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德水幽幽地說:“乾德喪葬用品店!”
乾德喪葬用品店?很明顯,這是一個賣死人東西的地方。
“劉大師,我有點不明白您的意思。爲什麼說這個‘乾德喪葬用品店’我師父一定去過呢?”
我說出了我的疑問。
劉德水笑了笑,說:“楊小兄弟,看來你是真沒到過西川市。西川市,和你們江濱市一樣都有着不少的捉鬼道士。而這個乾德喪葬用品店呢,它可不單單是賣死人用品這麼簡單,它啊,還掌握着一些行當裡面的消息。”
“可以說,捉鬼道士行當裡面的捉鬼大師,想要了解一些消息,亦或是內幕,多半都回去這個‘乾德喪葬用品店’去打聽消息。”
我一聽這話,心中一喜。
這麼說,我師父江九真很可能去過那個“乾德喪葬用品店”。
這個消息對於我來說,太重要了。要是能夠去那裡得的江九真消息的話,也就不用去找那個什麼孔文斌了。
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劉德水之後卻告訴我,這個“乾德喪葬用品店”的店主的名字就叫孔文斌。
臥槽,沒想到啊,那個追求過樓小曼樓大師的好1色老頭居然開了一家這麼牛逼哄哄的店。
不過這也沒關係,我就是去打探打探消息,其他的事情,一概與我無關。
火車上,我和劉德水聊得很開,餐車過來的時候,我要了十幾罐啤酒和幾小瓶白酒,還有雞爪子、紅腸什麼的。
我們兩個一邊聊天,一邊吃、喝了起來。
期間,孫小籬和孫耀文也都醒了,吃了一點東西。在他們發現,我和一個陌生人推杯換盞的時候,也很驚訝。
我發現這個劉德水的爲人着實不錯,可交。
劉德水喝酒上臉,原本有些黃白的臉,喝完酒後,一臉的通紅,眼珠子也紅了。
這倒是挺嚇人的。不過雖說如此,這個傢伙卻是相當的能喝,自己一個人就喝掉了將近一斤半的白酒,啤酒還喝了將近五罐。
但是呢,這個劉德水不喝酒和喝酒後,簡直是判若兩人。
喝完酒後的他,就差沒把他自己的銀行卡密碼告訴我了。這傢伙,還真是有趣。
酒過三巡,我們兩個靠在座位上面就都呼呼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火車就到了西川市。
孫小籬把我推醒的時候,已經不見那個劉德水的影子。
我還以爲那個傢伙昨天忽悠我,已經跑了呢,一問孫小籬才知道,原來劉德水上廁所去了。
更爲好笑的是,孫小籬偷偷告訴我,說劉德水昨天晚上喝得太多,早上沒憋住,尿了褲子。
我嘿嘿地笑了半天,也奔着廁所走去。
別說,我到廁所那邊的時候,正趕上劉德水從廁所裡面出來。
瞧見我的時候,劉德水還有些不好意思。
他尷尬地笑着說:“楊小兄弟,昨天晚上對不住啦,你可別笑話我。我這人喜歡喝酒,喝完酒後,就喜歡說胡話......早上啊,還尿了褲子,真他孃的丟人現眼。”
我嘿嘿一笑,道:“沒事,劉大師,你、我是性情中人,我怎麼會笑話你。不過,昨天你可是說會帶我去那個‘乾德喪葬用品店’。這個您不會忘了吧?”
劉德水忙道:“沒忘沒忘,放心,等下咱們一起下車,我直接帶你們過去。反正昨天晚上我睡得挺香的,也不用再找地方休息了。”
我笑道:“那感情好,多謝劉大師了!”
說完這句話後,我推門就進了廁所。我也憋不住了。
二十多分鐘後,火車就進了西川市火車站。
下車後,劉德水一直跟着我們走在一起。
他身上也揹着一隻布袋包,裡面鼓鼓囊囊地裝了不少的法器、符籙什麼的。
“走吧,楊小兄弟,乾德喪葬用品店,距離這裡也不算遠,一個小時車程也就到了。”
我道:“好,那我們打車過去。”
誰知道,劉德水卻擺了擺手,說:“不用打車,一會兒我的司機就把車開過來了。我之前已經打過電話了。”
“司機?”
孫耀文站在一邊詫異道:“劉大師,你是說,你有專門的司機嘛?”
劉德水笑呵呵地說:“嘿嘿,可能你們看着我這身打扮有點寒酸,火車上還吃泡麪什麼的,但我好歹也是一個捉鬼大師啊,在鬼市裡面隨便賣點從鬼身上得來的東西,也就夠用了。”
孫耀文自然是不瞭解我們捉鬼道士賺錢的事情。
我笑着說:“孫叔,您這就少見多怪了,其實我們捉鬼道士還是很有錢的。當然,也都是辛苦錢,畢竟這個行當不好混,還帶着兇險。”
劉德水接話道:“這話在理兒,我們賺得可都是辛苦錢。我這一趟,去外面,抓了一隻惡鬼,就收了僱主八萬塊。”
孫小籬站在我邊上,對我擠咕了一下眼睛,笑眯眯地問我:“天一哥,聽劉大師說,他很有錢,你也是捉鬼道士,怎麼看上去你這麼窮,還租公寓住!”
我尷尬地笑道:“有人喜歡錢,有人不喜歡錢,我可能是那種不是很喜歡錢的人。”
孫小籬噘嘴,呸了一聲,說道:“我纔不信呢!”
劉德水和我都笑了。
不多時,一輛銀灰色的瑪莎拉蒂轎車就停在了我們面前。
這輛車,看着就大氣,上檔次。雖然我對車不是很瞭解,但是從車裡面的裝飾和外觀還是判斷出來,這是一輛豪華、高檔的轎車。
司機是個中年人,看上去很沉穩,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客客氣氣地就把我們迎上了車。
瞧見這輛車的時候,我咂咂嘴,還真是有些羨慕。
這劉德水還真是深藏不露啊!這可能就是網上所說的隱形富豪。
不過,富豪愛泡麪,也是夠奇葩的了。
很快,車就上了路。
路上,我們閒聊着,時間倒也過得很快。
沒多久,我們就來到了西川市西面的一條街道上。
在街道的盡處,我瞧見了那家“乾德喪葬用品店”。
店的裝潢很普通,甚至於還有點土氣。但是門口進進出出的,卻有不少人來買喪葬用品。
我一琢磨,也是,快到鬼節了,不少人自然是需要買些喪葬品祭祀先祖、親人。
而在乾德喪葬用品店的門口,我卻是瞧見了一個老頭。
那個老頭穿着灰色褂子,頭髮烏黑,應該是染過。他臉上油光鋥亮,不知道擦了什麼護膚品。給人的感覺,那老頭溜光水滑的。
不過呢,我也注意到,那個老頭正拉着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站在門口前給人家,看手相。
不時間,他的手指在那少婦的手心裡面畫着圈圈,弄得那少婦“咯咯”直笑。
劉德水見我盯着那個老頭,就笑着說:“不用看了,那個老頭就是孔文斌!”
“那個老不死的,可是個色1老頭,專門喜歡給年輕的小姑娘還有少婦,看手相。雖然道行不行,但是看手相的本事卻是一絕,經常約少婦一起去吃飯,也不知道被人家老公揍了多少回。可就是一點記性都不長。”
我聽了這話,哈哈直笑,笑得肚皮疼。
很快,司機停好車,我們幾個就下了車。
走到“乾德喪葬用品店”門口的時候,我還聽見那個孔文斌站在那裡白話呢。
“你這手相啊,我一看就知道是福相,你看看,上面這生命線延伸到了‘地丘’這是壽命長久的意思。還有你的感情線和智慧線交叉在了一起,這啊,代表你會遇到一個既重感情又有智慧的人。”
“......不過啊,這個人雖說歲數稍了一點,但卻是你的福星,將來你和這個人必定會產生一段難捨難分、可歌可泣、氣壯山河的感情。”
那少婦也聰明,反問孔文斌,“孔大師,您說的那個福星,該不會就是您自己吧?”
孔文斌老臉一紅,卻裝出一副正經的樣子,說道:“不可說,不可說!這種事情,可不能隨便透露啊。正所謂天機不可泄露。”
“當然啦,也有可能是我!”
說道這裡,孔文斌還不要個老臉,偷笑了一下。
那少婦要把手收回來,孔文斌卻趕忙又抓住,摩挲了幾下,說道:“看手相可不是一下子就能看出名堂的,這可是一門很高深的學問。”
“你看看你這手相上面的‘小人紋’和‘功名紋’就很錯亂,說明啊,你將來可能會遇到小人,也就是說,這個小人,可能會導致你們家人財兩空。”
少婦一聽這話,似信非信,卻還是很緊張地問:“孔大師,那有什麼法子能夠破解嘛?”
孔文斌這才鬆開少婦的手掌,右手端着下巴露出思忖的模樣。
那少婦見孔文斌不說話,趕忙催促道:“孔大師,您一定得幫幫我啊,錢什麼的都好說。”
孔文斌放下手,搖頭說:“我孔文斌幫人是不看重錢財的,畢竟這種事情會積陰德。但是呢,你這掌紋卻太過複雜,我一時間也不能研究透徹......不如這樣吧,改天我們再見一次面,我再幫你看看。”
那少婦被孔文斌的一席話,嚇得夠嗆,連忙點頭說:“好好好,我全聽孔大師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們來到了孔文斌的跟前。
劉德水沒來由地就扯了一嗓子,嚷道:“老孔啊,你也這麼大歲數了,就乾點正經事吧。你要是喜歡看手相,可以去敬老院給那幫老頭老太太看看,可別總挑漂亮女人了,免得被人家丈夫打死。”
孔文斌一聽這話,老臉直接就耷拉了下來。
不過在瞧見是劉德水後,他卻會心地一笑,說道:“我還以爲是誰呢,原來是劉小子啊,你怎麼有空跑到我這裡來了?”
劉德水卻沒有理會孔文斌,而是去到那少婦的跟前,小聲說道:“快回家吧,可別被這老片子騙了感情,騙了色。”
那少婦卻還有些猶豫,劉德水撇了撇嘴,沒再說話。
這個時候,孔文斌趕忙對那少婦說道:“你先回去吧,改天再過來。到時候,我再幫你好好看看。”
那少婦看了看劉德水,又看了看孔文斌,最終轉身離開。
離開的時候,我注意到,那少婦還在歪着腦袋盯着自己的手掌看。我心說,看來,她是對孔文斌的話,信以爲真了。
而孔文斌的眼睛一掃,卻是忽然盯住了我旁邊的孫小籬。
我注意到,他的眼中明顯有一閃而過的亮光。
奶奶的,這個老東西,還真是色1心不改!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