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瑞聽了他的問話皺了皺眉，仔細盯了他好一會兒，像是想從他眼中看出些什麼來一樣。
“爲什麼這麼問？”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我再回答你的。”理查德收起了笑臉，冷然問道，“告訴我，神盾有沒有這麼做？”
“沒有。”弗瑞篤定地說着，獨眼毫不遮掩地看着他，就像在說“看着我的眼睛”什麼的一樣。
理查德看了他一眼，搖搖頭：“你看你臉都黑了，還說沒有......”
弗瑞：“......”
滷蛋心說也就是我掰不過你，不然你看我敢不敢把你從這棟樓上扔下去？
理查德是確實不大相信。畢竟之前對付那幾頭異生獸時他都還沒獲得紅色成年形態，還沒有像壓制光線那樣淨化和分解的手段。用十字風暴殺死的異生獸最終都被炸成了碎片，而殘留下來的那些碎片則全部都是由神盾負責掃尾的。
原作裡神盾局雖然確實比九頭蛇還有X戰警裡什麼史崔克上校之流有節操多了，就算搞些高危研究也有自己的底線，可是誰知道呢？也許異生獸那種強大的力量對他們來說吸引力太大了？又或者是超凡力量的接連出現讓上層失去了安全感，所以一些腦子不正常的政客施壓讓他們做些瘋狂的實驗？
前世的現實裡理查德不知道，但漫威的高層裡還真不缺這樣不可理喻的瘋子。
但弗瑞鄭重地說道：“我知道你沒法信任神盾，但這的確是事實。我們有沒有做過一些出格的研究？當然做過。我們做過很多我們沒法引以爲榮的事，也犯過很多錯。如果你感興趣，說不定有朝一日我還能和你分享一些。但唯有這件事我能以我神盾局長的職位向你保證，我們絕沒有做過類似的事。”
理查德不由多看了弗瑞一眼。他本以爲滷蛋又會拿句什麼“高度機密無可奉告”之類的打發他呢，沒想到對方居然會這樣誠懇地說明辯解。雖然他有點想告訴滷蛋你這神盾局長其實很可能當不了多久馬上就要被炒了，這個保證壓根不值錢，但轉念一想還是忍住了......
間諜頭子的話當然不能就此盡信，但至少弗瑞的態度表現出了誠意。理查德姑且先接受了這個說法，繼續問道：“那麼其他人呢？別的政府機構或者軍方？你能想到有別的誰有機會能做這種實驗嗎？”
“一次一個問題。我剛剛回答你的，你該回答我了。”弗瑞也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了下來，向前探了下身，“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會這麼問？”
反正就算滷蛋不問他本來也是打算說的，於是他直接便道：“你剛剛問我今天紐約那頭異生獸的事？我正是爲此而來。和以往都不同，這頭異生獸是一個人類——或者說原本是。”
弗瑞雖然掩飾得很好，但明顯還是有些驚訝：“我聽着在。”
於是理查德簡略地告訴了他手合會的博徒的事，以及博徒是怎麼突然在自己眼前化身爲了高五十多米的龐然巨獸。弗瑞越往後聽眉頭擰得越緊，一張本來就黑的臉陰沉得像要滴出水來。
“手合會勢力範圍非常之廣，他們的人隱藏在世界的各個領域。”理查德沉聲說，“最大的可能性是，異生獸碎片在被你們回收之後，某個部門的人通過某種渠道染指了它們，並研究出了讓人類異生獸化的方式。而博徒則通過自己的手段竊取了這個成果，並喪心病狂地把它用在了自己身上。”
這件事本身確實存在着可行性，人類被轉化爲異生獸的例子在原劇集中也不是沒有。人心的黑暗有時能孕育出你想象不到的惡魔。
“就算不是神盾，那肯定也有人在這麼做。有人覬覦並妄圖掌握異生獸的力量，還自以爲這是聰明的點子。”理查德說，“但他們就是一羣蠢貨，徹頭徹尾的白癡。異生獸沒法被掌控，任何人都不行。”
“如果那是真的，神盾會調查這件事。”弗瑞凝重地點了點頭，“我會安排人去調查，一有任何結果就會通知你。”
“那我就等你消息了，弗瑞局長。不過友情提示，你們最好快一點。”
理查德說着，站起了身，手裡握住了進化信賴者。
“拖得久了，誰也說不準下一次這樣的意外會什麼時候出現。而到了那時候，別指望我會給你們擦屁股。”
說完，他的身體便已被金光環繞，隨着空間中一陣憑空泛起的波瀾原地消失了。
弗瑞被金光刺得閉了一下眼，再睜開時面前便已是空無一人。
“顯擺。”
滷蛋哼唧一聲，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不過他對理查德通知的事倒絲毫沒有怠慢，如果對方說的都是真的，那這可就是一場天大的事故了。
政府關着門偷偷摸摸地在研究滅城級的巨型生物也就算了，結果研究成果還泄露出去被個瘋狂的忍者弄到了手？
這事要是傳出去恐怕天曉得得引起多大範圍的恐慌，那可就不是一個兩個人引咎辭職能擺得平的事態了。
沒有多想，弗瑞直接聯繫了他們的王牌特工。
“羅曼諾夫？放下手頭任務，立刻歸隊。”他以肅然的口吻說道，“我有一項十級任務要交給你。”
......
回去的路上理查德就一直在思忖，像博徒那樣將以人類姿態變身成異生獸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究竟是人類獲得了異生獸的力量，還是說異生獸的獸性吞噬了這個轉變的人？
就算他們的實驗真的成功了，他們所得到的東西還相信自己是個人類嗎？
這一路想下去，他不由自主便聯想起了原作品中第一隻現身在地球上的異生獸，登場於前傳作品《奈克斯特》，被人類稱作“The One”的異生獸始祖，後來地球上出現一切異生獸的根源。
當初The One來到地球后就是附身在了一個人類身上，藉助那個人類身體爲宿主，不斷吞噬其他生物汲取養分以成長髮育。而諾亞也正是那時從宇宙深處追來了地球，並附身在了電影的男主角身上......
說起來這劇情在奧特曼系列裡也算挺眼熟了，奧特曼追來地球，遇見某個快掛了的人類，然後說騷年你就是天選之人，快跟我簽訂契約變成魔法騷年......啊不對，是變成奧特曼吧！隨後一個全新的故事就此展開......
想到這兒，理查德不由突然一怔。
他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既然奧特曼個個都能挑個人間體“鬼上身”，附身到其他人類身上，那意思是不是說......他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