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南迪的生活彷彿恢復了平靜,每天朝九晚五的上班時間,平淡的工作內容,除了蓋章,就是督促那些嬉皮笑臉的傢伙填表簽字。
有關於墨西哥州那邊發生的事情,神盾局到最後也沒有再來打擾卡南迪。看起來科爾森應該是把一切都搞定了,而被放逐到地球的“錘神”索爾,應該也在最後時刻重新取得了錘子的承認,成功把他那個倒黴弟弟佈置的殺招給解決掉了。
但這一切,卡南迪都漠不關心,因爲這些天以來,他都在調查一件事情。
幾天前,他都被斯塔克工業博覽會那件事牽扯了大部分的精力,現在事件平息,他不得不去面對一件事——C.J的死訊。
憑心而論,對於C.J的死,他心中總有一種莫名的詭異感與愧疚感,詭異感是來自於他對於C.J的瞭解,對於這個機靈又怕死的傢伙來說,沒有什麼是比活着更重要的事了,這樣的人,怎麼會隨隨便便就死在一場火併之中了呢?
而且更重要的,卡南迪回憶起了,一段時間以前,C.J和他見面,向他提供墨西哥幫毒品交易信息時,不經意間提起的那個奇怪的事情——他曾經看到過他們的幫派老大,和血幫的老大一起出入過一家酒吧,要知道,他們的幫派在此之前與血幫可是大小摩擦不斷,根本不存在有握手言和的可能。
而卡南迪當時對此並沒有太大的反應,還以爲他們的幫派要握手言和了似的,但一個月之後,卻傳來兩個幫派火併的消息,而且C.J還恰好在這場火併中身亡?
這一切太過詭異,所以心中感覺有些愧疚的卡南迪開始了着手調查。雖然在哈林區中,像這種幫派火併鬧出人命來得事情過於常見,一般警局根本不會予以立案。但這並不影響卡南迪決心要自己進行調查。
這天下了班以後,他特意繞了個圈,來到了他以前的家。
此時這裡的建築廢墟基本都已經被徹底拆除,留出了一大片空地來,但卻仍然被隔離帶分割了出來,能夠看到,此時有不少剷車正在這片空地中大興土木,好像要興建一棟大樓似的。
卡南迪有些驚訝,因爲之前他聽說過,這片空地在之前市政的招標會中慘遭流標,畢竟這裡雖然面積不小,但卻地處於大名鼎鼎的哈林區,哪個建築公司會想不開來在這裡進行開發呢?
卡南迪還特意看了一眼隔離帶外立着的牌子,上面有這家地產公司的名字——“聯合建築公司”。
之後趁着天還沒黑,卡南迪來到了那兩個幫派的火併地點。
這是一處偏僻的小巷,雖然卡南迪得到的消息,是兩個幫派相約談判,隨後談判破裂發生火併,但很難想象兩個幫派會把交涉和談判的地點定在這裡,相比之下,這裡更像是一處埋伏地。
卡南迪四下打量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彷彿還能聞到這裡留下的淡淡血腥味。
但這裡的血跡早已經被處理掉了,不用多說,這是這裡的黑幫所爲,但不管怎麼說,自己幫派中有人被殺,他們的反應都太過平淡了一些。
可是該從哪調查這件事呢?
卡南迪皺眉苦思。
就在這時,一道腳步聲從巷外由遠及近地傳來。
卡南迪心中一動,縱身一躍,雙手雙腳便已張開,撐在了巷子兩把的高牆之上,靜靜看着下方拐進了巷子裡的人。
只見一個穿着花裡胡哨,小混混模樣的傢伙慢慢走了進來,但他的臉上卻沒有平時小混混巡街時那一臉囂張又欠揍的表情,反而顯得有些悲傷,而他的手裡還提着一雙看起來已經穿舊的籃球鞋。
卡南迪本來還想,在這種時候,來到這裡的人,或許能給他帶來什麼線索,但就看這個小混混一言不發,只是默默地看了看小巷中間的電線杆,嘆了口氣,隨後把手中的籃球鞋吊着綁到了電線杆上。
在哈林區生活過的卡南迪,自然是理解這個舉動的含義。
在這個區域內,幫派火併、鬥毆等等事件不斷,出人命是很常見的事。每當有人不慎死掉,他的親友便會將他生前最愛的一雙鞋掛在他死去的那個位置,以示紀念。
所以…這是來紀念C.J的人嗎?
但還沒等卡南迪推測什麼,這個小混混綁完鞋之後,明顯着就要轉身離開。
…所謂紀念就是這麼草率的嗎?
卡南迪臉色古怪,可眼見這個小混混就要離開巷子了,卡南迪再也不耽擱,直接一躍落到了巷子口,擋住了小混混的去路。
在幽靜的巷子裡突然竄出一個人來,任誰都會被嚇個一跳,而這個小混混的反應更是強烈,就在卡南迪跳下來以後,這個小混混被嚇得一激靈,隨後忽然就掏出了匕首朝卡南迪捅了過來!
卡南迪似是沒想到對方的反應這麼強烈,微微一愣,隨後一揚手便抓住了對方的手腕,稍微一用力,匕首就已經落到了卡南迪手上。
“刀不錯。”卡南迪彈了一下刀刃,露出寒光爍爍的牙齒笑嘻嘻地道。
這下子,這個混混纔剛看清楚卡南迪的臉。
“惡惡惡惡魔條子?”
哪又來這麼一外號?
卡南迪不滿地皺了皺眉。
“你你你…你不是搬家了嗎?”
“是啊,但是有時候還是很想念你們啊,所以回來看看。”卡南迪臉上的表情充滿了恐嚇之意。
“我剛纔不是故意要襲擊你的!是你突然竄出來,我還以爲是血幫的傢伙!”
“哦,這麼說來,你和C.J是一個幫派的人?”
“是的,但是…呃?你認識C.J?”小混混驚疑不定地看着卡南迪。
如果是以前,卡南迪要顧忌到C.J的安危,肯定不會承認這種事情,但現在已經無所謂了。但他仍然沒有正面回答混混的問題,而是冷哼一聲,手上使了點力氣:“我有說讓你問問題嗎?”
小混混發出慘叫般的痛呼,但剛一出聲,一個大手就已經捂了過來。
卡南迪抓着小混混的下巴,把他直接按到了一邊的牆上。
感受着頜骨上一張大手如同鋼鉗般慢慢收緊,小混混驚恐萬狀,但嘴被手捂住壓根沒法出聲,只能發出嗚嗚的悲鳴聲。
“我告訴你,從現在開始,我問,你答,敢在發出一點不必要的聲音,我就捏碎了你的下巴。”卡南迪的眼神中透着冷意,通過視線完整地傳達給了這個小混混。
小混混忙不迭地微微點了點頭。
卡南迪鬆開了小混混的臉,居高臨下地問道:“第一個問題,C.J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