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些倒黴鬼中的毒,明顯是帶有活性的生物毒素,它們在以人體本身的能量作爲燃料,像是癌細胞一樣的快速擴散。
阿爾文作爲猛毒花藤的主人,自然知道毒素的恐怖,同樣也知道類似這種毒素必須要在活體中才能生存。
動植物的毒素不是放射物,離開活體之後的毒素會在環境中慢慢的被降解。
地獄廚房的下水道老鼠都很少,就是因爲阿爾文會不時的安排猛毒花藤出擊,每一次“清洗”之後,下水道中的老鼠都會消失上一個禮拜到半個月的時間,現在紐約的老鼠已經基本上不往地獄廚房跑了。
猛毒花藤把毒素的恐怖,根植在了紐約老鼠的基因當中……
不過就像老教授說的一樣,沒有控制毒素的辦法,估計沒人會把這麼猛烈的毒素戴在身邊。
阿爾文能控制猛毒花藤,想來共工也能控制那條潑灑毒素的青蛇。
說是“青蛇”,其實阿爾文連青蛇的毛都沒有看見。
剛纔那個死去的倒黴鬼只是大叫一聲,就到底斷氣了。
聽着老教授信誓旦旦的叫聲,阿爾文再次貢獻了兩打解毒劑,讓那些倒黴鬼在堅持一會兒,然後自己走向了一架人字梯,爬上去想要看看屍體的手腕部位到底有什麼。
全副武裝的阿爾文小心翼翼的靠近了巨人屍體的手腕處,看着一小塊被揭開的珊瑚底部露出了一抹濃豔的綠色,他小心的催動“龍符”,召喚了一團水刀,想要打磨掉外面礙事的珊瑚和貝殼。
讓阿爾文用手去碰那一抹綠色,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雪區刑天棺槨的遭遇,阿爾文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那是阿爾文第一次遭遇生命危險!
而且在阿爾文的記憶裡,任何傳說或者故事當中,共工都要比刑天高級一點。
面對這種未知的狀況,阿爾文無論怎麼小心都是應該的。
水刀小心的切割着那些珊瑚,緩緩的打磨出了巨人手腕的原貌。
看着那比自己的腰還要粗的手腕上,纏着一抹綠色的青蛇烙印,阿爾文催動“暴虐”形成了一根短棒,咬着牙對着那一抹青蛇烙印點了點。
這一碰就壞事了,倒黴的“暴虐”像是被岩漿燙了一下,慘叫了一聲,迅速的把阿爾文身上將近一半的生物裝甲剝離。
看着那些活體裝甲迅速的失去了活性,阿爾文摸着自己劇烈跳動的心臟,長出了一口氣,這種毒素比他認爲的還要可怕的多。
最少它不會因爲生命的強度,而減少自己的致命殺傷力。
甚至“暴虐”身上的抗毒符文,在與毒素的原始接觸下,都沒有起到效果。
這就太可怕了!
阿爾文崇敬這些遠古的大神,但是他從來不會妄自菲薄。
如果這種毒素對自己來說都這麼可怕,沒道理遠古大神不把它當回事兒。
什麼樣的人會把這種東西戴在身上,不小心用手腕擦個汗,說不定就把自己給毒死了。
老教授說的對,這具屍體上肯定有對抗毒素的關鍵……
也許巨人的身體中的某種物質可以中和毒素,也許他有控制毒素的物品……
就在阿爾文思考着,怎麼把巨人手挽上的青蛇烙印弄下來的時候,門外的張強突然大聲的叫道:“小心!”
原來在阿爾文沒有注意的時候,一抹綠色的虛影從巨人手挽的下方竄了出來,猛烈的咬向了阿爾文的胸口。
一直凝神戒備的阿爾文沒有給青蛇機會,正在打磨珊瑚的水刀突然化成了一面水盾,高速旋轉着頂住了青蛇的撲擊。
隨着阿爾文驅動“龍符”招來更多的水龍,想要困住青蛇的時候,巨人的另外一個手腕上的珊瑚突然裂開,一道白色的影子扎向了阿爾文的咽喉。
略微有點手忙腳亂的阿爾文身體微微的失去了平衡,他手持“龍符”的左手按在了巨人的手腕上……
然後阿爾文只感覺自己的腦中“嗡”的一聲,四周的景象都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片莽荒世界。
阿爾文看到了一個腳踏黑龍的恐怖巨人,在空中跟一個腳踏火龍的紅色巨人戰在了一處。
地面上,是兩幫身披獸皮的狂野武士在決戰……
這一戰不知道進行了多久,乾燥環境中作戰的共工最終不敵祝融的神力,被打傷了手臂,只得選擇休戰……
狂傲的祝融沒有追擊的意思,反而大肆的揮灑烈火慶祝自己的勝利,半徑百里的範圍內全部陷入了火海當中,無數生靈哀嚎着死去。
最終祝融的舉動引來了一位持劍的“仙”……
眼看着自己的大敵被“仙”斬殺於劍下,兵敗的共工絲毫沒有高興的意思,反而衝上去想要跟那位“仙”搏命。
那位面目不清的“仙”並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制住了怒火攻心的共工,他伸手一招從祝融的眉心取出了一枚帶着符文的骨頭。
把骨頭交給了那些停留在地面上的祝融族人,“仙”再次揮手,大地出現了一個裂縫,將祝融的屍體吞沒了下去。
一切結束之後,“仙”低頭看着共工,長嘆了一聲,說道:“我等與那萬千生靈本無不同,都是網中之魚罷了。你們又何故要做那命運的劊子手?”
說着這位“仙”放開了共工身上的束縛,他擡頭看向了天空,用決絕的語調說道:“我等決意破開羅網,不勝者死。
汝可帶領族人去海底自封,數萬年後或有復生之機。”
共工踩着黑龍立於半空,怒火攻心的他對於“仙”說的話一句都聽不進去,身上的戰意一再升騰,甚至連周圍的空氣都跟着產生了可怕的波紋。
“仙”看出了共工受到了命運的影響,已經失了心智,他喟嘆了一聲,也不說話,就是安靜的站在那裡,等着共工發難。
誰知共工的目標根本就不是他,這位怒火攻心生性決絕的大神怒喝了一聲,像是瞬移一樣的衝出了數百里,一頭扎向了一座託舉着龐大宮殿的高山。
之後就是轟然巨響,插天的高峰倒塌……
渾身浴血頭骨崩裂的共工狂笑的看着天上的宮闕,想要看看它是怎麼墜落的。
結果讓他崩潰的是,那座龐大的宮殿羣失去了山峰的承託,依然高立於九霄之上,自己造成了這麼大的動靜,那裡面甚至都沒有人下來看上一眼。
共工怒火攻心的噴出了大量的鮮血,徹底的燃燒了自己的力量如同飛蛾撲火一般的衝向了那座宮殿……
又是一聲長嘆傳來,剛纔那位“仙”出現在了共工的身邊,一把抓住了他的脖頸,徹底的掐斷了他的神力。
彌留之際,共工看着那位“仙”拎着自己的身體,挾裹着共工氏的族人一起進入了深海。
看着那位“仙”細心的安置了自己的族人,神力消退靈性歸附的共工,像是大徹大悟一樣的對着“仙”說了一聲“多謝”。
最後扣下了眉心的符文交給了族人,然後坐化在了族人繁衍生息的海底大寨之外。
相比那位殺氣沖霄的刑天,共工和祝融要死的悲劇的多。
他們顯然受到了命運的影響,身不由己的做出了決定自身悲劇的選擇。
大量的記憶涌入阿爾文的腦海,同時一枚血紅的字符生成,一股能讓天地爲之倒懸的怒意在阿爾文的周身瀰漫。
佔地上百公頃的園林同時受到了影響……
陪着女友在海邊閒逛的班納博士,身體中彷彿有一個開關被打開……
巨大的浩克突然冒了出來,他把貝蒂·羅斯擋在身後,然後對着大院中心的方向,發出了一聲怒吼……
隨着怒吼的爆發,浩克的體型都在跟着膨脹,他脖子上的血管像是高壓水泵一樣的疏導着血液,鼓動的像是一條一條的蟒蛇。
如同鋼絲攪成的肌肉一再的膨脹,驅動着浩克一拳打在了柔軟的沙地上,形成了一陣小小的地震。
幸好這陣怒意來得快去的也快,大院中的阿列克謝正揪着弗蘭克的脖子,想要打爛他的臉。
怒意消退之後,老牛低頭看着一把插在自己大腿上的捕鯨叉,感受着弗蘭克眼中冰冷的表情……
他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樣,小心的爲弗蘭克整理了一下襯衫,對着旁邊的雪莉乾笑了兩聲,然後瘸着腿竄進了自己的房間。
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問題的所在,福克斯帶頭衝向了第四進的院子,卻被兩眼發紅的阿不思帶着機器人士兵擋在了門外。
而此時的阿爾文如同熟練的工人一樣,把那枚代表了憤怒極致的“怒”字符丟入了赫拉迪克戒指當中,同時在裡面放了一枚龍骨戒指,然後發動了合成功能。
來不及去看合成的成果,回到現實的阿爾文剛想絞殺那一青一白兩條偷襲的毒蛇,結果發現它們居然停在了自己身體前方半米處,擺出了一副恭順的形態。
共工的記憶中有御使兩蛇的方法,阿爾文也不用人教,他下意識的抓起了白蛇,催發魔力灌輸進入,讓白蛇噴出了幾團霧氣罩住了幾個中毒的倒黴鬼。
收了白蛇之後,阿爾文看着那條三角腦袋紅眼珠的青蛇,他強忍着毛骨悚然的感覺,伸手觸碰了一下它的腦袋。
巨人兩隻手腕上的烙印,順利的轉移到了阿爾文的手腕上。
真的不是阿爾文貪圖這兩條蛇的力量,而是他很明顯的感覺到,如果不給它們找個地方,任由它們遊蕩,它們隨時都有可能殺死周圍的所有人。
感受着來自“暴虐”的抱怨,還有肩頭天使昔拉的瑟縮,阿爾文從人字梯上跳下來,看着手腕上不算明顯的烙印,他長嘆一聲,無奈的說道:“老子身上怎麼就成了怪物樂園了?”
阿爾文說話的時候,突然感覺有東西在碰自己的腳踝,他低頭看了一眼,跳起來罵道:“FUCK,怎麼小弟都是活的,反而老大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