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跟我走好不好
他的僧袍還鬆鬆的掛在身體上,這麼寬鬆而又正經純潔的袍子,被他硬生生穿出了一種風流放蕩的味道。與他與生俱來的靈氣天衣無縫的結合,那種隱秘的豔和糜,和西西是那般的相似。弄不清楚,到底是你像了我還是我像了你。
豔得沒法,一個憨一個癡,靈氣滿身,怎麼就離得開這個憨姑娘!你看看他,你看看他。怎麼就能那樣的,怎麼就能有那樣的表情,叫你活生生的要剮了心啊!不是要跟我一刀兩斷再也沒有關係了嗎,不是你踏進夢溪樓的門檻,此情就絕了嗎。
她毛西西從來你是個一個自私到沒邊的人,你退一尺她進一丈,她怎麼不曉得霍點點對她的好。霍點點對她比誰都好!那些好她西西不說,但是不代表她糊塗的真的不知道。她那心眼裡面,倍兒清。但就是因爲知道的倍清,這心裡才更加的惶恐啊,她哪裡還得起,她怕傷了啊!
他要絕情,她疼,但是這疼她活該她理所當然。他要自由她攔不住也沒得臉攔,她毛西西一身爛賬扯都扯不清楚,哪裡還敢去禍害這個小菩薩。這個心裡眼裡全是爲了他,全是那樣靈澈的小菩薩!但是爲什麼又要出現在她的面前,爲什麼要這樣一臉委屈,爲何要那麼可憐造孽!
毛西西一直都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呀,人家把這麼柔軟的姿態展現你的面前了,你該如何硬起心腸去說話?毛西西情不自禁的靠近這個男人,她摸了摸他光溜溜的頭頂,看他眼角的微紅,這心裡驀然就想哭。
她的眼睛裡面沒有淚,這心裡面想哭啊,疼的發慌啊!
我何德何能,得你全心全意?!
小菩薩,你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她像是一個虔誠信仰者,擡頭詢問一個正在證道的菩薩。語氣裡面,三分惶恐三分憧憬三分歡喜,還有着,一分傾慕。
霍點點沒說話,他抓住了西西的手。她的手微涼,有一點點溼意,不知道是驚還是喜。輕輕的抓着,手指在他的手心一下又一下有規律的划着。
她都忘了,現在就在她家的大門口呢,青天白日的,外面有多少的風險吶。被人看見了怎麼辦,對於她的現在,那是雪上加霜的事情吶。那重重的疑惑和驚慌,怎麼這一刻,都在這個男兒微紅的眼角中,消失一乾二淨。他那麼柔軟的樣子,怎麼感覺像是給了她一片天,一片什麼都不需要擔心的天地呢。
看到這個女人怔怔發慌的模樣,霍點點的眼底的悲慼更甚。他一字接着一字,詞吐的那麼緩,那麼沉,似乎一字就是一血,字盡而亡。
我從你心門外來,到你心裡去,但世事無常路太遠,你從來不肯我去啊。你的心那麼小,那麼小,曉得哪怕是一雙眼睛,都不願意讓我放進去。
所以……
霍點點順着西西的手摸到自己的頭頂,他的手壓着她的手,五指相交,緊密的再也不想離開。然後抓着她的手到到了她的胸口,那片柔軟得不像話的地方,軟軟的陷進去。他的眼神卻那麼的純淨,是最單純的孩子對待他心愛的玩具那般的認真和專注。
你要一生一世跟着他去了,再也不管我了嗎。
再也不管我了嗎。
再也不管嗎……
你說她怎麼受得住怎麼受得了,他的紅脣一張一合,像渴死的魚在等待所有的救贖。他那麼的可憐的模樣,是要生生把她的心給撕裂開來,讓她疼死嗎。
這心裡面的淚流的那麼洶涌,滿滿漲漲的淚水在她的心裡積蓄着,漫過胸口,漫過喉頭,慢過她的鼻腔,到了她的眼眶的。這絕對是她最爲真的淚啊,是從她的心口最心尖尖上那個地方,流出來的最真的淚啊。
是傷悲還是欣喜,她不知道,她疼得發慌,她疼的都語無論次起來。
你怎麼還在這裡呀,你不是要絕情了嗎,你不是要走了嗎,不是要一刀兩斷了嗎。現在還來做什麼,要來做什麼啊
你說我怎麼可能捨得了你,你都看不知道我說的是怎麼樣的氣話嗎?他瞧了她滾滾而出的眼淚,那眼裡心裡都是真真的疼吶。
西西,你別哭,你別哭呀,你哭得我心多疼,多疼啊。他捧着她的臉,一下又一下吻着那些流淌而出的淚水,溫柔的像是春風忽來的風,多情的,不像樣啊……
他停下來,固執又真誠的看着她:西西,跟我走,好不好。我給你最想要的生活,給你最沒有憂愁沒有煩惱的生活,好不好。
最想要的生活嗎?西西有些怔忪,這個男人是要把天底下所有的情話都來說給她聽嗎。不是最好的生活,是最想要的生活嗎。怎麼就那麼能貼着我的心窩子說話,你就長在我的肚子裡面的嗎。知道我最想要自由最想要最平凡而溫暖的生活嗎。
可是……
小菩薩,太晚了……太晚了,無論是什麼,都太晚。周深那麼強逼着我,我的還有一個家庭呢,我的毛家人都在靠着我拉麪子呢。我怎麼可能就這麼跟着你,生活又不是連續劇,哪裡有那麼多奇遇給一個平凡的女主角。
霍點點卻絲毫不在意,他急於求證一件事情,似乎這個事情能給他最大的勇氣和動力。他捧着她的臉,固執的要西西的眼看着他,一點兒也不離開。
西西,我只想問你,你有沒有哪怕是一點點的喜歡我。
我……毛西西憋着氣,不知道說什麼纔好,她,怎麼說纔好。說喜歡,她現在有臉說喜歡嗎?說不喜歡,眼前這個傻人該多麼的傷心去。
可憐的西西咧,一心說着別人傻。哪裡知道自己纔是世界上最憨的姑娘呢,傻得那麼讓人心慌心疼。
一股子絕望在他的眼裡形成漩渦,把你所有的眼神都要攪進去,混成一圈又一圈的循環,循環成驚心動魄的美麗,移不開眼,跟着心碎的美麗。
到了這最後,你還是對我連一點點感覺都沒有嗎。噢,好吧,我明白了。眼中寂滅的光,這個男人是要活生生逼死她啊!他的手就要跟着落下,就在鬆開她的那一刻……
西西摟住了他!
喜歡!霍點點,我喜歡你!
九個字,字字如鍾,震人心魂!
九個字,字字迴響,許是一生!
霍點點瞧着她心急的摟住她的模樣,忽然就想起初次見她那股子孤勇的模樣。她有時候膽小如鼠,恨得人是牙癢癢,有時候卻是那麼的憨傻,永遠都在做讓你想象不到的事情。
也許,是每一次的想象都抵不上這現實衝擊的千萬分之一吧。
得她一句喜歡,遠遠比心中想到的要甜蜜的那麼多啊,就像之前看到她和周深那般,她給自己的帶來的情感的衝擊,每一次都是一場劫難。怎麼比他想的要多那麼那麼多呢!他現在內心這漫溢的滿足,這一次渾身洋溢的溫暖和溫柔,是他以前以爲一輩子都不會體會到的感情吧。
所以,給我這一切的人是你呢,毛西西,我怎麼會放開你讓你逃開我呢。
霍點點不動聲色的笑,如果有人能聽得到他內心那猖狂得意的笑容,看到他臉上如此難過而又悲傷的表情。只怕是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你說他表裡不一?那哪個是真哪個是假,你看得清楚?你說他一直在裝,但是那臉上的真摯和熱烈,哪裡是冷冰冰的演技可以模仿得出來的,如果沒有一絲真情實意,哪裡能模仿得出來呢!
所以啊,霍點點就是個妖孽那,他就是個變態啊。你說他變態他只怕一點兒都不在意,還會得意的笑呢。你說毛西西不容易啊,她這點小伎倆哪裡能鬥得過這羣妖孽啊,一點都不行,這輩子就註定認栽吧!
呵,霍少出現在這裡可能是偶然嗎,他們這樣城府的人能出現在這裡只怕就是天羅地網都已經部下就等着人來往裡面跳呢。不,用霍少的話來說,這應該叫做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他心裡面藏着一個巨大的計劃呢。
就是狗逼急了也要跳牆呢,他霍少說話是一向胡亂,他要是真的想玩真的想鬥。周深那樣的斤兩,他還真的不放在眼裡!一個成天在兵營這井裡面混跡的男的,混得再高再久也不過是一頭熊,狗熊!坐井觀天等着橫豎都是二吧,既然周深那邊明目張膽成這個樣子。這就是把所有的情面都撕破了,加上之前他霍點點對這女人感情的確定。
你要他放手?做夢去吧!
霍點點把毛西西扯開,輕輕的抹去她臉上的淚。他的手跟徐將周深他們不同,沒有一點子的繭。一雙手如玉一樣溫潤,指節修長,指尖似乎都噙着佛光,帶着一股子聖潔的味道。他定定的看着西西,語氣裡面似乎還帶着誘哄的意味:西西,能不能把你的戶口本借給我瞧一瞧?
什麼?
毛西西一愣,霍點點這是要做什麼?什麼東西用的上戶口本?
啊呸,還能是什麼,結婚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