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史密斯.周，這個九頭蛇的實際掌控者，墨菲斯托的合作伙伴對着自己說出了這樣的話。維克托的心臟忍不住激烈地跳動了起來。
他知道，自己已經探知到了一個巨大的秘密，再往前一步，就是所有的一切展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但是他很理智地止住了自己的好奇心，強行控制着自己，讓自己在這個秘密面前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很抱歉，男爵閣下。我沒有打擾你的意思，如果我知道你是我要找的人的話，相信我，我不會做出這種魯莽的舉動的。”
維克托信誓旦旦，即便你看不到他面具下的表情，你也可以從他的語氣裡聽出他現在的真誠。但是，作爲一個閱歷非常，完全可以用百年當做基數的人，史密斯.周早已經過了那種從別人的話語中判斷真假的歲月。
他對維克托的話語無動於衷，只是微笑着注視着他的眼睛。直到維克托經受不住這種壓力，悄然地偏移開自己的眼神後，他才眯着眼睛，對着他說道。
“杜姆先生。我對你有着一定的瞭解。我知道你的過去，你和墨菲斯托是怎麼認識的。還有他是怎麼利用你的。當然，我還知道一些其他有意思的東西。”
說到這裡，他就注意到了維克托的一些不安的小動作。這讓他臉上的笑容變得越發的怪異了起來。
“我知道你和威斯克接觸過。你通過那個傢伙，想要和我達成一個什麼樣的協議。但是在你的消息傳遞到我的面前之前，你被墨菲斯托發現了。然後你們之間好像發生了一些很不讓人愉快的事情。我說的對嗎？”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這些，那麼你爲什麼還要把這些東西說出來。是爲了羞辱我嗎？”
被人揭開悲慘的往事，這可不是一個愉快的事情。所以維克托立刻就像是受傷的野獸一樣，對着史密斯.周低吼了起來。甚至他還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顯示出了一種壓抑到極限後的暴力反彈舉動。
而看着他這樣的舉動，史密斯.周還沒有什麼反應。他身後的阿萊克西亞就已經對着他伸出了手，對着他警告起來。
“站住，停在那裡。如果你再幹擅自接近過來的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一個女人說這種話，顯然是不夠威懾力的。但是聽到她的話，維克托卻是非常剋制地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再也沒有任何衝動的表現。剛剛的一瞬間，他雖然被憤怒沖垮了理智，但是他的大腦卻依然是非常的清醒。
阿萊克西亞是什麼女人，他雖然沒有一個足夠深刻的瞭解。但是他卻很清楚這個女人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存在。她的孿生哥哥阿爾弗雷德都不是什麼好惹的對象，更何況是一直被男爵留在身邊的她。
甚至說，他完全有理由相信，阿萊克西亞會比阿爾弗雷德更加強大，也更加可怕。也只有這樣，她才能獲得男爵的信任，這麼一直陪在他的身邊。
九頭蛇實力至上，沒有實力，就算是再受到上級的信重，也絕對不可能走到她現在的這個地步。所以他完全有理由把她看成一個威脅，一個足以讓自己死亡的威脅。
維克托的忌憚還有他對於自己心理的控制讓史密斯.周滿意地點了點頭，他制止了自己身後的阿萊克西亞的動作，讓她重新地變成了那個安靜的淑女。然後對着維克托笑着說道。
“請原諒，杜姆先生。我沒有任何嘲笑和羞辱你的意思。我只是很遺憾，如果你一開始就爲了你的目的來接觸我的話，那麼情況也許不會變的這麼糟糕。我只能告訴你，你接觸了一個錯誤的目標。”
聽到這話，維克托下意識地擡起了頭。
他深深地凝視着一直維持着笑容的史密斯.周，知道半晌之後，才壓低了自己的嗓子對着他問道。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很簡單，杜姆先生。威斯克是一個不值得信賴的人。他在爲我工作的同時，也在爲墨菲斯托那個狡猾的傢伙工作。可以說，他是一個遊走於雙方時間，時刻準備着爲自己牟取利益的人。你找上他，等同於把一份紅包塞進了他的口袋裡。”
“什麼？怎麼會這樣？我還以爲......該死的，婊子養的。”
感覺自己被人耍了的維克托整個人先是楞了一下，然後立刻惡狠狠地咒罵了起來。如果你知道他在墨菲斯托那裡受到了怎麼樣的折磨，那麼你就知道他現在對於威斯克到底有着怎麼樣的仇恨。可以說，如果不是因爲他現在身處在這裡，面前是九頭蛇的bigboss。那麼他肯定就已經衝動地衝了出來，想盡辦法地把自己所遭受的一切從威斯克身上討還回來。
史密斯.周能理解他現在的心情，他也非常理解這個男人到底有着一個怎麼樣的秉性。一個睚眥必報的傢伙，任何的仇恨都可以在他的心裡埋下種子。爲了這些東西，他能持之以恆地付諸行動，不計艱險，只要心中得到復仇成功的滿足。
這是很可貴的品質，對於他來說是這個樣子的沒錯。當然，更可貴的是他有着聰明的頭腦，強大的力量，以及絲毫不在乎善惡的內心。
這樣的特性，一個都算是難得，更不要說是齊聚在一個人身上了。所以，史密斯.周非常的重視他。在他忍不住懊惱、怨恨以及咒罵的時候，他立刻就張開了嘴，對着他勸說了起來。
“別太難過，年輕人。現在的你看不清楚一些狡猾的人的本性，不小心被他們當成了利用的棋子其實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中國有句話叫做吃一塹，長一智。當你的閱歷足夠豐富的時候，你自然就不會再被這種表象的東西所欺騙了。”
“謝謝你的好意了，男爵閣下。”強壓下心裡的怒火，維克托就拉動着自己身上的斗篷，做出了想要告辭的動作。“不過我想我應該離開了。打擾你讓我感到抱歉，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想辦法在這件事情上向你致歉的。”
“不，彆着急。杜姆先生。我很確信你通過這種方式來到這個地方不是爲了和我討論這件事情。能坐下來聊一聊嗎？我想，我應該不會讓你失望而歸的。”
微微一笑，史密斯.周表現得就像是一個寬容，而且急人之所難的長者。但是維克托可不會被他的這種表象所輕易地矇蔽住。他很確信，自己眼前的這個傢伙是一個和墨菲斯托一樣食人不吐骨頭的魔鬼。之所以會表現成這個樣子，一定是因爲他有着什麼說不出來的圖謀。就像是墨菲斯托矇騙那些倒黴蛋時所做的一切一樣。不過在這個時候，他也難免地有些好奇，爲什麼這個傢伙會對自己說這些話，自己有什麼可以讓他利用的。
聰明人說話之前會動腦子，他也一樣。他想了又想，很快就從自己的腦子裡搜索出一種可能，一種非常特殊的可能。這讓他立刻打住了自己想要離開的注意，然後直直地看向了史密斯.周，對着他說道。
“你想要對付墨菲斯托？”
“沒錯！”聽到他的猜想，史密斯.周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他直言不諱，乾淨利落地承認了他所猜測的一切，並且還在他猜測的基礎上補充了起來。“不過，你的這種說法並不完全。我想，應該不只是我一個人想要對付他吧。杜姆先生，你應該有着和我同樣的想法吧。”
“可笑。”維克托下意識地想要否認，想要隱瞞些什麼。但是還沒有等他說太多，史密斯.周就對着他說道。
“這扇門是我在三百多年前留下的。爲的是尋找一些有天賦的人，幫助我完成了一個特殊的計劃。很多年前，我就放棄了這一切，不再使用它們。但是總是有那麼一兩個人，把這件事情當成傳說流傳了出去。於是，在魔法師中就有了這麼一個說法。尋找到我，就可以滿足一個人的願望。杜姆先生，你的願望是什麼呢？金錢還是權利，亦或者是心靈上的滿足？”
對於聰明人，說謊是沒有任何意義的。維克托很快就認識到了這點，所以他很快就放棄了僞裝的想法。
“我知道這不是傳說。法師之王的的確確存在着。我的祖先把這流傳給了我的母親，而我的母親也把它告訴了我。只是我沒有想到，傳說中神秘莫測，有着無窮無盡的威能，幾乎等同於神靈的法師之王居然會是你，男爵閣下。這真是讓人感覺到不可思議！”
“沒有什麼不可思議的，杜姆先生。我說過，我有很多的身份，你所知道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我的來歷，要比你想象的，還要複雜的多。”
擡起了手，讓地板上的漸漸浮現出虛幻的影子，然後再讓這個虛幻不清的影子逐漸變成再真實不過的現實。當一個椅子，以及滿桌的美食出現在維克托的身前的時候，史密斯就對着他這樣笑了起來。
“請坐下吧，杜姆先生。我們應該喝一杯，慢慢地聊一聊。另外，還請你保密，這個身份連墨菲斯托都暫時不瞭解。如果你想要和我一起對付他的話，保守這個秘密無疑是能對他造成致命一擊的條件。所以......”
“我明白！”臉上露出了笑容，維克托高高的舉起了面前的酒杯。“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吧，男爵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