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哭喊聲後,葉凡一個激靈,第一反應就是出事了,畢竟工程方面,經常會有人出意外事故,他這福地剛剛開始建,就出這種事情可不怎麼吉利。
雖然葉凡並不迷信,也不相信這些東西,但兆頭難免有些不好。
於是葉凡上前分開人羣,想要看看怎麼回事。
只不過當葉凡看清楚站在中間的人時,明顯愣了一下,因爲那人他認識,正是方漫。
此時方漫有些狼狽的站在那裡,頭頂的帽子掉落在一邊,在她的面前,一箇中年婦女坐在地上,那哭喊聲正是從她嘴裡發出的。
在旁邊,還躺着兩男一女,尤其是那個年輕一點的男子,正用手捂着頭,鮮血從他指頭縫裡流出來。
而張慶則滿臉冷笑的站在一旁,手裡惦着一根棍子,如果不出意外,那年輕男子的傷勢就是被他打的。
“怎麼回事?”葉凡見此情況,直接站了出來問道。
“老大,您來了。”張慶看到葉凡,頓時嚇得把手裡的棍子丟了出去,屁顛屁顛的來到葉凡面前,恭敬的叫道。
在沒有外人的時候,他們還是稱呼葉凡真人,但當着衆人的面,乾脆就叫老大,好聽,還親近。
“他們是誰?”葉凡指着地上的幾個人問道,雖然接觸時間不算長,可他對張慶還是比較瞭解的,明白他不會是那種無緣無故欺負人的性格,更何況,看方漫站的位置,此事似乎還牽扯到她。
再看了一眼那對中年男女,以及年輕的男女,葉凡心中隱隱有了幾分猜測。
“老大,這幾個人一來就找漫姐的麻煩,並且出口難聽,我看不慣就教訓了他們一頓。”張慶直接說道,並且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到自己的身上。
自從福地改建開始,方漫就成了福地的總負責人,也是甲方代表,當然,這個甲方指的是葉凡。
擁有這種身份,再加上跟葉凡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就算徐野見到方漫,也會微笑的問候一聲,像張慶這樣的,更是馬屁不斷拍出,時間一長,乾脆漫姐,漫姐的叫了。
而方漫也知道徐野,張慶這羣人身份不凡,所以對這些人也比較尊敬。
“漫姐,沒事吧?”葉凡理都沒理地上的幾個人,直接關切的問着方漫。
見到葉凡到來,方漫那遊離不定的眼神才終於落定,甚至明顯鬆了口氣,“我沒事,這些人……”
“你個沒良心的,如果當初不是我們家小風,你現在還只能待在那個窮山溝裡,結果現在,我們家小風走了,你就翻臉不認人,不但霸佔了他的房子,更帶走了他所有的錢,你還是不是人?”地上那中年婦女一見到葉凡出現,似乎更加起勁了。
只是她的話,卻讓葉凡臉上掛滿寒霜。
當初葉凡在勸方漫的時候,就隱約從她嘴裡知道了一些跟其夫家的恩怨,當初方漫隻身跟着那個男人來到這個城市,只是兩年前,那個男人,也就是小蕊的父親意外離世,留下了一套房子,還有一些家產。
結果她那極品的公公婆婆就上門把方漫從家裡趕了出來,並且搶走了大半家產,無奈之下,方漫只能花光剩餘的積蓄,甚至找朋友介紹不少錢,纔在城中村買了一套平房,跟葉凡當起了鄰居。
也正是因爲如此,所以方漫才那麼拼命的工作,就是爲了早點還清債務,並且讓方小蕊有一個更好的生活。
儘管葉凡早就從方漫嘴裡知道這家人的不講理,但今日親眼所見,他覺得當初方漫嘴上留德了,也難怪方漫當初會生出離開這裡的念頭,因爲她很清楚這家人的真面目,一旦被其知曉方漫所住的這裡拆遷,並能得到一大筆拆遷款的時候,絕對會像聞到腥味的蒼蠅叮上來。
如今,果不其然,只是葉凡有些不明白對方是怎麼找到這裡的,並且知道方漫在這裡,難不成真的這麼神通廣大?
葉凡冷笑一聲,把手伸出來。
旁邊的張慶看到先是一愣,但隨即反應過來,趕緊把剛剛丟掉的棍子撿了回來,並且遞到葉凡的手中。
“啊,打人了,殺人了。”一看到葉凡的架勢,那滿臉尖酸刻薄的中年婦女就聲嘶力竭的叫了起來,甚至那中年男人也想要站起來,不過看到滿臉幸災樂禍的張慶,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敢。
畢竟葉凡看上去更年輕,更和善一些,不至於真的會打人,而張慶,則剛剛已經驗證過了,毫不留情的一腳把他踹倒在地上,直到現在,他肚子都抽搐呢。
而且打起他女婿來,更是毫不含糊,那麼粗的棍子,直接往腦袋上招呼,一點留情都沒有,簡直就是披着人皮的惡魔。
只是他並不知道,這已經是張慶手下留情的結果,否則就算他女婿腦袋再硬,這會也早就成稀巴爛了。
“看什麼看,不用幹活嗎?還不趕緊散了。”這時,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正是唐健,只見其大步走過來,顯然也是得到手下的消息,急匆匆的趕來。
那羣工人一看自家大老闆都來了,哪還顧得上看熱鬧,直接一鬨而散,頓時間,場中就只剩下葉凡,方漫,張慶,還有唐健帶來的幾個保安。
這時,那對中年婦女才知道害怕起來,他們沒有想到,一向懦弱可欺的方漫,此刻居然有這麼多人願意爲她出頭,顯然,這個曾經被他們掃地出門的前兒媳,道行不淺。
唐健到來後,只是看了一眼,就站在一旁,既然有葉凡出頭,他就沒有必要喧賓奪主了,這種英雄救美的事情,還是適合年輕人來做。
“漫姐,你說該怎麼處理他們?正好咱們建福地,不如直接挖個坑埋了如何?”葉凡看着方漫問道。
“小凡,讓他們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他們。”方漫眼中閃過一抹黯然,儘管早就猜到了會是這種結果,可當真正發生的時候,再度把她曾經的傷口掀開,痛徹心扉。
“對,對,我們走,我們走。”那中年婦女見佔不到什麼便宜,便生出退意,至少先離開這裡再說,不過這件事情肯定不能這麼算了,一想到那人告訴他們方漫將得到的拆遷款數目,所有的一切就都不重要了。
原本他們還有些半信半疑,總覺得一個死了丈夫的女人孤身帶着女兒,沒錢沒勢,不可能得到那麼多補償,但今天一看,裡面要是沒什麼內幕,他們說什麼也不信。
這個方漫擺明了跟這裡的開發商有一腿,所以才能得到那麼多補償,並且在這裡當頭頭,憑什麼他兒子死了,她現在還能過得這麼好?不公平。