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嗒嗒嗒……
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不緊不慢,以一個十分舒緩的速度嗒嗒響起。
此時夜以漸漸的深了,天空漸漸拉上了薄紗黑幕,將光明驅逐而去,只是在這夏夜裡,天空中卻是意外的沒有幾顆閃閃亮亮的星星,反而是漸漸烏雲密佈,將那少數的幾顆明星也掩蓋住了,好像是這夜也知道有些不好的事情即將要發生了。
坐在書房之中,面對着對面自己這漂亮的女兒,尤其是當看到對方那一臉的惱怒的時候,矢志田信玄就覺得分外的舒心。當然,他並不是變態,也沒有虐待自己女兒的習慣,他只是覺得自己終於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
此時書房之中只有他們兩個人,之前勸說的話已經說過,口乾舌燥,已經實在是沒有什麼可說的了,真理子對於他的父親顯然是沒有任何辦法了,於是就閉上了嘴,低着頭,一句話也不說,而矢志田信玄則是似乎極爲享受這感覺,只是面帶着微笑,看着自己的女兒,此刻他心中已經沒有了之前那種矛盾,此時真理子已經被他控制,所以也不再擔心,之前偶爾興起的一絲殺意也因爲成功即將到來而煙消雲散,也許在理想達成之後,這個家還應該是那樣的,不知不覺的,他便想起了當女兒還年幼時候的情景,臉上的笑愈發的清晰了一些。
只是這靜悄悄的場面似乎有人看不下去了。
當矢志田信玄開口想要說些什麼卻還沒有完全張開口的時候,這嗒嗒的聲響突然漸漸由遠及近而來。
臉色一愣,矢志田信玄站起身來,微微皺眉,頓了頓,然後向房門的方向走過去。
之前那些將真理子帶到這裡來的人全部都守在外面,他倒是不擔心自己的安全問題,畢竟這些黑幫分子都有槍,而且對於矢志田家族的能量,對方顯然也不敢搞什麼小動作。只是這突然出現的聲音卻是讓他有些暗地惱火。居然打破了他所享受的安靜氣氛。
帶着這樣的情緒,矢志田信玄拉開了門。
啊!
猛然後退,甚至來不及伸手去拿就掛在一旁的外套,更不要說去管他的女兒真理子。矢志田信玄立馬轉了個身,慌張的向另一個門那裡跑去,但是即使日式房屋的住所格外的通暢,此時矢志田信玄也沒有什麼本事從這裡逃出去。
另一扇門被打開,心臟的跳動猛然一滯。良久,矢志田信玄呼了口氣,漸漸的恢復了平靜,後退兩步,不禁低下頭,無力的搖了搖,滿臉苦笑。
黑衣籠罩全身,在門前擋住了矢志田信玄的去路,而且觀其數量,至少三十人。至於那些黑幫分子。卻是隱約可見倒在地上,脖子被扭了個巨大的幅度,死不瞑目。
“呵呵,哈哈!哈哈哈!”
矢志田信玄先是低聲輕笑,聲音弱的即使是他身後的真理子也無法聽得清晰,但是他突然就放聲大笑起來,不是痛快,而是深深地苦澀。
“我還當那只是一個故事,現在想想,哈!”依住了桌子。矢志田信玄整個人才穩穩地站住,同時不無自嘲的笑道。
面對這些典型的忍者裝扮,作爲一個地地道道的日本人,而且還是極有權勢的日本人。他自然不會不知道其實在這個現代社會上面還有着很多的古老傳承,就比如他眼前那極爲熟悉、在家中的記錄中帶有濃墨重彩一筆的黑族忍者,只是以前他卻是隻當做是一個故事,在長大之後更是當做了一個家族早已逝去的歷史。可是現在一想,卻又自覺可笑。他自然是從來沒有親眼見過這些人的,即使他是矢志田信玄的獨子。但是面對此前的情景又還有什麼解釋呢?只是唯一讓他心中介懷的,卻並非是現在的這種敗局。
“沒想到我那老子在死後也算計了我一次,真是可笑!”
矢志田信玄自是不笨,而且他天生便有着那陰險狡詐的基因,看到眼前的情況,他只是思慮幾轉,便明白了前前後後的一切事情。而由此的,他的笑聲之中更添了幾分淒涼與苦澀。
此時他仍然還記得當矢志田侍郎將家族企業一點點的放入他手中的時候,他那發自內心的喜悅,但是如今一想,如果不是因爲矢志田侍郎的身體出現了那麼嚴重的狀況,恐怕自己仍然沒有任何機會,而且隨着自己接手了企業之後,雖然他用心用力的去經營,但是矢志田企業還是不免的衰落,即使外人不知道,但是他看的卻是清清楚楚,後來根據他的調查才得知,原來弄得矢志田企業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竟然是他的父親!是兩筆簡直瘋狂的投資!同時他也知道了爲什麼他作爲臨時董事長竟然是最後才知道此事的,全都是因爲他的那個臥病在牀的父親。臥病在牀但是卻仍然操控着整個矢志田企業,對於這樣的手段,他無法評價,尤其是那個人還是他的父親,也正因此,他從來都是平平穩穩的盡心工作,裝作出一副孝子的樣子,即使是那兩筆讓他看得眼暈、每每想起都會心痛積分的投資也沒有再去理,只希望自己的表現能夠讓矢志田侍郎滿意,待他歸天之時徹底的將企業交給他,但是結果,呵呵……
“真是可笑!!!”矢志田信玄大喝一聲,狀似癲狂。
“是我一直在維持着這個企業!是我!”矢志田信玄仰頭喊道,卻是不知道是在對什麼喊的。
“憑什麼!”
話語一落,矢志田信玄頓時無力,踉蹌一步,坐在了地上,頭垂得低低的,似乎認命了一般。
黑衣忍者們並沒有上去抓住他,反而是漸漸退開少許,讓出了一條道來。
啪啪!
兩聲輕輕的拍手聲響起,因爲來人帶着皮手套的緣故,即使是拍手,聲音也不是如何的響亮,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矢志田信玄卻是擡起了頭。
嗒嗒嗒
是之前的那腳步聲,矢志田信玄想到。
在這個規矩頗多的家族之中,能夠穿着高跟鞋暢通無阻的也只有矢志田侍郎一年前去美國的時候帶回來的那個外國女人。
擡頭一見,果然如此。
“信玄君,又見面了。”金髮的女人不似之前的裝扮,這一身皮衣穿在她的身上,卻是更加襯得她誘惑十足。
與此同時。
哈里與菲麗西亞已經隨手打發了前來襲擊的忍者,即使經歷過嚴酷的訓練,但是畢竟本質上只是普通人,無論是哈里還是菲麗西亞對付起來這種對手都是不費什麼力氣,而且在解決了之後還沒有發出什麼聲音。
因爲劍道室與信玄的書房靠的並不近的緣故,這裡除了來解決此時宅子之中的人的少數忍者之外並沒有來多少,而且因爲漸漸的收攏,忍者們已經全部都靠向了矢志田信玄的書房方向,這裡便更加沒有人了。
哈里甩了一下刀,一串鮮紅的血瞬間落地綻放,好像一支樹枝上的點點梅花。
微微閉目,精神力對着矢志田家族掃描了一遍,辨明瞭一切情況之後,這才緩緩睜開眼。
“真是有夠狠的,居然將整個家族的人都殺掉了。”哈里臉色不是很好,對身旁的菲麗西亞沉聲說道。
“什麼?哦,天吶!居然還有這樣冷血的人。”菲麗西亞驚呼一聲,瞪大了眼睛看向哈里,一時間有些愣住了。
哈里自然已經告訴了他知道的,雖然不便說明細節,但是菲麗西亞十分懂事的沒有多問。
只是即使如此,她仍然知道了矢志田侍郎沒有死去,此時僅僅是詐死,以及矢志田家族背後還有一隻忍者部隊,並且還在策劃這一些什麼。然後在得到了那份裝甲的設計之後,這唯一的一點不明也清晰了,矢志田侍郎的目的是金剛狼羅根的再生異能。對自己的恩人下手,但是這只是爲了活下去而做出的陰謀,雖然菲麗西亞對此不怎麼贊同,但是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畢竟她只是一個局外人罷了,但是此時忍者們對矢志田家族宅子的屠殺顯然不是那麼容易就說得過去的了,那可是朝夕相處的人們吶。
“呵呵,這個種族就是如此。”哈里聞言冷笑,不再多說。
“這樣啊,唉,不管了,反正與咱們無關。”菲麗西亞點點頭,臉上憐憫的表情漸漸散去,將視線從對面的房間之中的慘劇轉開,轉頭看向哈里,也不再管這事情了。看着哈里,問道:“現在應該去了吧?我們走吧,哈里,要是真的死了可就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
“嗯,走吧,時間剛剛好。”哈里再次閉眼睜眼之見已經將此時書房中發生的一切瞭如指掌,知道已經到了該出去的時候,於是點頭說道。
矢志田信玄看着眼前這充滿誘惑氣息的女人,心中微微發涼起來,雖然他對於變種人的情況並不是多麼的瞭解,但是卻也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必定不是好惹的。
舌尖分叉,橙黃豎瞳,如霧氣一般的淡淡綠煙漸漸的飄過來。
這女人!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