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在柳煙懷裡有點不安份了，要掙着往下跳。柳煙忙問：“小雪，你要幹什麼，是不是想撒尿了，可別亂撒啊，姐姐給你找個東西接着。”
老人忙吩咐李大爺找個東西來接貓尿，李大嬸找來個暗紅色的塑料盆。柳煙把小雪放在盆裡，小雪很不安分，在柳煙的手裡掙扎個不停，甚至向柳煙發起怒來，貓的鬍子翹得老高。
貓是天生潔淨的動物，大小便一般都是跑到固定的角落裡進行的，一般事後還會用沙子把排泄物蓋起來。小雪在柳煙的手裡越掙越厲害，柳煙沒辦法，只好放了它，小雪一陣小跑，在房子外邊的一個石頭下邊方便去了。柳煙拿上那盆跟着小雪，見小雪擡起腿來，忙把它捉進了盆中。
終於接了點貓尿，可那盆中還有幾粒小雪的大便，老人看看中的貓尿，說不防事，然後把童子尿和收集的牛眼淚混在了一起，向邱笑蒼招手讓他過來。
邱笑蒼看看盆裡的混合物，苦着臉說：“老人家，還有沒有別的辦法能洗掉我臉上的黑色嗎？”
“如果有別的辦法的話，我願意一滴一滴地去搜集牛眼淚麼？不是看在你們救了娃娃的份上，我才懶得管你臉是黑還是白，他大嬸，給我拿條毛巾過來。”
李大嬸好象早準備好似的，遞過來一條暫新的毛巾，老人把那毛巾放在一邊，說：“先拿塊舊布就可以了，這麼好的毛巾，等過會兒用清水的時候再使吧。”見窗臺上有塊破布，老人二話不說，扯了過來，蘸了些盆中的混合物，慢慢向邱笑蒼臉上擦去。
邱笑蒼被一股強烈的騷腥味薰得屏住了呼吸，柳煙在旁邊看着，也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她雖然故意興災樂禍地對邱笑蒼笑，見真的用這麼噁心的東西給他擦臉，還是覺得有些不忍。
說來也怪，怎麼也弄不掉的一臉黑色，被這破布一擦，布上就染上了一層黑，老人把布再在混合液裡浸浸，又在邱笑蒼的臉上擦了起來，眼睛，鼻子，嘴脣，脖子，一點點地被擦去了那層烏黑，邱笑蒼的皮膚原來不太白的，此刻被擦去那層烏黑後，
竟然說不出的白晰光潔。
見所有的黑都去掉了，柳煙忙打來一盆清水，遞給邱笑蒼一塊乾淨毛巾。邱笑蒼忙把整個臉浸進盆中，說不出的舒坦。
幾個小孩在旁邊看着這一切，見邱笑蒼由黑臉變成白臉，覺得很奇怪，韓婉兒拍着手說：“叔叔的臉變白了，看起來就不嚇人了，原來的黑臉，看起來象個鬼，我都不敢跟他說話。”一邊的幾個大人被她的話逗得笑了起來。
村長已經走了，邱笑蒼向柳煙使了個眼色，柳煙過去悄悄對老人說：“老人家，我們有點事想向你請教。不知老人家怎麼稱呼？““我早就知道你們有事，我也知道不到多少事情，沒啥可請教的。“老人見邱笑蒼的黑臉問題解決了，急着想離開。
“老焉，他兩個人可是我家的大恩人，要問你什麼事情，你就爽快點吧。“李大爺在旁邊說，”別看他年齡大，他也姓李，叫李老焉，比我矮一輩。你們有話進屋說吧。“李老焉見李大爺發話了，只好進屋，李大爺開了間臥室，讓他們三人進去，然後從外邊關上了門。
邱笑蒼遞上支菸，開口說：“大爺可能也看出來了，我們並不是偶然找到這幾個孩子的，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我們今天早上經過王家河小學的時候，聽說幾個孩子走丟了，就過來找的，沒想到讓我們給找到了。“邱笑蒼覺得這老頭不簡單，自己藏藏掩掩，老頭很可能會更加藏藏掩掩的，不如把話挑開了說。“她大姐的女兒，兩個月前在驛站小學走丟了，你們可能聽說過這事。我們這次進山就是找驛站小學丟了的那幾個孩子的，沒想到萬幸，先找到了王家河小學走丟的孩子。在山洞裡，我們看見一個人在石桌上點了七隻蠟燭，正在幾個小孩面前手足舞蹈的，不知道幹什麼，我想過去抓住那人，問出前邊丟了孩子的下落，不想被他噴出一團黑霧，然後那人就不見了。老伯一定知道那人是在施什麼邪法，所以我們想聽聽老伯的看法。”
李老焉見邱笑蒼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不得不開口：“七根蠟燭？是不是按北斗的方位擺的？這是七星魁
鬥陣，他在吸孩子的魂魄，用來增加自己的功力？”
“大爺，看來你是懂點法術的，我們想請你幫幫我們。”柳煙在旁邊說。
老人搖搖頭：“我幫不上什麼忙，我也只是小時候聽我爹講過一些，大多數都忘了。我爹原來是這兒的地仙，有些法術的。五幾年的時候被當成什麼教的壞人給抓了。當時我只有十多歲，所以什麼都沒學到，我真的幫不上你們什麼忙。”
李老焉說的話也不象騙人或推託，邱笑蒼只好問別的：“那你知不知道那種黑霧到底是什麼，怎麼那麼難洗掉？”
老人嘆口氣說：“小時候聽我爹說，有人把黑貓放在太陽下暴曬鞭打，浸出黑色的油脂，再用別的辦法煉製而成的，那時候我還小，只記得我爹說那東西只有用童子尿，靈貓尿再加上牛眼淚才能洗掉。我以前也沒見過黑血霧的。”
“那你還聽你家老人說沒說過和貓有關的事情？”柳煙問。
李老焉搖搖頭，過了會兒開口說：“小時候聽村子裡的老人說，解放前後邊的山裡有圭匪，綁人票的時候，就是用貓。家裡突然鑽出一隻貓，被綁票的人一會兒就被貓迷住了，跟着貓進了土匪窩。這幾個孩子都是被貓迷住才走失的，和老人說的土匪綁票用的辦法很象。”
老頭被人叫做李老焉，說話慢騰騰的，好一會兒纔看着柳煙繼續說：“如果真有人用貓來作怪害人，你的這隻貓很有靈性，應該能剋制那些貓的。不過，山裡人的一些傳說，很是怪異，你們如果要真的查事情，一定要處處小心。”
柳煙卻是急性子，緊緊跟住老人的話說：“是的是的，如果不是小雪，靠我們哪能找到那山洞和裡邊的孩子啊，我們進山洞後，小雪還和幾隻貓狠狠地打了一架，滿身都是血，我還以爲小雪受傷了，出洞後檢查了一下，它的身上沒見傷口。嘿嘿，我的小雪可厲害了。”
老人沉默着不再說話，邱笑蒼再開口問道：“大爺，你知道師公到底住在什麼地方。有些事情，我們可能只有找到師公才能問個明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