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克想要回到他家的房子,仔細檢查一下。
三人合力把房門上的木板悄悄拆下來。瑞克戴上一個透明的保護面罩,拿着棒球棍當先走出屋子。
“你們確定他真的死了嗎?”瑞克回頭問道,“我必須要再問一遍。”
“確實死了,”黑人看着瑞克說,“除了腦子裡還剩點東西,這就是爲什麼必須打頭的原因。”
那行屍聽到動靜,轉頭看着瑞克,站起身來。他身上骯髒不堪,皮膚呈令人噁心的青色,臉上帶着被噬咬過的傷痕,嘴裡發出非人的低吼聲,向着瑞克撲過來。
瑞克不再猶豫。他衝到行屍面前,把球棍掄圓了砸到行屍的頭上,可是行屍只是恍若未覺的晃了晃。
瑞克見狀不敢放鬆,繼續用力猛擊着行屍的頭部。
幾下過後,行屍再也無法站立,無力的跪倒在地上。瑞克再接再厲,高高舉起球棍,猛的砸在行屍的頭頂上,把行屍徹底放倒。
行屍倒下後,瑞克依然不敢放鬆。他奮起餘力,又補了一棍,行屍的腦袋直接裂開,徹底死透。
戰鬥結束,瑞克喘息着,捂着自己的傷處,跪倒在地。
“你沒事吧?”芥良關心的道。
“讓我喘口氣。”瑞克疲憊的答道。
過了一會兒,瑞克緩過勁來,這才帶着芥良跟黑人父子進入自己家的房子。
“我的家人還活着。”瑞克丟掉沾上污血的面罩,“至少走的時候還活着。”
“你怎麼知道的?”黑人問道。
“臥室裡有空抽屜,衣服被拿走了,不是很多,但是足夠路上使用。”瑞克解釋說。
“或許是被人偷走了。”黑人質疑道。
“你看見牆上的相框了嗎?”瑞克說,“不見了,我沒見什麼人會偷這個。”
說完,瑞克打開一個櫃子。翻了幾下。
“我家所有的相冊,全家福,都不見了。”
瑞克的話喚醒了黑人的回憶。
“相冊……”黑人眼含淚花,苦笑着。“我老婆……一個樣……我在收拾生存用品……她卻在拿那些相冊……”
黑人陷入悲傷,瑞克則開始擔心起自己的妻兒。芥良並沒有受到了任何影響,所以他安慰了這兩個人讓他們不要太過悲傷。
“或許他們去了亞特蘭大。”芥良不想繼續醞釀悲傷的氣氛,按照自己知道的劇情提示了答案。
“應該是去了那裡。”黑人強忍着悲痛附和道。
“爲什麼去那?”瑞克疑惑的問。
“政府在那建了一個避難所。”黑人說,“很大。至少廣播停掉之前一直這麼說,軍方保護,有吃有住……他們號召人們去那。說那是最安全的地方。”
“而且他們還有看病的地方。”黑人小孩補充道。
“對,疾控中心說他們正在尋找解決辦法。”黑人補充道。
瑞克聽到這裡,目光變的堅定起來,轉身走進裡屋,從一個櫃子裡取出一串鑰匙。
芥良鬆了口氣,事情總算按照原片劇情向下發展了。
接下來,瑞克帶着芥良跟黑人父子來到鎮上的警察局。
此時的行屍世界,能源已經中斷了一個月。而瑞克剛從昏迷中醒來。也已經有相當長的時間沒有洗過澡。於是瑞克利用警察局裡備用的丁烷系統燒了些熱水,衆人舒舒服服的洗了個熱水澡。黑人父子的喜悅溢於言表,黑人小孩甚至唱起說唱歌曲。在這末日一樣的世界,熱水澡已經成爲了一種不敢想象的奢侈。
洗完澡以後,幾人疲憊盡去。瑞克將黑人小孩支開,想說服黑人和蘇和跟他一起去亞特蘭大。
即使瑞克不說,芥良也早已打定主意跟緊他。而黑人則不捨得離開這裡,他的妻子還在街上游蕩。
接下來,瑞克打開了警察局的武器庫,將裡面的槍械和子彈掃蕩一空。武器庫裡多數都是手槍和霰彈槍。只有一支例外,那是一支帶瞄準鏡輕型步槍,也就是俗稱的狙擊槍。瑞克將它給了黑人。
黑人實際上是瑞克的救命恩人。瑞克醒來之後無比虛弱,孤身一人。身上還帶着傷。他不知道世界發生了什麼事,缺乏應有的警惕。如果沒有黑人的收留救助,瑞克必死無疑。所以雖然要分道揚鑣,瑞克的良知卻使瑞克無法無視自己的恩人身處險境。瑞克將一半的槍分給黑人。
之後,他們來到警察局的後院。
“拿着它。”瑞克給了黑人一部無線電對講機,“在每天的黎明。我會開上幾分鐘,如果你們將來去亞特蘭大,可以用它聯繫我。”
“聽着,”黑人對瑞克和芥良警告道,“它們一般不會單獨行動,往往是成羣結隊的,像是餓瘋的狼。千萬小心點!”
“保重!”芥良鄭重的對黑人說,他知道單獨行動是多麼危險。
就在這時,一個穿着警服的行屍搖搖晃晃的,隔着鐵絲網的大門向他們走來。
“里昂.貝西。”瑞克感慨的說,“我認識他,粗心而愚蠢。但是我不能放任他這樣遊蕩。”
瑞克掏出槍。
“槍聲會把更多的行屍引來,”黑人提醒瑞克。
“趕在它們來之前離開這。”瑞克說。
於是黑人拉着孩子去開車。而瑞克則走到里昂的面前,隔着鐵絲網與它對望。里昂雙手緊緊的抓着鐵絲網,眼睛盯着瑞克,呲着牙,發出非人的嘶吼聲。
瑞克緩緩的擡起槍,把槍口頂在里昂的額頭上。里昂求死般的任由槍頂着自己的頭,繼續對着瑞克嘶吼,就像在對瑞克說着什麼。
“砰!”污血飛濺,里昂的頭猛的向後仰起,雙手抓着鐵絲網,身體慢慢變軟,最終倒在地上,再無一絲生息。
兩輛車開出了警察局,在路口各奔東西。黑人按響喇叭道別,瑞克則拉動兩下警笛迴應。兩人清楚,在這末日般的時代,此次分別之後,可能就再也沒有相見之期了。
瑞克把車開到半身行屍的位置停下。芥良知道他想要幹什麼。瑞克總是這樣,他的理智,不斷的受自己近乎愚蠢的天真和仁慈所影響。
當瑞克和芥良找到她的時候,半身行屍女已經爬進了樹林。
林間的草地上,開着不知名的小花,金色的陽光,照耀着草地上的半身行屍。
那褶皺腐爛的皮膚,淡金色的頭髮,青黑色的眼圈,缺失的鼻子,裸露的牙牀,都不再令人感覺恐怖。
半身行屍發現了來到她身邊的瑞克和芥良。
她艱難的擡起頭,從喉嚨中擠出幾聲有氣無力的嘶吼……她反覆的企圖撐起自己的身體,卻一次又次的失敗……她看着瑞克和芥良,用盡全力向他們伸出一隻手,好似在祈求他們的幫助,喉嚨中的一聲聲嘶吼,也像是一句句哀求的話語……
“很難過你別成這個樣子。”瑞克同情的對着半身行屍說。
接着,他拔出槍,對着她瞄準,扣動扳機……
半身行屍終於不再動彈,靜靜的趴在草地上,真正的歸於安寧。
遠處傳來一聲聲槍響,像是在應和着瑞克的射擊。
芥良知道,那是黑人在用那支狙擊槍射殺街道上的行屍。依靠槍聲,吸引變成行屍的妻子,想要讓她重新安息。他的眼中含着淚,用擊殺行屍發泄着自己的情緒。但當他的妻子出現在瞄準鏡中時,他卻無論如何也扣動不了扳機,只能嚎啕大哭……
芥良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冥冥中的存在安排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絕非無因。或許是某個人希望他在這個世界多經歷一下事情,或許現在他不知道,但是現在已經不重要了,他會好好的活下去找到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