麼多餘的悲傷情緒。

離開華夏二區後。

他們就直接奔赴了十三區。

本來黎明都沒有想起要回來的,可臨走前,林宇的那番話,讓他想起了十三區裡的一些人,也想起了爲他守護這個家的那個人,而且從林宇的話中,他也是提醒自己回來看看。

所以他就回來了。

十三區總體上沒有多大的變化,若真要說變化的話,那就是這裡的某一些一些老的面孔不見了,多出了許多新的,陌生的面孔,面對他的到來,他們卻也沒像是以前那些老面孔表現出多少複雜的情緒,就好像歡迎一個陌生人一般。

徐晨親自出來迎接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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