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三百二十六章 毀滅降臨 殺父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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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奧斯本並不介意讓哈利知道事情的真相。因爲對於他來說,自己恐怕早已經是時日無多了。既然這樣,那麼自己在死後到底會不會被人怨恨,被人咒罵都已經是一件無所謂的事情了。哪怕這個人是自己的兒子也無所謂。

他不介意讓自己的兒子知道自己是一個殺生無數的惡徒,也不介意讓他知道自己企圖對這個世界所造成的一切。既然做了,那麼他就不在乎讓任何人知道。而且相比於自己的這些事情,讓哈利知道關於斯凱的那些事情纔是更加重要的事情。

在他的眼裡,哈利只是個愚蠢的兒子。他會被斯凱那個狡猾的女人欺騙第一次,就一定會被他欺騙第二次。如果他不能認出這個狡猾女人的真面目的話,那麼終其他一生,也只不過是會任由這個女人擺佈而已。

所以,哪怕就是付出這麼多的代價,讓他知道自己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他也依然願意告訴他真相。

只是,他剛剛想要開口,事情就已經是發生了變化。因爲在這個時候,一道幽藍色的鎖鏈已經是突如其來地穿過了被破開的窗戶,直接就捆綁在了老奧斯本的身上。

老奧斯本根本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就已經是直接被這道鎖鏈給拖拽了出去。而看着這突然發生的一切,哈利立刻就是大驚失色,連忙掏出手槍,向着自己父親被拖拽出去的方向就追了過去。

他不可能看着自己的父親當着自己的面遭遇到不測,所以,不管會是什麼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都不能阻止他前進的腳步。但是,當他看到究竟是什麼當着自己的面綁走了自己的父親的時候,他還是大驚失色到了幾乎不能控制住自己身體的地步。

這個時候的哈利,以爲自己看到了死神。因爲出現在他面前的是小蜘蛛那已經徹底變成了骷髏,並且被深藍色的地獄之火所包裹着的模樣。

熊熊燃燒着的深藍火焰像是急凍冰川上吹拂而來的寒風一樣,讓人瞬間就有了一種被凍結了的戰慄感覺。而其中那根本不可能有任何表情的骷髏頭,更是能讓人打心裡生出最深沉的恐懼。

即便是哈利已經下定了不管是面對什麼都要勇敢去面對的決心,但是在這個時候,他還是因爲本能而恐懼地站住了自己的腳步。而看着他的出現,已經是利用自己鎖鏈而抓住了老奧斯本的小蜘蛛先是一愣,然後就悄然地扭過了頭,用只有骨節和火焰的手卡住了老奧斯本的脖子,把他給提了起來。

“諾曼.奧斯本,審判你的時候已經到了,是你該進行懺悔的時候了!”

“懺悔?我沒有什麼好懺悔的事情。我做了我想要做的東西,我在爭取我應該擁有的東西。憑自己的本事做的這一切,我爲什麼要懺悔!”

死不悔改就是老奧斯本的答覆,而對這樣的答覆已經有了一定預見性的小蜘蛛並沒有再繼續勸說些什麼。他只是用手一提,卡死了他的脖子,然後直接把他拎到了自己的眼前。

“看着我的眼睛,罪人!”

對於所有的一切已經做出了覺悟的小蜘蛛同樣不能允許不知悔改的老奧斯本繼續生存下去。作爲一個超級英雄,經歷了無數次考驗的他早已經明白了這樣的一個道理。那就是對邪惡的放縱,就是對善良和無辜者的迫害。而老奧斯本的所作所爲,無疑是邪惡的。他不能因爲自己私人的原因就對他放任不顧,他必須要肩負起自己超級英雄的責任。所以,哪怕就是在不忍心,哪怕就是再不願意。他也一定要對他進行最公正的審判,即便這個審判是在自己好友的面前。

審判之眼已經是悍然發動。這種能夠照見人靈魂深處的罪惡,讓其本身的罪惡化身成地獄之火去燒灼靈魂的能力對於老奧斯本這樣的惡徒來說,絕對是一個非常有效的能力。即便他一直把成王敗寇掛在自己的嘴邊,即便他總是認爲自己這麼做並沒有錯。但是罪惡終究是罪惡,在罪惡之火的反撲之下,他個人的意願和想法根本左右不了什麼。

幾乎是立刻,在這種地獄之火的荼毒之下,他就已經是痛苦地哀嚎了起來。從五官裡噴涌而出的藍色火焰讓他整個人的臉孔都變得猙獰可怖了起來,而更可怕的是,他整個人都像是被燒乾了一樣,在這種殘酷的灼燒下一點一點地變得枯萎了起來。

最終他會變成什麼樣子,這將會視他身上的罪惡而定。一般的惡徒只會被燒乾自己身上的每一滴鮮血,變成木炭一樣的存在。而更嚴重的則是徹底地被燒成灰燼,連靈魂也成爲地獄之火的一部分。小蜘蛛並不能肯定老奧斯本身上的罪惡到底會給他哪一種結果。但是他很清楚,不論是哪一個結果,對於老奧斯本來說都會是致命的。

毫無疑問,再這麼繼續下去,他真的會在這種煎熬中墮入到地獄中去。而就在小蜘蛛進行着這種審判,打算把那樣的結果帶給老奧斯本的時候。一個意外的槍聲卻是突然地在他的耳邊響起。

哈利已經回過了神來,而回過神來的他第一反應就是對準這個模樣的小蜘蛛,瘋狂地扣動起扳機來。

作爲一個兒子,他自然是不可能看着自己的父親在自己眼前飽受折磨而無動於衷的。所以哪怕就是心裡有着畏懼,他也只能剋制住這種畏懼,義無反顧地對着小蜘蛛發動起進攻來。

這種態度顯然是值得肯定的。只是可惜,結果卻並非是他所想象中的那麼圓滿。槍支的作用在這個樣子的小蜘蛛面前已經是被削弱到了幾近於無的地步。面對這樣的攻擊,小蜘蛛根本連躲都懶得躲避,完全是任由那些子彈射擊在自己的身上。

有的子彈迸射到他的身上,在那絕對比鋼鐵更加堅硬的骨頭上撞擊變形,然後無力地掉落下去。而還有的則是直接觸及到了那些恐怖的藍色火焰,在這火焰的燒灼中,直接氣化爲了一陣縹緲的煙霧。

哈利的動作根本沒法阻止小蜘蛛的行爲。而他很快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立刻,他就是不顧一切地對着小蜘蛛衝了過來。他必須想辦法阻止眼前正在發生的一切,所以明知道眼前的這個怪物以及他身上的火焰代表的是絕對的危險,他還是做出了這樣的舉動。

而面對他的這個動作,小蜘蛛只是隨手一甩自己的胳膊,就讓胳膊上糾纏着的鎖鏈像是活着的一樣,呼啦啦地就對着他衝了過去。

這是哈利預料之外的事情,所以他根本沒有來得及反應。而即便是他反應過來了,他也根本不可能躲開這樣的攻擊。

只是一瞬間,他就已經是被鎖鏈如同蛇一樣地緊緊裹纏了起來。這讓他再也無法繼續前進,只能拼命地開始掙扎。而這種掙扎也不過是毫無意義的掙扎而已,因爲只是一揮手,小蜘蛛就已經是把這個好友遠遠地丟到了角落裡,讓他再也無法對自己造成任何的影響。

哈利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看着自己的父親就這麼一點一點地枯萎在自己的面前,直到變成一個焦黑的如同雕像一樣的存在。

這樣的景象幾乎是徹底地擊潰了他的理智,讓他簡直就是瘋了一般的叫嚷,嚎叫了起來。

“不,不,不!放開他,你不能這麼做。該死的混蛋,你不能這麼殺了他!”

“已經來不及了,哈利.奧斯本。他已經死了!”

鬆開了手,任由像是焦炭一樣的老奧斯本硬邦邦地墜落在地上。小蜘蛛看着淚流滿面的哈利,以一種近乎平靜的語氣對着他這麼說道。

而聽到了這番話,哈利整個人都像是被抽空了靈魂一樣地楞在那裡,久久沒有回過神來。對於他來說,自己的父親雖然一直是一個冷漠的好像不存在一樣的角色。但是他始終都是自己的父親,是和自己血脈相連的存在。父子天性是抹殺不掉的感情,即便是老奧斯本那樣對他,他也依然對老奧斯本懷着一份最真摯的愛。

他曾經設想過,自己終會有一天能和老奧斯本像一對正常的父子那樣談笑的。他想過讓老奧斯本看着自己走進婚姻的殿堂;想過讓他看着自己第一個孫子的降世;想過帶着妻子兒女,讓他在微笑中安然地離開這個世界。他想過那麼多,可是卻從來沒有想過,他會以這種方式從自己的眼前消失,徹底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之上。

巨大的失望和痛苦幾乎磨滅了他整個人的意志,沖垮掉他所有的理智。他像是丟了魂一樣,整個人都變得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這樣的情形看得讓人心酸,而作爲他唯一的朋友,小蜘蛛真的很想去安慰他,不論是說些什麼還是做些什麼,只要能讓他振作起來就行。但是,他不敢這麼做。因爲他現在的身份是蜘蛛俠,他的殺父仇人。

尷尬的身份讓他連暴露自己的勇氣都沒有,他只能咬着牙,在幾經猶豫之後對着他發出了這樣的聲音。

“諾曼.奧斯本是罪有應得。他做了很多事情,也必須要爲這些事情負責。哈利.奧斯本,我不想看到你重蹈你父親的覆轍。所以,你最好理智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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