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唐納德·德普憤怒的叫罵着被送上一輛裝甲車的時候,他看到了裡面那個長期駐留在紐約的國務卿威廉·赫特正在衝自己苦笑……
看着喬治局長隨着唐納德·德普一起坐上了裝甲車,威廉·赫特苦笑着說道:“喬治,你這樣做有什麼意義?
你會成爲美利堅政治體系當中的異類,沒有人在接納你!
而且我們在後方能提供更多的幫助……”
喬治局長用力的在裝甲車駕駛位的後面敲了敲,等到裝甲車開始行使了之後,他表情冷硬的說道:“讓賓夕法尼亞州的空軍基地給F-35戰鬥機裝載戰術核彈,可遠遠稱不上什麼幫助!
哈萊姆區有將近50萬人,我不可能看着你們爲了‘方便’把他當成犧牲品!”
威廉·赫特知道喬治局長是鐵了心的拉自己下水當“人質”,他苦笑着說道:“你我都知道這次的事情有多嚴重!
一旦瘟疫蔓延,整個紐約說不定都會變成幾百年前的巴黎和倫敦……
命令是國會下達的,我也是投了同意票的!”
說着威廉·赫特難受至極的揉了揉自己的老臉疲憊的說道:“紐約現在集中了幾個至關重要的產業,如果病毒擴散,後果甚至會影響到整個人類邁向宇宙的步伐!
老夥計,我們站在了命運的十字路口……
我希望阿爾文他們一夥兒人能想出一點辦法,但是我們都知道在天才的頭腦都需要時間才能想出解決瘟疫的辦法。
而阿爾文的力量在這個時候根本就發揮不出來……
我們只能做最壞的打算!
喬治,實際上我們別無選擇!”
喬治局長聽了表情慘淡的笑了笑,幾秒鐘之後他振奮了一下精神,看着威廉·赫特和噤若寒蟬的唐納德·德普微笑着說道:“我們都在就職儀式上按着聖經發過誓……
我謹莊嚴宣誓:我決心維護和捍衛合衆國憲法,防止被國內外一切敵人侵犯。
我將忠於憲法,恪守不渝。
我自願承擔這項義務,毫無保留之意,也決無推諉之心。
我必忠勤盡責,爲執行我即將承擔的職務鞠躬盡瘁。
願上帝助我!”
低聲的唸完了誓詞,喬治局長擡頭看着裝甲車的車頂,彷彿喃喃自語一般的說道:“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看待誓言的?
我只知道紐約人把他們的安危交到了我的手上,我們無權去剝奪他們的生命財產……
我對阿爾文他們有信心,他們一定能把災難的範圍縮減到最小,影響降到最低……
他們只是需要時間!
我們去給他爭取時間……”
一直在低聲叫罵的唐納德·德普有些崩潰的揪着自己滑稽的金髮,看着喬治局長大聲的叫罵道:“你他媽的瘋了?
爭取時間需要綁架我們嗎?”
喬治局長苦澀的笑了笑說道:“‘爭取時間’……
我一個人的影響力怎麼夠?”
唐納德·德普這時終於明白喬治局長這是要拉着自己和國務卿一起去抗核彈。
那些普通的哈萊姆區窮鬼無法讓那些大人物們產生惻隱之心!
但是一個紐約市的市長,加上一個實權國務卿肯定能讓那個手握核扳機的人堅持到最後一刻在開火!
明白了自己處境的唐納德·德普剛想跳起來跟喬治局長較量一下,就被坐在他身邊一直沉默不語的杜克給拉回了原位,並且“貼心”的給他繫上了“安全帶”……
看着杜克拿着手槍並且打開了保險,唐納德·德普發瘋似的叫道:“喬治·斯泰西,你的警察局長職務到頭了!
我要你馬上脫掉警服滾回自己的老家!
我要你在監獄裡呆一輩子……”
喬治局長完全不在意發瘋的唐納德·德普,他只是苦澀的笑着說道:“你以爲我想當這個警察局長?
3年前紐約有11653名警察,但是最近3年我在2376份陣亡通知書,還有3789份傷殘報告上簽字……
我參加的葬禮比很多人一輩子見過的都多!
如果我們最後都活着,你可以想辦法把我送進監獄,甚至你可以在我的腦袋上來一槍……”
唐納德·德普聽了喬治局長的話,徹底明白自己處境的他像個正在前往屠宰場的肥豬一樣不停的在座位上彈動着,叫道:“你要爭取時間,那就讓我留在辦公室……
我在國會有很多的朋友,我能爲你爭取更多的時間……
別這樣喬治,你這樣只會白白送命!
我們在那些人眼裡也不是不可以犧牲的……”
幾個坐在裝甲車裡的應急小隊成員鄙夷的看着怕死至極的唐納德·德普,今天表現的一直很沉默的開傘索張嘴諷刺的說道:“這就是美利堅的官員?
你們他媽的除了嘴炮什麼也不會了嗎?
你這個婊子養的除了在臉書上告訴別人‘你跟他們站在一起’,你還能做點什麼?”
說着開傘索看着沉默不語的杜克,說道:“夥計,如果我死了,記得帶着我的遺產去地獄廚房去亞德夜總會找一個叫薩爾瓦多的姑娘……
嗯,順便記得把基地裡,我電腦裡面的瀏覽記錄給刪掉……”
杜克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我其實一直想要告訴你,你在浪費錢,不過……”
崩潰的唐納德·德普纔不在意開傘索的諷刺,他用尖利的嗓音嘶吼着叫道:“你們也瘋了嗎?
你們的局長正在帶着你們一起去送死……”
一直面帶苦笑的國務卿威廉·赫特也看不下去唐納德·德普的樣子了,他有些不耐煩的對着這個崩潰的市長說道:“能不能把你的弱智樣子收一收!
我們還沒有死……”
失控的唐納德·德普像個即將被強暴的小姑娘,尖叫道:“沒死?我們被拉去頂核彈,死只是遲早的問題……
我只是紐約的市長,我他媽的能爭取什麼時間?”
威廉·赫特聽了不可思議的看了一眼喬治局長,說道:“他到底是怎麼當上紐約市長的?
我過去覺得他是隻會放嘴炮的廢柴,現在看起來他不僅是個廢柴,他的怕死程度簡直超出我的想象……
紐約在他的帶領下居然挺了一年多的時間,簡直太讓我意外了!”
喬治局長聽了苦笑的搖了搖頭,他難得的沒有跟着一起貶低唐納德·德普,而是實事求是的說道:“他曾經在那個瘋子導演的鬧劇裡面站到斯塔克的一邊,當時我也在場……
阿爾文讓雷蒙德送他坐上了那個位置,雖然這個傢伙忘恩負義的厲害,不過阿爾文他們好像不怎麼介意……”
說着喬治局長像是安慰孩子一樣的看着唐納德·德普,說道:“我們還有20分鐘就會抵達哈萊姆區,你想讓那裡的民衆和媒體看到一個什麼樣的市長就看你自己了!
還記得那次酒會上你是怎麼選擇的了嗎?
夥計,我們要爲阿爾文他們爭取時間!
不是那顆不知道什麼時候抵達紐約的戰術核彈,而是那些隨時都有可能崩潰的民衆……
50萬絕望的民衆會產生什麼樣的破壞你能想象嗎?
我們必須要告訴他們,我們站在他們一邊,我們就跟他們在一起!
而不是躲在辦公室裡看着他們絕望的哀嚎……
我的良心不允許我這麼做!
你們可以恨我,甚至報復我,如果我們還能活下來,我樂意接受……”
喬治局長看了一眼表現的還算鎮定的國務卿威廉·赫特,接着他看了一眼沉默的杜克他們,說道:“我有不怕死的士兵,現在我需要一些不怕死的政客……”
威廉·赫特表情複雜的看着喬治局長,說道:“知道嗎,很多人都覺得你是依靠阿爾文的幫助,才能坐穩紐約警察局長的位子……
但是我知道你有多敬業!
喬治,我不怎麼怕死,白宮的地下室裡我的大腿捱了一槍……”
說着威廉·赫特看了一眼沉默的杜克,說道:“是他的女朋友,那個叫安娜的姑娘在最後救了我的命,讓我沒有死在那個叫基裡安的瘋子手上。
然後曼哈頓戰斧親手把我送上了救護車……
我自願充當聯絡人常駐紐約,同時替阿爾文應對那些來自腦殘同行的惡意!
因爲我覺得世界會因爲阿爾文而改變,雖然他自己從來沒有太大的感覺……
我真的不怕死,我只是覺得我在後方纔能發揮最大的能量,不然我昨天晚上就應該坐飛機離開了……”
威廉·赫特看着喬治局長似笑非笑的眼神,他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好吧,給我電話,我來給我們的總統閣下打個電話,他應該願意配合阿爾文的行動……
國會的行動繞過了埃利斯總統,因爲大家都知道他站在阿爾文的一邊!
現在該是他出來說話的時候了!
本來我可以充當這個發言人的角色,這樣還有點斡旋的餘地,現在沒有了!”
喬治局長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表情奇怪的說道:“埃利斯總統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只不過他擔心自己來了會挨炸,所以提議讓我‘邀請’你一起去哈萊姆區做客……”
威廉·赫特聽了愣了一下,突然苦笑着說道:“是啊!
我怎麼會忘記我們的總統閣下除了阿爾文的支持,他根本就一無所有!
這是多好的舞臺!
阿爾文也不會看着自己的盟友死去……”
唐納德·德普聽了垂頭喪氣的說道:“那我們呢?
我們算是盟友嗎?我們應該怎麼辦?”
威廉·赫特突然有些輕鬆的往後靠了靠,輕笑着說道:“祈禱!
祈禱阿爾文他們能解決這次的危機……
祈禱那些民衆會看在幾個‘大人物’願意跟自己‘同生共死’的情況下保持冷靜……”
說着威廉·赫特有點好奇的看着喬治局長,說道:“你是怎麼知道國會的計劃的?這是絕密任務……
昨天半夜國會發起了秘密投票,你今天就知道了,這簡直……”
喬治局長無所謂的笑了笑,說道:“你想知道是誰泄密?沒關係,我可以告訴你……
賓夕法尼亞空軍基地的指揮官‘大鳥’伯德,是他給我打的電話。
他曾經吸血鬼大戰的時候爲了保護紐約,在哈德遜河上空跟曼哈頓戰斧和鋼鐵俠並肩作戰……
還是阿爾文親自下河撈起了他戰友的屍體交還給他……
阿爾文親口承諾他,隨時都可以去地獄廚房做客!”
威廉·赫特苦笑着搖了搖頭,他知道喬治局長最後那句話是在警告自己,不要試圖去找那個“大鳥”伯德的麻煩!
不過他有點太看得起自己了,自己能活下來那個泄密的“大鳥”伯德也會成爲英雄,因爲他在一幫政客企圖用核彈轟炸美利堅本土的時候堅持了自己的立場!
自己要是死了這個秘密也就無所謂了……
眼看着一切無法避免,唐納德·德普低着頭消除的說道:“能不能讓我給我的女兒打個電話,我想讓她給我送一套體面一點的西裝過來。
如果可能的話,我還想重新做個頭發……
也許我還能在臉書上發幾條動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