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零七章 騎士厄運 心有顧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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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特.史雷表現的有些快人快語。他很直接地就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並且一點也不顧忌地對着古一他們詢問起了來意來。

而面對他這樣直接的表現,彼得的心裡卻是有些懷疑了起來。

因爲按照古一的說法,惡靈騎士之間應該是有着相互的感應纔對的。但是哪怕是和這個老頭站到了面對面的位置上,他也依然沒有一絲一毫那種面對同類的感覺。這讓他很是懷疑,這個老頭言語的真實性。再加上之前,老卡特留給他的印象實在是不怎麼好。所以當下的,他就對着老卡特開懟了起來。

“等等,你說你就是我們要找的惡靈騎士?你怎麼證明這一點?”

“證明?”冷笑了一聲,老卡特直接就抓住了彼得的手臂。而當他們這麼接觸上了的時候,彼得立刻就感覺到了自己手臂上傳來的那種烈焰灼燒的滋味。這並非是一般火焰所能達到的傷害,只有地獄之火纔能有這樣的威力。

雖然說作爲惡靈騎士,他並不畏懼於這種地獄之火的灼燒,但是眼下發生的事情還是讓他忍不住得大吃了一驚。因爲,能夠操縱地獄火的,除了墨菲斯托之外,就只有他們這些惡靈騎士。墨菲斯托已經死掉,這是毫無疑問的事情。那麼眼前這個老頭的身份就只剩下一種可能,那就是惡靈騎士。

更確切的說,這是一個無比孱弱的惡靈騎士。面對面都沒有有所感應的彼得在有過肢體上的接觸之後,才肯定了老卡特的身份。他的確是惡靈騎士,復仇之靈。這一點上,他身體裡的地獄之火作不了假。只是,他所擁有的地獄之火已經是非常的稀薄,稀薄到了彼得甚至懷疑,他能不能借此變身爲惡靈騎士的地步。

他根本只是在接着地獄火的魔力來吊着自己的生命而已,如果不是地獄火的維繫,按照他如今的身體狀態,怕是早就要鑽到墳墓裡去了。而復仇之靈,近乎永生的存在,怎麼可能稀薄到這種程度,這纔是彼得真正感到吃驚的地方。

他想不明白這其中的原因,所以自然的,他也就把帶着疑惑的目光放在了老卡特的身上。而老卡特顯然也注意到了他眼神中的意思,這讓他臉上也是頓時流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來。

“怎麼,小子。沒有想到嗎?相信我,這個世界上你所想象不到的事情還有很多呢!當你活到我這麼大年紀的時候你就知道了,這個世界每時每刻都在爲你準備着驚喜。接受得了,那麼自然是皆大歡喜。接受不了,那麼哼哼......”

一如之前的討厭腔調,讓彼得心裡的驚訝頓時就被沖淡了不少。不過出於好奇,他還是忍不住得把自己心裡的疑惑給問出了聲來。

“你身上的地獄之火爲什麼會這麼稀薄?惡靈騎士的力量不應該這麼孱弱的纔對啊。”

“惡靈騎士的力量?小子,不是每一個人都會像你這麼幸運,能把這種賦予當做是一種饋贈的。對於絕大多數的惡靈騎士來說,這份力量更像是一種詛咒。而對於詛咒,你難道還會甘之如飴嗎?不,相信我。你只會像是我們一樣,想盡一切辦法的擺脫它而已。就像是我曾經做的那樣。”

“在過去的一百多年時間裡,爲了徹底地擺脫掉這個詛咒。我費盡了一切辦法,終於殺死了我體內的復仇之靈。這固然使我失去了絕大部分的力量。但是不管怎麼說,它讓我擺脫了這份沉重的詛咒,徹底地從墨菲斯托的魔掌中逃脫了出來。所以,我認爲這個代價是值得的,不是嗎?”

“我不知道,我沒有你們的這種感覺......”

彼得剛剛開口,老卡特就已經是很不客氣地打斷了他。

“你當然沒有這種感覺,小子。因爲你是幸運的。我不知道你和墨菲斯托到底簽訂了怎麼樣的契約,但是我能感覺得到,你身體裡並沒有那種屬於復仇之靈的躁動和瘋狂。你只得到了他們的力量,卻並沒有被他們所主宰,而這相對於我們而言,已經是無比的幸運了。”

對於這樣的一個說法,彼得並不否認。因爲他在接收了扎坦諾斯的遺產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歷代惡靈騎士的悲慘命運。扎坦諾斯在墨菲斯托的手上,一共有着超過兩千任的宿主。每一任被他所寄宿的惡靈騎士,都會在他那怨毒靈魂的躁動逼迫之下,變得越發瘋狂起來。

兩千多任宿主,幾乎是沒有能夠善終的。導致他們滅亡的往往不是那些可怕的邪靈,狠辣的魔鬼。而是寄宿在他們身上的復仇之靈。

扎坦諾斯瘋狂地折磨着他們,這個不甘囚禁的地獄領主幾乎是無時無刻地不在反抗,想要從這個靈魂的牢籠中掙脫出去。而作爲牢籠本身,每一次反抗都是在以惡靈騎士的身體和靈魂上的損耗來作爲代價,時間越長,損耗自然也是越重,而到了最後,他們當然是逃不了一個毀滅的結局來。

扎坦諾斯就是這樣,想必其他騎士的復仇之靈也不會好到哪裡去。沒有人會甘心承受着這樣的折磨,並且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走向毀滅。所以他們會想要從這樣的毀滅命運中掙脫出來,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事情了。

彼得理解這個老騎士的感受,同時的,他也爲這個老騎士的作爲感到震驚。殺死自己體內的復仇之靈,這可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的事情。因爲他很清楚,復仇之靈之於騎士到底意味着什麼。

這是他們的力量之源,也是他們身上所揹負的最沉重的東西。所謂的惡靈騎士,很多時候都不是在按照自己本意行事的。在靈魂和意志的對抗上,他們很難和自己所揹負的復仇之靈對抗。這也是爲什麼當黑夜降臨之後,一聞到罪惡的氣息,惡靈騎士們就會騰空而出的原因。在這個時候,主導他們的是復仇之靈,而不是騎士本身的靈魂和意志。

他們是被動的,是在這方面出於弱勢地位的。於復仇之靈而言,所謂的騎士只是一個暫時的消耗品,一個工具而已。而一個工具居然想要反抗使用他們的人,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情嗎?

不管怎麼想,這都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這需要的不僅僅是勇氣,還有意志、智慧等方方面面的東西。光是對抗一個復仇之靈都已經是非常艱難的事情了,而別忘了,這後面還有墨菲斯托這隻老狐狸存在着。毀滅復仇之靈只是第一步,而且還是微不足道的那一步。真正重要的是,要瞞過墨菲斯托,讓他不至於對復仇之靈的毀滅生出什麼疑心來。

光是想也知道,欺瞞大名鼎鼎的狡詐之王會是多麼艱難的事情。那幾近乎不可能。可問題是,這樣的事情偏偏還真是發生了,並且是切實地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所以哪怕是彼得這個對老卡特印象糟糕到極點的傢伙,此刻也不得不承認,他做了一件相當了不起的事情來。

他開始佩服起這個傢伙。雖然說他的行爲方式的確是很得罪人。但是一碼歸一碼,有着這樣智慧和意志的傢伙,理應得到他的尊敬。所以當下的,他就對着老卡特這樣說道起來。

“史雷先生。我知道我們之間是有着一定差別的。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們的立場絕對是一致的。”

“這可未必,我現在還不知道你站在什麼樣的一個立場上!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身上的力量應該是屬於一個叫做強尼.佈雷澤的年輕人的。我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以至於墨菲斯托會把屬於他的力量交給你繼承,而且還是以這樣一種特殊的方式。但是,單憑我從你身上感受到的東西,我就有理由懷疑你的立場。如果說你身邊站着的不是至尊法師的話,我甚至都會懷疑你是墨菲斯托的私生子。要知道,我瞭解那個老混蛋,他可不是那種會做虧本買賣的人!”

還是那樣毫不客氣的說話方式,卡特.史雷幾乎是噎地彼得幾乎是說不出話來。而看着彼得這樣一個稚嫩的表現,古一則是心中長嘆了一聲,然後接過了話頭來。

“如果你對墨菲斯托真正有所瞭解的話,你就會知道,哪怕他真的是墨菲斯托的私生子,也絕對不可能獲得這樣的待遇。對於墨菲斯托來說,哪怕就是他欽定的魔鬼王子也只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工具而已。他可不會因爲一個根本沒有價值的身份,就把自己最寶貴的財產交託在他人的手上。這不是他的作風,從來都不是。你應該明白的纔對!”

“你說得對,他的確不是那樣的人。這也是我最慶幸的一點。”

隨便地回了古一一句,卡特就把自己的目光盯在了彼得的身上。

“所以,小子。你對於自己所擁有的力量有什麼解釋嗎?還是說,你和墨菲斯托做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交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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