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蓋現在對萊登的確是恨極了,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了,如果條件允許的話,她還想照着萊登的臉上和下面各來上一拳。但如果說讓萊登去死,她還是狠不下這個心。
畢竟斯蓋加入神盾局這麼長時間來,別說是殺人了,就連正面的戰鬥都沒怎麼經歷過。更加稀奇的是,她身爲一個美國人,長這麼大了居然不會用槍。雖然沃德給她在這方面補了課,但怎麼說呢,直到上一次任務爲止,她還搞不清哪個是卸彈匣哪個是開保險。
由此可見,在她的內心深處是有多柔軟了,因此她剛一聽到埃文森和科爾森在討論殺死萊登的事情,就迫不及待的跳了出來
屋裡面兩人一愣,顯然對斯蓋的突然到來感到非常吃驚,就差把驚訝兩個字寫在臉上了。等他們緩過來之後,科爾森走過去把門關好,然後朝埃文森使了個眼色。
“斯蓋,你覺得你現在還有資格關心別人嗎?”埃文森兩手一抱冷冷的說道“和敵對組織藕斷絲連,向抓捕對象提前示警,致使任務出現重大偏差並造成嚴重後果。你知道你的行爲像什麼嗎,斯蓋?”
斯蓋默默的垂下了頭沒有回答。而埃文森卻替她將答案說了出來“間諜,日內瓦公約都不會庇護的職業。”
“說真的,以你的作爲如果是在別的情報機構的,比如中情局或者是軍情六處,現在我和科爾森討論的,應該如何除掉你纔對。哦,對了,我保證那個時候你在死之前,還會經受長一段時間的嚴刑拷打。”
“所以你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回到你自己的房間裡面感謝幸運女神的眷顧,而不是同情心氾濫的關心其他人。”
埃文森這些話說的雖然有些嚇人,但未必是假的。得虧斯蓋現在是在神盾局,又是在科爾森的小組當中。不然她早就被內務部門執行紀律了。
“我承認錯誤,我也願意接受懲罰。但是萊登…”斯蓋知道現在自己的處境是多麼不妙,她也知道如果在這之前自己被趕走的事情只是可能,但在這之後可能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但是她還是咬緊了牙關把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他是犯了錯誤,他利慾薰心,他…也欺騙了我。”說到這裡的時候,一股悔恨和心痛混雜的感情涌上了斯蓋的心頭“可是他已經接受了懲罰,他罪不至死。”
“罪不至死?”埃文森聽到這個詞之後好像感到非常的稀奇“你不愧是個新人啊,新的連神盾局的行爲模式都不知道。”
“神盾局做事從來都不是以法律和罪責爲標準的,我們是以威脅等級來決定是否行動的。當我們確定一個人有威脅,我們就監視他,當那個人的威脅過大,我們就除掉他,就這麼簡單。”
“即便那個人沒有犯過罪嗎?”斯蓋是極爲震驚,她驚訝的發現自己即便是到了現在,仍然沒能夠真正的瞭解神盾局。在以前,她認爲神盾局是向公衆隱瞞真相的黑幕,後來她認爲神盾局是保護公衆的大哥哥。可現在看來,神盾局的確是在保護着公衆,但它所遵循的卻是一條非常冷酷無情的法則。
“沒錯,即便他沒有犯過罪。”埃文森點了好頭,然後笑了一下說道“不過幸運的是,我們通常不用在這個方面上糾結。因爲我們覺得有威脅的目標,他們基本上都犯罪了,我們的行爲,只不過是比法律上的量刑稍微重了一點而已。”
斯蓋艱難的把這個事實消化掉了,不過還好,她也不是一個堅定捍衛法理的法治人士,否則她以前也不會在漲潮組織混那麼久了。甚至來說她對現行法律還有很多不滿,比如說她激進的認爲,像是蘿莉控…嗯不是,是戀童癖這種東西根本不應該進大牢,而是直接人道毀滅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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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萊登這種騙錢騙感情的渣男,可以毀他容斷他根,但是殺掉就有些過分了。
此時她突然眼睛一亮“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就更沒有必要殺萊登了。”
“他所編撰出來的所有遠程訪問木馬文件的標示方式,我已經全部上報神盾局了,全球任何的終端被入侵,神盾局就可以瞬間搜索出他帶有簽名信息的超文本,以及與其關聯的傳輸控制協議,然後越過一切肉雞和殭屍,確定他真正的位置,他在黑客這一行已經玩兒完了。”
“嗯…”埃文森眉頭緊皺好像若有所思,然後側側身悄悄的問道科爾森“她說的什麼,你聽懂了嗎?”
“我就聽懂了上報和玩完這幾個詞。”
唉,斯蓋說的這些話,她每一個發音埃文森都能聽懂,但是連到一塊兒之後,就不知道是啥意思了。
“總之就是他已經沒有威脅了,完全無害化了。”要是換以前斯蓋肯定會嘲笑埃文森一番,但現在她可不敢“你去殺他,完全是多餘的行爲,爲什麼不省下這個時間,去買杯鴛鴦多吃幾串魚丸,我請客都行。”
“嗯…”埃文森似笑非笑的撓了撓頭,請客啊…你這可比大宗師大方多了,這個可以有…
不過在斯蓋看來,埃文森的這副表情是明擺着不信任自己,於是她又補充道“就算你不信任我,你應該信任你們神盾局自己的技術纔對,他現在已經戴上了電子手環,他所接觸的任何電子設備都會在幾秒鐘之內被手腕鎖死,而且這個手環還附帶全球定位功能。”
“斯蓋啊…你挺聰明的,就是用不到正經的地方。”埃文森還不走到了辦公桌後面,一屁股坐在了轉椅上,也就是科爾森的位置,好像他纔是這裡的老大一樣“你費盡周折爲萊登找了這麼多開脫理由,但你爲什麼就沒能意識到,我所說的威脅從來就不是萊登,而是你啊!”
斯蓋瞬間瞪圓了眼睛,滿臉的驚駭,她實在是沒有意思了,再聯想到剛纔埃文森那些處理威脅的方式,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顫了“我…我有…有威脅…嗎?”
“這話你還是留着去給特工說吧。”埃文森直接冷冷的說道“如果不是因爲你的錯誤行爲耽誤了時間,如果神盾局有更充裕的時間進行準備,瞭解到陳浩然的改變,說不定關特工就不用死了。”
“還有科爾森。”埃文森接着又把話題引到了科爾森的身上“你知不知道當時科爾森覺得你有價值,而決定將你吸收到神盾局當中的時候,有多少高層特工是不贊成的,就連尼克弗瑞局長,都覺得此舉非常的不妥。”
“可是他還是頂住了壓力,強行招募了你,可見他是對你有多麼的信任。但你最終…卻辜負了他,並且還將他推到了非常尷尬的境地。”
“現在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他的笑話,說他不聽人勸自討苦吃。而此次的錯誤,責任雖然在你,他卻負有不可推卸的領導責任!”
“而沃德特工,他作爲你加入神盾局後的直接監護人,此次監管不力的責任也要落在他的頭上。而小組的其他成員,也會被追究相應的責任。”
“相信我吧,現在局長估計已經在擬定他們的處分決議了。”埃文森我們椅子上一躺,老神在在的看着斯蓋“邁爾斯萊登算什麼?一個躲在老鼠洞裡的黑客,他的漲潮組織又算什麼?和神盾局周旋了這麼多年,也只不過是偷了一些無關輕重的外圍情報而已,只能算是皮膚搔癢。”
“可是你不同。你只做了一件錯事,就要了一個地區負責人的性命,整垮了一個高級特工,讓他的完美履歷上多了一個致命的污點,並且還牽連了整個特別行動小組,你說你的威脅還算小嗎?”
斯蓋當場就愣住了,她現在才真正的意識到,原來自己連累了那麼多人。神盾局原來是這麼嚴密的一個組織,一人有罪一人當,在這裡是不存在的,這裡實行的是一人犯錯全體受罰。只有這樣,才能夠做到懲前毖後。
這時她又轉過頭去看下了科爾森,對方只是閉起眼睛把頭挪到了一邊,瞬間讓她認爲,這是一種心如死灰的表現,顯然他是對自己已經失望至極了。
“那麼…你也要處理掉我這個威脅嗎…”斯蓋額頭上慢慢滲出了冷汗,早先她只以爲自己會被趕走,難道事實上是…自己根本就走不掉。
“我已經在處理了。”埃文森摸了摸下巴說道“不過處理的方式有很多種,直接把威脅清理掉是一種處理方式,把誘發威脅的外部因素清除掉,也是一種處理方式啊。”
“所以你就要把萊登…處理掉?”斯蓋有些呼吸急促的說道“你以爲,經過這件事情之後我還會和他聯繫嗎?”
“你不會,但他如果聯繫你呢?”埃文森擺了擺手說道“這次我們都見證了他對你的影響,就算在這之後你對他的感情跌至了冰點,甚至是達到了厭惡的級別,但如果以後他對你好言相勸,或者說有人綁架了他,拿他的性命要挾你,你會不會就範?”
“不會!我永遠都不會再相信他了,就算是你說的那種事情發生,我也會按規程報告的。”斯蓋上前一步,無比肯定的說道“我已經接受教訓了!”
“別說的那麼肯定。”埃文森卻不怎麼相信“歷史告訴我們,人類所接受的最大教訓,就是人類永遠都不會接受教訓。你的口頭保證,和一個死人,你說我會相信哪個?”
“我相信她的保證。”眼看着這場對話就要陷入僵局,科爾森卻突然說道“這件事情就到此爲止吧,我相信斯蓋。”
“你願意相信她?”埃文森用極度不敢置信的神色看向了科爾森“即便她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之後,即便她辜負了你們所有人的信任,你現在仍然願意再次相信她?!”
“沒錯。”科爾森鄭重的點了點頭“年輕人難免行差踏錯,我覺得應該再給她一次機會。”
斯蓋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那叫一個熱淚盈眶。科爾森的身影在他心中瞬間是那麼的高大,可以說現在讓她現場認乾爹,她都不會有一點猶豫的。
“嗯…”埃文森喉嚨裡面咕噥了幾聲,好像經過了深思熟慮之後才說道“真是沒勁,算了,反正她是你小組的人。”
埃文森做了一個自討沒趣的表情,然後從桌子後面走了出來,來到了斯蓋面前直視她的眼睛說道“科爾森願意相信你,那我這個外人也就不用做多餘的事情了,但願你不會再一次辜負他的信任。”
“我…不會…我不會的。”斯蓋現在是已經泣不成聲了,低着頭不停的抹眼淚。
“那我這次的話就當是給你念經了。”埃文森拍了拍斯蓋的肩膀說道“下次你再犯錯,那就該超渡了,你本人。”
“我…我知道了…”斯蓋不住的點頭,可是她又突然擡起頭來,瞪着一雙通紅的眼睛問道“你們…你們不趕我走了?”
“我就說你的聰明就是一直用不到正經地方。”埃文森往她的頭頂上使勁戳了兩下“我們要是有不要你的心思,用得着跟你廢那麼多話,你早就跟萊登是躺在一個骨灰盒裡了。”
“謝…謝謝…”斯蓋又哭了起來,不過這次是喜極而泣的。
等着斯蓋一邊抹眼淚一邊從房間裡面出去之後,科爾森瞬間過去把門鎖死了,回身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總算是演完了。”
沒錯這就是他和埃文森安排的一場戲。本來他認爲在經過這次的事情之後,自己只要寬宏大量的原諒斯蓋,然後再做一些防範措施,就能夠讓對方徹底收心了。可是埃文森卻不同意,他覺得這是恩有餘而威不足,這樣做的惡果看看他家裡的五個活寶就知道了。所以爲了避免蹬鼻子上臉的事情發生,還是恩威並施比較好。
“這小丫頭…”埃文森端起一杯水來一飲而盡,剛纔拿腔拿調的說了那麼多話,說得她喉嚨都幹了“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想整幫別人求情…你說她有這份心思,就偏偏想不到她把你們置於何種境地,還是欠調教!”
“她才入行多久,哪能想得到那麼多啊?”科爾森笑着搖了搖頭,斯蓋這種心地善良的行爲倒是挺對他脾氣的“她當時還以爲自己做得天衣無縫,準備即不萊登供出來,又能把情報套出來,最後兩邊圓滿皆大歡喜呢。”
“僥倖。”埃文森撇了撇嘴“特工最要不得這種東西了。”
“相信她在這一次之後會改掉的。”科爾森帶着自信的笑容說道“不過倒是辛苦你了,又讓你來扮惡人。”
“無所謂了。”埃文森倒是蠻不在意的聳了聳肩膀“我本來就不是好人。”
而就在此時,已經被釋放了的邁爾斯萊登,正揹着一個挎包走在無人的街道上。這一次他是錢也沒撈着女朋友也沒了,正想着去機場買張機票回老家算了,可是看了看自己的電子手環,又是嘆了一口氣,以前他買機票哪用花錢啊。
而就在他剛走過一個小巷子的,突然從後面冒出了兩個小混混模樣的人,拿麻袋往他頭上一套,緊接着就是一棒球棍子把他打暈了。然後其中一個人拿出一把片刀,拎起他那隻帶着電子手環的手腕,直接一刀給剁了下來,順手就準備扔到旁邊的垃圾桶裡面。
可是這個時候突然一個手裡拿着奶茶穿白西裝的人,照他後腦勺拍了一下“吔屎啦你!第一天做事啊,這麼不小心!你拿着這隻手出去轉幾圈,然後把它和大圈仔的屍體一起燒掉,燒成灰的那一種!”
“是…是!”那個小混混忙不迭的點頭“我這就去辦,烏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